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坐收漁翁之利
眼看著元阮阮就要進(jìn)去,身后的王皇后和二皇子不愿意了。尤其是二皇子,直接上前一步,把人給攔截了下來,眼神不善的看著清云,問著,“父皇為何只宣召六皇妹一人,要知道在場的諸位,皆是心系父皇的安危,一早,便等候于此。宣召皇妹一人,是父皇的意思,還是說,這是皇貴母妃的意思?”
這明顯的質(zhì)問,可是讓眾人都提了一口氣。這話,明顯不就是在說皇貴妃把持慶帝,挾天子以令諸侯嘛。這樣的罪名若是坐實了,恐怕,群臣激憤起來,到時候先斬后奏了,也未可知啊。
眾人屏住了呼吸,只等清云的一個回答。
不過,回答他們的,確實賬內(nèi)慶帝中氣十足的聲音,“是朕的意思,怎么,現(xiàn)如今,朕是什么意思,還要問過你不成!”
聽到這話,門外一干人等連忙跪了下去,二皇子更是連忙請罪道,“兒臣不敢,只不過,眾大臣天還未亮,便等候在了這里。為的,不過是關(guān)心父皇的安康罷了?;寿F妃此舉,不光是兒臣,便是眾位大臣,也難以理解?!?p> 昨夜,二皇子可謂是徹夜未眠,和帳中的幕僚商議了許久。大家都一致認(rèn)為,這次,是大好的時機(jī)。
慶帝之所以對二皇子護(hù)衛(wèi)不力的罪名不發(fā)難,不過是因為現(xiàn)如今跟前沒有可用之人。即便是完顏珺帶了些人手,但是到底,還是不如自己。
若是等到回宮,那到時候,就不好說了。
門口的朝臣,聽到了二皇子的話,一個個的都大氣也不敢喘。事實上,他們一早晨過來,也是被二皇子給喊來的。從龍之功,自然是要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發(fā)揮作用了。
隨后,賬內(nèi)便沒有了聲音。
二皇子也不急,仍舊面上一派恭敬的跪在了那里,但是,手底下的人,卻執(zhí)拗的攔著元阮阮,不讓她有絲毫的動作。
過了許久,門簾再次被撩開。只是這次出來的,卻是慶帝和皇貴妃二人相攜一起。
這樣的場景,看的王皇后自然又是恨的牙癢。壓抑下心中的不滿,走上前幾步,從穆菀嘉手中想要強(qiáng)硬的把人給接過來。
不過很可惜,她失敗了。
計劃沒有成功,王皇后便呵斥著,“皇貴妃,你便是這樣照顧皇上的。受了這樣重的傷,還讓皇上下床來走動。若是有個好歹,你可能擔(dān)待的了!”
王皇后的話音剛落,慶帝便出頭說著,“皇后若是真的記掛朕,便讓你這個好兒子速速回去吧。若不是他膽敢質(zhì)疑朕的命令,恐怕,此刻朕還好好的在床榻上安枕呢?!?p> “皇上!”聽到慶帝的話,王皇后高喊了一聲。
質(zhì)疑皇上的命令,這話說的,是要把她的兒子,給逼到絕路嗎?雖然知道慶帝絕情,但是卻沒有想到,為了穆菀嘉那個賤人,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慶帝沒有說話,只是看向王皇后的眼神,已經(jīng)表達(dá)了一切。
果然。
王皇后有些心碎的閉上了眼睛,到頭來,還是她自己癡傻。以為到底不過是年少夫妻,即便現(xiàn)如今沒有了感情,也要留些情面。
誰能想到,慶帝居然,如此絕情。這樣的話,便不要怪她了。
睜開眼后,王皇后再也沒有了方才的悲憤,擺出了一國之母的姿態(tài),吩咐著,“來人啊,皇貴妃在皇上病重期間魅主,導(dǎo)致皇上傷情加重。先嚴(yán)加看管起來,日后回宮,在另行發(fā)落?!?p> 話音剛落,便從外圍上來了一隊士兵,個個整裝待發(fā),手握長槍。
“皇后,你敢!”這明顯逼宮的架勢,讓慶帝的火氣升騰了不少。原本就是強(qiáng)撐著的身體,此刻更是血氣翻涌。若不是強(qiáng)忍著,恐怕已經(jīng)快要倒下了。
不過,慶帝的威脅,并沒有嚇唬到王皇后。只見二皇子也站了起來,拂去了身上的灰塵,說著,“父皇,現(xiàn)如今您身受重傷。大皇兄也下落不明,至于三皇弟,不過是一稚子。這樣的情況下,兒臣也只好肩負(fù)起這重?fù)?dān)來,護(hù)佑慶國百姓的安康了?!?p> 說著,便有人從穆菀嘉的手中,強(qiáng)硬的接過慶帝,拉扯著便要往營帳里拖去。
看到這一幕,穆菀嘉便想要上前去阻攔。不過還未動彈,便被身后的元阮阮給制止了。抬眼看去,只見元阮阮搖頭,一副不贊同的模樣。
雖然有些不解,但是穆菀嘉到底是停了下來。畢竟,憑借她自己,也是無法和這些人相抗衡的。
就這樣,慶帝被二皇子的人給控制了住??梢哉f,現(xiàn)如今的二皇子,占據(jù)了話語權(quán)。
控制住了慶帝,王皇后和二皇子站在了人群前邊。尤其是王皇后,臉上的得意,是藏也藏不住的。掃視了一下眾人,最后把視線定格在了穆菀嘉的臉上。
嫌惡的說著,“怎么還不把人帶下去,留在這里,難不成還等著魅惑皇上嗎?”
等人來到穆菀嘉跟前,便被元阮阮給攔住了去路,看向王皇后不悅的臉色,元阮阮笑著說道,“母后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掌握了大權(quán),何須在和我們母女大動肝火呢。既然這邊已經(jīng)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那阮阮和母妃自然也是識趣之人?!?p> 說完,便拉著穆菀嘉,就要離開。
王皇后還想做什么,被旁邊的二皇子給攔住了,附耳在王皇后耳邊,悄聲說著,“母后,別忘了,還有完顏珺呢。若是真把那元阮阮逼急了,到時候在生出什么變故來就不好了。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時間收拾她們來給母后出氣?!?p> 盡管是心有不甘,但是二皇子的話倒也在理。于是,也只能看著穆菀嘉這個賤人安然無恙的離開這里了。
剛到帳篷,穆菀嘉便有些生氣的質(zhì)問著,“阮阮,你這是做什么?,F(xiàn)如今,你父皇到了王皇后的手里,別說你皇弟的皇位了。便是你我母女,恐怕到時候塵埃落定,王皇后也是不會放過我們的?!?p> 看到母妃那怒氣沖沖的模樣,元阮阮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了母妃跟前,隨后說著,“母妃稍安勿躁,現(xiàn)如今,我們便是要逼父皇一把。之前,父皇雖然率先立了皇弟為王爺。但是到底,儲位還是有爭議的,畢竟,皇弟剛回宮,沒有絲毫的功績和建樹。有了二皇子在側(cè),加上大臣們勸說,難免父皇會動別的心思?!?p> “所以,你這是要,除掉二皇子?”思索清楚其中的道理之后,穆菀嘉開口確認(rèn)著。
“是的,之前,阮阮本打算設(shè)計暗害,誰能想到,如今,他自己跳了出來,倒也省去了我們的功夫。想必,現(xiàn)在父皇的心中,恨不能把二皇子母子,殺之而后快呢吧?!毕氲竭@里,元阮阮就感到開心。
原本還有些犯愁,該怎么把這下毒之事,順利的嫁禍到二皇子的身上呢?,F(xiàn)在看來,一切都有了最好的發(fā)展。
這便是自作孽不可活,二皇子太著急了,以至于,都沒有了后路。
看元阮阮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穆菀嘉還是有些擔(dān)心,“但是,即便如此,那二皇子現(xiàn)在也是實打?qū)嵉陌殉至嘶噬?。到時候,等到權(quán)利都握在了他的手中,恐怕我們就算是有再多的算計,也是無濟(jì)于事的啊?!?p> “關(guān)于這點,皇貴妃無需擔(dān)心,二皇子挾持皇上的人手中,有在下的人馬。到時候,我們隨時都可以扭轉(zhuǎn)情況。至于皇貴妃和阮阮等人的安穩(wěn),想來在權(quán)勢沒有穩(wěn)之前,也會顧忌完顏家的兵力,不會輕舉妄動的?!闭f著,完顏珺從外邊走了進(jìn)來。
那大搖大擺的模樣,生怕暗中盯梢的人不知道他完顏珺和六公主還綁在一起似的。
看著完顏珺進(jìn)來,穆菀嘉的臉色便不是很好看了。對于這個前世傷害了她女兒的人,即便已經(jīng)相處了多日,但是心中,還是難免有些介懷。
不過元阮阮倒是很高興,看著完顏珺進(jìn)來,便不自覺的走了過去,“少將軍,如何了?”
“一切安排妥當(dāng),只是,除了大皇子外,似乎,還有另外一撥人,也在暗中籌謀,我們是不是要阻攔一下,以免有什么變故?!?p> “不用了,那波人,如果我料想的不錯,應(yīng)當(dāng)是南詔王的人。讓他們插手也好,這樣,大皇子的計謀,想來也會更加方便一些。到時候,我們便坐收漁翁之利罷了?!辈坏貌徽f,此刻的元阮阮,還當(dāng)真是有一股子大將之風(fēng)。
自從重生以來,元阮阮的進(jìn)步,可謂是神速。
南詔王那邊,此刻也對今日的變故商議著什么。
“王爺,看來,這二皇子,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啊。只是這樣,是不是有些冒險,會不會二皇子那邊,還有別的算計???”臨三發(fā)出了疑問。
畢竟在這個獵場,即便是二皇子的人手居多,但是到底還是各方勢力盤桓,如此莽撞的出手,即便是快速的控制了慶帝,但是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順。
不論成功與否,日后若是被提起來,也容易受人詬病。
“臨三護(hù)衛(wèi)的疑慮甚是有理,只是這次的機(jī)會,對于二皇子來說,卻是最后一次了?!迸赃叺亩∮辖忉屩?。
“愿聞其詳?!迸R三有些不理解。
“這二皇子,盡管是龍子龍孫,但是,卻觸動了慶帝的逆鱗。天子之軀,便是流些鮮血,也是不可的。何至于現(xiàn)在,都斷了一臂。從古至今,哪里有斷臂在位的皇上。
二皇子聰明反被聰明誤,放走了大皇子,這也讓慶帝,把所有的怒氣,都只能是撒在了二皇子的身上。
護(hù)衛(wèi)不周,要是放在往日,而且還是二皇子的身上,卻是不是什么大問題。錯就錯在,現(xiàn)如今,各方勢力涌起。對于慶帝的座位,都虎視眈眈。所有二皇子此舉,在暴怒的慶帝看來,極有可能,會歸結(jié)到篡位謀反這一黨。
皇位,可以給你。但是,卻不能是你自己來拿,來爭奪,甚至于,這陰謀詭計的還算計到了自己的身上。這是帝王乃至所有上位者,都不能容忍的。
慶帝之所以現(xiàn)在沒有發(fā)難,不過是就這現(xiàn)在身邊的人手不夠,怕在刺激了二皇子,逼迫他破釜沉舟。但是若是回到了宮中,到了慶帝的天下,那這二皇子,恐怕便是兇多吉少了?!?p> 聽到丁酉的分析,臨三略一思索,才恍然大悟。心中對丁酉的佩服,也是更加上升了幾個高度。
都道帝王心難測,他還真天真的以為,慶帝會把這件事情放下呢。原來,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
“王爺,那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做呢?”丁酉問著。
聽到這個,原本閉目養(yǎng)神的南詔王,睜開眼睛,只說了一個字,“等。”
隨后,便離開了這里。
等到南詔王離開,臨三拉住也要離開的丁酉,好奇的詢問著,“先生,你怎么不勸勸王爺?!?p> “勸王爺?勸什么。”被攔住去路,丁酉疑惑的問著。
“勸王爺動手啊,若不然等二皇子真正的掌握了權(quán)勢,到時候,我們豈不是又陷入了被動?!鄙露∮喜恢?,臨三著急的說著。
不過對此,丁酉只回了一個笑,說著,“閣下莫不是忘記了,昨夜,還有一只老鼠混了進(jìn)來。想必,沒有人比他更恨二皇子了吧。既然有人為我們出力了,那我們何須在參與進(jìn)去。到時候,隔山觀虎斗,豈不是快哉。雖說,那不過是兩只病貓罷了、”
這一番云里霧里的話說完,丁酉便勁直走了出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件事情,事關(guān)他自己的身家性命。
被留下的臨三,還是有些摸不清楚頭腦。照他看來,此刻最好的,是應(yīng)該結(jié)果了二皇子。雖然二皇子在人數(shù)上占優(yōu)勢,但是和王爺相比,還是不值一提。
到時候,慶帝膝下在無可繼位的皇子,那這皇位,便也可以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王爺?shù)念^上。至于這些隨行之人的口舌,那便更好處理了。權(quán)利之下,誰敢有異聲。
罷了,或許,王爺還有更好的安排呢。
想通之后,臨三便也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