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聽到高跟鞋的聲音,渾身一驚,抓著小玲的脅骨肉的手不自覺地松了開了。
早已經(jīng)準備好被撓一陣兒癢癢肉的小玲,渾身不自在地站在那兒,和海東一起向門外望去。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海東剛剛甩脫掉的陰影——張冬霞。
“您好,東哥,又見到您了!”,然后又是一鞠躬。
海東一個頭二個大,直接問道:“你到底是RB人還是中國人?”。
“你怎么跟海關(guān)的人一樣,問過好幾遍了還是不相信我?我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小玲在海東身邊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被驚嚇著了,同時,海東捏得她有點兒痛了。
小玲上身一擺,掙脫了海東的摩瓜,轉(zhuǎn)臉問海東:“東哥,她就是剛來的外國人?”。
“你從哪兒聽到的?”,海東顧不得張冬霞在看著自己,低頭問道。
“許經(jīng)理剛才路過,說聞到RB化妝品味兒了,聽說話肯定是RB老太太一伙兒的,所以說又來了個RB人,高老師領(lǐng)著往這邊來呢”。
“這個許大白話,不干好事兒,凈傳瞎話”,海東說完,對著張冬霞說道:“有什么事兒么?盡管說,不明白的我告訴你”。
“哦,沒有關(guān)系的,我來復印材料!”,說著,張冬霞直接奔復印機去了。
海東的復印機是從二手市場淘弄來的RB走私二手貨,性能絕佳,就是上面都是日文。
眼看著小姑娘熟練地開機,翻蓋,上紙,海東的心略放松了一些。
隨著預(yù)熱的結(jié)束,復印機開始出紙張了。
“哎,你在做什么?”,眼見小姑娘印完幾張之后,直接抽出來看了看,然后居然把復印機的蓋子掀開了,露出了機器的內(nèi)膽,開始要下手了。
海東知道里面有電的,為了安全,只能出手阻擋,剛問了一句話,只見這小姑娘熟練地抽出墨盒,在手中觀看著,對海東說道:“這個墨盒有點兒漏墨,東哥,你有衛(wèi)生紙么,借我用一下!”。
“噢,手弄臟了吧?”,海東轉(zhuǎn)身從辦公室桌上抽了幾張紙出來,遞了過去?!昂煤貌敛?,別蹭身上!”,海東顯得十分的關(guān)切。
小玲無聲地看了看海東。
在二人的注視下,小姑娘居然沒有先擦手,而是細致地擦起了略有發(fā)燙的復印機那個“墨鼓”來。
“小心!那東西熱,別燙著”,海東脫口而出。
“沒關(guān)系,我會修這個!”,小姑娘轉(zhuǎn)身沖著海東一笑。
驚呆了海東和小玲。
“這也成?”,二人互視了一眼,帶著好奇看著面前的這人。
擦拭過一陣后,又朝著上面輕輕地吹了幾口氣兒,這才結(jié)束了她的“表演”,在海東和小玲的注視下,復印機又開始“轟轟”地走上紙了。
“你們看?這個是擦拭前的、這個是擦試后的?!?p> 海東看了看面前這個用著費勁擠出來的中文說話的小姑娘。死死地盯著她。
小姑娘不怕,邪媚地沖著海東一笑,轉(zhuǎn)身就要走。
“你到底是不是中國人?”,海東很好奇。
“我說了,我四總國仁!”,海東聽著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送給她。
“這個費勁??!”,海東無奈地看著眼前這人,旁邊的小玲被逗得咯咯直笑。
“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干活去吧,回頭再嘮你的事兒”,海東退后一步,揮著手示意讓她趕緊該走就走吧。
又是一個鞠躬,然后雙手抱著復印完的材料走了。身后留下一串特殊的香味。
“咦,這么香?”,小玲也聞到了。
“麗花絲寶,RB的化妝品,特點是味濃能嗆死人”,海東輕蔑地扇了扉鼻子前的氣味,往座位上去了。
“那也不能這么香吧?”,小玲也很奇怪。
“這算啥?”,海東接著話題說道:“我以前在大學讀書的時候,我們的中文老師是個古董級的教授,那天身邊有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挽著他的胳膊從操場上經(jīng)過,大家沒敢打招呼,都只是低著頭忍不住地想笑”。海東看了一眼小玲,“后來,上課了,老師第一句話就是道歉,讓大家別想歪了,那女的是RB人”。
“這樣大家才想起來,老師過去時,身后留下一串的香味,熏了大家半天”,海東笑著說:“確切地說,是先聞到味了,再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是老師被一個漂亮女孩架著胳膊走過來了”。
小玲吃驚地瞪著海東,“真的?”。
“你說人未到,香味都過來了,那得是多大的味兒?方才就她身上那點兒化妝品味兒,不算啥”,海東一副看不起小玲大驚小怪的表情。
“這也行?”,小玲徹底無語了。
海東回到辦公室后,開始研究他的大空調(diào),總感覺冷風不夠,正在愁眉苦展的時候,有人在敲門。海東回頭一看,是方才走掉的“假洋鬼子”。
“來來,正好我有事兒問你呢”,海東見他準備發(fā)傳真,好奇地問道:“怎么?RB部的跑腿活兒都讓你承包了?”。
“我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這一句話,海東足足等了三分鐘才聽她說完。
“你是中國人不?”,海東又開始懷疑了。
“我是——”,這個“是”字幾乎是咬著舌頭說出來的。
“那你的中國話怎么說的?咋整這樣了?”,海東問道。
“我在RB呆了四年,我老公是臺灣人,我倆在家里只說日語”,費了半天的勁,海東終于聽明白他說的是什么了。
“你平時不說漢語吧?”,海東醒悟到了這點,馬上問道。
“都是說日語,沒有人和我說普通話”,張冬霞說道。
“你接著發(fā)傳真吧,弄完了我倆再嘮”,海東示意她先把工作做完,省得一心二用,弄出錯來。
學生的報名申請表,一人一張,直接放在傳真機里,一會兒就發(fā)完了。
“你說你結(jié)婚了?”,海東問道。
“嗯,是的”,張冬霞習慣地點頭哈腰說道。
“他怎么會是臺灣人?”,海東不解地問道。這個事情跨度有點兒大。兩人居然都跑到RB去相識、結(jié)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