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壽長本著低調(diào)生活,既沒有夜探某某府的冒險行為,也沒有多話的習慣,刻意打聽什么消息,不過這些年他還是了解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墨池苑的山主正是王書圣,當世聞名的神符師,卻沒聽說什么莫山山,酌之華,墨池苑出名人物還有他的師弟和他的師弟的弟子,大河國太子,魏君華,而此時的大河國國師正是王書圣的師弟王之櫵。
其他的四大宗門的信息幾乎沒有,這些修行界的信息量極少,西陵神殿的威勢極大,但是聞名的都是些分教會的神官,將夜里屬于是無名之輩。
國家層面的信息則比較多,大唐國的國主正是李仲易,正在和金帳王庭打仗。
月輪國白塔寺舉行盛大法會,邀請各國皇室參加觀禮。
西陵屬國魯國向西陵神國交出王印,皈依昊天道門。
大河國公主嫁入南晉皇室。
不難看出將夜的故事已經(jīng)開始,卻不知道主角寧缺有沒有出生,不過很大幾率是沒有,起碼那件冥王之子出現(xiàn)在唐國都城的消息還沒有出現(xiàn)。你可能會說,你一天天過自己的小日子,說不定發(fā)生了,你卻不知道呢?
那你是不了解這件大事的本質(zhì),或許衛(wèi)光明只是單純的為了冥王之子,但是西陵神殿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向大唐施壓和潑臟水的機會,一定會四處攘攘,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西陵就是這個尿性。
何況朱家在大河國也算是一個中等家族,在皇室高層一定有他的支持者和消息來源,比如當今陛下的親弟弟,俊王府,這可是朱家最顯赫的姑爺,如果發(fā)生了這樣的大事,不可能聽不到一點風聲。
朱壽長的大姐二姐都是大太太所生,而大太太家是南晉顯族費家嫡女,而費家另一位嫡女曾是先皇的妃子,也是當今太后的的閨蜜和盟友,朱家嫡長女能嫁入皇室也就不稀奇了,可以說如今朱家的家勢有一半就是這個大太太撐起的。
朱壽長作為朱家唯一的繼承人,自然經(jīng)常出入王府,每逢中秋朱家就會得到邀請,進入王府參加詩會,以前每次遇到謝安,必然要行見師禮,謝安偶爾會叮囑一番,要好好讀書之類,大部分情況都是一句話打發(fā)了。
不過今日卻是有些特別,王府寬大,走廊密布,就算是同時進出,認識的人也很難遇到,既然遇到一定會打招呼,就算是王府的仆人遇到,也會有個禮節(jié)問題。但是今天的謝安一臉激憤,朱壽長退到路邊恭敬的行了半天的禮,卻沒有回應,謝安將他當成了透明的,直接走了過去,看起來是有急事。
朱壽長之所以今天獨自一人前來是因為朱家的另一位支柱病倒了,羽林衛(wèi)將軍朱興馳,按照輩分朱壽長要喊三爺爺,這位三爺爺可不簡單,也是位修行者,雖然境界不高,武道修為卻很厲害。
朱壽長小時候見過幾次,一頭白發(fā),精神飽滿,是位軍中宿老。
今天的詩會也有軍中將領,外面花園文人作詩,正堂卻在大宴賓客,而內(nèi)院各家公子小姐也有小型詩會。
大姐貴為王妃,自然不能只關心他一個人,陪他的是王府二公子,也是朱壽長的親侄子,年齡比他大,人卻比他還呆瓜,兩人自然無話。
王府中最精彩的節(jié)目自然是歌舞表演,由都城最出名的粉紅館承辦,最紅的清官人青鸞領舞,確實給朱壽長很多震撼,他的大侄子拼命拍掌,手都拍腫了。
這位美人年齡自然不大,卻發(fā)育的極好,前凸后翹,頭上戴著薄紗,很有一種朦朧之美,朱壽長自然沒有和她交集,不過大侄子卻很著迷,跟了一路,若不是紅粉館在王府的臨時駐地不讓進,只怕他要跟著人家進去換衣服。
聽說這位清官人青鸞恨得俊王的欣賞,早晚要做俊王的妻妾。
花園里的詩會多半都是附庸風雅,并沒有做出多少詩作,反而對吃吃喝喝倒很是在行,許多人對著王府的侍女眉來眼去,喝醉了酒還劃起了拳,有的在唱歌,有的開始騷擾侍女,簡直不堪入目。
朱壽長真是懶得去看,不過這個大侄子除了喜歡看歌舞,還喜歡吃,看見桌臺上的果品菜肴就走不動道,他也沒辦法,只能跟著他,非禮勿視??偛荒芡蹂屗挠H兒子陪他玩耍,他卻不領情,一個走了,自由行動吧?
雖然王府熱鬧非凡鮮花著錦,但是朱壽長還是覺察到一些不尋常的地方,在正堂和偏殿都遍布守衛(wèi),連內(nèi)院的守衛(wèi)也比平時多了許多,以朱壽長的感知,還有一些修行者的氣息在附近巡視。
這在平時的宴會是沒用的。
顯然王府有事發(fā)生的,具體發(fā)生什么卻不得而知,不過頗有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意思,大河國剛剛通過出嫁公主,交好南晉王室,照說這個時候正是大河國王權穩(wěn)固的時候,都城一番國泰民安的景象,會發(fā)生些什么呢?
宴會過后,朱壽長被大姐強留在王府過夜,不容拒絕。
一夜無事,偶有幾個喝醉的酒鬼串門,都被護衛(wèi)趕了出去。
第二天朱父親自來接他回府,護衛(wèi)也帶的比平時多。
回到家中,朱父叫來陸折顏,安排兩天后全家一起回隆鄉(xiāng)祭祖,同行的還有三爺爺家的一個孫子,理由是曾祖的冥壽到了,朱家要回家祭祖,修繕祖墳。
陸折顏出去后,朱壽長一臉疑問的看著朱父,他知道一定有事發(fā)生,不然也不會全家都要離開都城,回家祭祖需要這么多人嗎?
朱父拍了拍朱壽長的手背,“長兒已經(jīng)長大了,也有本事保護家族,為父很欣慰,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但是有些事情,為父也不知道,回家祭祖是三叔的建議,為父覺察不對,所以干脆全家都回去一趟,正好祖墳年久失修,回去修飾一番,也需要人手,可用的時間也不短,看看都城的情況變化再說將來?!?p> “父親,俊王有野心嗎?”
“俊王謙謙君子,喜愛吟詩作對,結交才俊,朝中文武也多與之相好。不過人心難測,他心里想要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們朱家只有三叔在軍中有實力,他只怕是身不由己,參與進去也說不定,不過我們早已分家,為父也從沒有參與朝堂之爭,應該危及不到我們?!?p> “那我們家的產(chǎn)業(yè)呢,會不會波及到?”
“長兒放心,制筆是我們家獨門手藝,下人分工,真正的技術就在為父身上,他們不得而知,真要是危及到了沖云天,我們家也能在蟄伏后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