第八章
芳草館位于后官的西北角,處于后宮的三環(huán)以外的房產(chǎn)。侍者們伺候起來便不是盡心盡力。
這夜,皇上和樊嬪剛做完運動,洗漱一番出來納涼。
只見樹木枯敗,略顯秋意蕭瑟?;噬系男睦锊蛔杂X的有一番感傷。
“父皇,看我跳舞吧!”文波見到皇上便撲了上來。樊嬪慈愛的看著女兒。
皇上來了興致,說道:“來吧,來看看小文波舞蹈跳的怎么樣?”
將近八歲大的丫頭見到好久不見的父親,也是十分興奮,隨著音樂跳起了舞蹈。
看著文波的微笑,皇上也笑了起來,握著樊嬪的手,說道:“這些年辛苦你了,能將女兒養(yǎng)這么大,是你的功勞。”
樊嬪道:“也是文波懂事,讓我省了不少的心。只是文波太懂事了。”
一旁的蔣白幫腔道:“公主才這么大點,就如此懂事了。把老奴心疼的喲?!?p> 皇上身旁的內(nèi)務(wù)府總管皺起了眉頭,不喜這蔣白不懂規(guī)矩。
皇上不在意這些,說道:“也是,小孩子還是開朗些好點,小小年紀(jì)就不要像個小大人似的。多跟同齡人玩耍就好了?!?p> 蔣白嘆氣一聲,“文波公主每次去靈玉公主和溫婭公主那里總是哭著鼻子回來,顯然是....”
“小孩子間的打鬧罷了?!狈畫宕驍嗟?。
溫婭與靈玉公主都是妃位以上妃嬪生出來的公主。
皇上已經(jīng)聽出了這其中的味道,拍了拍樊嬪的手,“樊嬪,你跟著朕已經(jīng)有十多年了吧,從潛邸就跟著朕了吧?”
樊嬪將頭倚在皇上懷里,也感慨的點了點頭。
頭發(fā)上的梅花香沁人肺腑,襯托的樊嬪身上的臘雪寒梅越發(fā)的妖冶,樊嬪胸口的梅花仿佛真的傳出了異香,令皇上食指大動。
文波公主跳完舞后,蔣白有眼色的將文波公主帶去睡覺了。
剩下在場的都是成年人了,皇上抱起樊嬪直往內(nèi)走去。
“皇上~”被抱在懷里的樊嬪嬌嗔道。
一番云雨欲來,要收衣服咯。
另一邊,今日請假的陳公公帶著羅小云來到蠶人巷的一個小院子里面。
蠶人巷住的都是年老退休的卻又不愿出宮的宮人。
今天又是老劉頭招呼眾人,今晚皇上沒有去御膳房用膳,而是去的太后的夏日宴用膳。
所以今晚老劉頭他們就有口福了,他們吃的便是御膳房做出來的食物。老劉頭干兒子是御膳房管事,那幾道才也沒有人說。
針織局的東方公公也要退休了。六位密友都來了,并且?guī)狭怂麄兊母蓛鹤诱揭娒妗?p> “這是我的干兒子,東方小白,今日帶他來給各位老大哥認(rèn)認(rèn)臉?!?p> 大家都相互介紹著,羅云在一邊不斷地彎腰行禮。這就是太監(jiān)的人脈嘞。
“這是西廠廠公,金不喚?!?p> 羅云震驚了一番,天吶,他來到這個世界八個月了,也算知道西廠是什么分量了,西廠廠公那可是太監(jiān)這門職業(yè)能夠升到的最高的職位了。
羅云看了眼陳小美,不敢置信,沒想到干爹你這么厲害哇!
果然你不是個普通人!啊呸,不是個普通太監(jiān)。
東方小白也見到了羅云,也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以前可是看到羅云如何能說會道解救小宮女的,做了他不敢做的事情。
“小云兄長?!睎|方小白激動的說道。
“東方賢弟。”羅云回了一個禮,疑惑這個小伙子怎么在抖哇。自己長得太可怕了嗎?
東方小白只是見到偶像,非常激動罷了。
這次是東方太監(jiān)給各位小輩送見面禮。
“這是我用欒金絲織成的內(nèi)甲,你們可以貼在身上穿,冬暖夏涼,塵埃不染,還可以抵抗先天境界高手全力一擊?!睎|方公公自豪道,這是只有皇上穿的起內(nèi)甲,這么多年來,他一絲絲攢下來的。
后宮二十四衙門嘛,吃回扣的地方多了?;蕦m是聚集天下財富的地方,財富淤積,自生蛀蟲。
作為既得利益者,羅云沒有什么道德潔癖,而是滿是歡喜的向東方公公道謝。但是東方小白還是有些震驚他干爹的監(jiān)守自盜,顯然,東方小白現(xiàn)在還有些稚嫩膽小。
東方太監(jiān)拍了拍不爭氣的東方小白說道:“小子,膽子大一點。血緣上來說,我是你的舅舅,名義上是你的干爹,這后宮中我是你的靠山,有我罩著你,你還怕出什么事情嗎?只要你將針線活這么手藝練好,這后宮中就不愁你的出路。”
“我不會什么武功,但是你看,我有這么多的兄弟,他們有些位列大乾的權(quán)利巔峰,有些深藏武功,就算我不在了,這些叔叔伯伯都是你的靠山!”
一旁的陳小美等長輩都微笑的點了點頭。
羅云白了白眼,有些無語,不管是在現(xiàn)代還是在古代,這喝了酒就是喜歡吹牛皮,教訓(xùn)小輩。
陳小美放下酒杯,醉醺醺的對羅云說道:“小云子啊....”
羅云也放下碗筷,做出一番聽訓(xùn)的模樣,乖寶寶的模樣做了起來。
....
最近吶聽說樊嬪又復(fù)出了,皇上日日駕凌芳草館,樊嬪就要變成樊妃娘娘了。
前來芳草館登門的后宮妃嬪也多了起來。這次樊嬪學(xué)聰明了,不恃寵而驕,每天早上都到皇后宮中拜見,緊緊地?fù)ё』屎竽锬锏拇笸取?p> 畢竟樊嬪自己心里明白,自己這輩子估計只有文波公主這一個孩子了,以后,皇上駕崩自己就沒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了。
但皇后娘娘就有兩個皇子,一個是先皇后也就是如今皇后的姐姐仁皇后的孩子,太子殿下。另外一個孩子就是皇后親生的兒子,五皇子。樊嬪決定緊緊抱住皇后娘娘的大腿,以后女兒的親事就好辦了,自己也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成為一個太妃。
書云伺候著樊嬪前往皇后的坤寧宮,蔣白負(fù)責(zé)休整芳草館,不久之后,樊嬪就要晉升妃位了。
蔣白前幾日在皇上身邊賣慘,樊嬪很是滿意,已經(jīng)提拔為芳草館管事了。至于陳小美陳公公,雖然樊嬪找不出他的錯誤,但樊嬪總感覺陳公公平日里在磨洋工,所以讓陳公公提前養(yǎng)老了。
蔣白走進陳公公的院子里,陳公公行了一禮。
陳小美說道:“蔣總管現(xiàn)在可是稀客呀,不知道來咱家這個破院子有什么事情嗎?”
蔣白刺耳的笑道:“陳管事,哦不,小美啊,咱家就是來看看你,你這個院子住的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吧?你現(xiàn)在在芳草館里面也沒有什么差事,不如你搬去蠶人巷,將這個院子讓給我。”
陳公公驚愕道:“可是這個院子太破敗了,公公你住在這里不是太委屈你了吧?”
蔣白笑道:“不委屈,不委屈,芳草館休整,咱家把這個院子推了就是。”
“你!這可是我住了半輩子的地方啊,”
蔣白看著陳小美的臉色變得慘白,嘴角揚起了枯燥無味的笑容。
他喜歡痛打落水狗,特別是曾經(jīng)在自己上面的人。這會給他帶了一絲絲快感,一絲絲成就感。
“今天就是來給你說一聲,明天我就帶人來拆院子了?!?p> 蔣白哈哈大笑,邁步踱出院子。
“小人得志便猖狂,蔣——白!”陳小美怒吼道。
羅云蹲在角落,剛剛蔣白沒有看見他。
“干爹,人走了。”
陳小美沒有理羅云,收斂了表情躺在椅子上,琢磨明天用什么表情才能使戲更真一些。
羅云問道:“我們要怎么辦?要么....”羅云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陳小美說道:“別一天就想著打打殺殺的,凡是要溫和點嘛?!?p> “我搬去蠶人坊就是了,這個院子又沒有什么留戀的了?!?p> 羅云驚訝道:“就這么走了?”我以為你個隱藏大內(nèi)高手必有一番見解,就這兒?
我好歹是個穿越人士欸!穿越八個月,死撲街都寫了八章小說了,就沒有見點血的事情發(fā)生嗎?就不能獻祭點什么東西,讓我獲得金手指嗎?
陳小美無所謂道:“我能給你留下的就是這株桃樹了,如果你想要的話,你就連夜給我挖出來,我們借著夜晚運糞車遇到蠶人坊?!?p> 羅云打量眼前的枯樹,他明顯記得他踏入后天境界,并且連續(xù)跨越三重境界,就是靠的這株桃樹花瓣釀成的美酒。
“它枯萎了,還有用嗎?”
陳小美撫摸著樹干,說道:“身雖死,心未死。我感覺得到,在它的內(nèi)部醞釀著巨大的生機?!?p> 陳小美已經(jīng)到了知天命的年紀(jì),對一切都看的極淡,滿不在乎地說道:“你要的,就趕緊把他挖走吧?!?p> 這是一顆了不得的樹啊,用花瓣釀出來的酒都能讓人進入后天境界,似乎還有改善人資質(zhì)的作用。
羅云當(dāng)然想要的啦,說不定這棵桃樹就是它的金手指呢。
“哼哧,哼哧。”
嬰兒手臂粗細(xì)的桃花樹,它的根確實遒勁有力,蔓延在小院四周,羅云不得不將小院整個地面都翻了一遍。
朝地下挖了十米深,縱然羅云后天八重的實力,也略微有些薄汗。然而桃樹的根系沒有全部挖出來。
羅云坐在地上,“我認(rèn)輸!算了,就讓桃樹生長在這里吧!看來它不怎么想搬家呀。”
羅云的屁股癢癢的,似乎坐到了什么東西。
“寶貝?!”
羅云拿起來一看,確是塊令牌。
應(yīng)是由黑鐵鑄成,手感沉重。
上面字跡依稀可見,“長生觀中長生天,陽為陰來陰為陽。開天辟地有記載,五行道理不外傳。”
“莫非這就是我的寶貝?”羅云爬了起來。
陳小美問道:“怎么?你不要你的桃樹了?”
羅云擺了擺手,“算了,移不走,我便不要了?!?p> 羅云撫摸著桃樹,“只能等它下次開花的時候,我在它旁邊便是?!?p> 陳小美笑著說道,“明天可能就要被蔣白砍了?!?p> 羅云笑著搖搖頭說道,“不會,我剛剛被干爹你誤導(dǎo)了。干爹你隱藏武功,不想引人注目,想要扮豬吃老虎,卻是真的變成豬了。但是我卻是不同的,我還有公主這個朋友在?!?p> “人脈!”羅云嘚瑟。
陳小美微笑點頭,“還不笨,將土地挖了個幾丈深,總算是開竅了。但是,你竟然敢說咱家是豬!”
陳小美不知從哪里摸出雞毛撣子,向羅云打去。
羅云連忙躲避,驚叫道:“比喻,干爹是打比方.......”
最終,得志的蔣白蔣公公沒有能推倒陳公公的院子,這些天,蔣白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其他人也只能哄著蔣白啦,誰叫蔣白是樊嬪面前的大紅人,樊嬪現(xiàn)在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呢。
主奴一體,一榮俱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