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亞雷斯塔
沒有窗戶的大樓位于第七學區(qū)中心，同時也是學園都市正中央的標志性建筑。
外表看上去高度比逆熵的總部要高出100多米，可以說是相當?shù)母叽罅恕?p> 周圍有各式商業(yè)建筑，但是招牌與燈飾之類的色彩呈現(xiàn)統(tǒng)一的傾向，看久了會覺得疲憊。
似乎是有意告訴別人，沒啥事別靠近這里。
在木原腦干的帶領下，胡楊來到了大樓內(nèi)部。
這里內(nèi)部構造十分不正常。
它的寬度和長度還是挺正常的，大概是學校體育館的四倍大小。如果把里面的墻壁都拆掉變成一整層的話，其尺寸也沒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不可思議的是它的高度。
看不到頂。
抬頭望去，完全看不到像是天花板的東西。一切都包裹在漆黑中。就算把一整棟大樓中的樓層完全打通，可能都不會有這樣的效果。這里看起來完全就像是與宇宙空間或異次元之類的地方連接起來的豎井式隧道，而且還是登山的那種隧道。
果然亞雷斯塔有著不屬于科技層次的東西。
這就是魔法么？
遠程操控復制人的胡楊思考著。
得虧自己用了S2機關節(jié)點，而不是傻乎乎地直接弄個遠程通訊。
要不然復制人一進去就會失效。
走著走著胡楊發(fā)現(xiàn)這座大樓的內(nèi)部構造沒有絲毫合理性。
它只是一座為了供人往上爬的建筑物。雖然中間也有一些朝上和朝下的分岔路，但整體上它們通往同一個方向?？赡苁且婚_始就這么設計的單行路。
“亞雷斯塔就沒考慮過用空間能力者為他運輸客人么？”
胡楊看著和他一起爬樓的腦干說道。
“應該正在考慮吧...畢竟不能每次都讓VIP爬樓梯啊。但，亞雷斯塔真的很喜歡爬山這項運動...這是事實！”腦干似乎也很想吐槽這件事情...
一人一狗繼續(xù)走著...
和真正的登山不同的是，一路上空氣貌似并沒有變得稀薄和寒冷。無論看上去多么奇怪，這里都是沒有窗戶的大樓的內(nèi)部，所以氣溫，氣壓和濕度可能都是被調(diào)成特定值的。
這座直指天際的大塔無視了三維空間。
周圍的環(huán)境開始變化，星星和月亮出現(xiàn)了。
本應是無法企及的高度。這么簡單的事情，只要從網(wǎng)上百科全書查一下地表和外大氣層之間的距離就能知道。
但這里的確出現(xiàn)了，甚至，重力也開始‘消失’。
這棟大樓的內(nèi)部，居然還有著人造的引力。
走到黑暗的盡頭，一人一狗來到了一個黑洞的面前。
連光線都能吞噬的黑洞。卻對一人一狗沒有造成人的影響。
“我懷疑這東西是不是投影啊...”
“汪！你可以碰下試試?！?p> “逝世就試試?！?p> 然后胡楊被吸進去了...
“唉...腦子有坑，一看就不是本人啊...”
腦干嘆了口氣，隨之也進入了黑洞之內(nèi)。
此時胡楊的感覺就像是在山洞里面乘坐過山車一樣，他完全想不出實際跨越了多遠的距離。
不過這個登山之旅的終點，就要到了。
唰，胡楊來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隨后，腦干也隨之而來。
“媽耶...還有樓梯...”此時胡楊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失真了...
螺旋的樓梯垂直向上，胡楊和腦干一步步走著。
每走一步，玻璃般的階梯就會變透明一分。就像逐漸消失到了空氣中。最后，階梯本身都消失了。
就像是通往天堂的路一樣。
“歡迎...”
一個銀灰色的人影站在了螺旋樓梯的盡頭。
聲音和胡楊一樣，也有些失真。
而且男不男女不女的。
“亞雷斯塔·克勞利？阿萊斯特·克勞利？一路走來我倒是發(fā)現(xiàn)了，你倆是一個人，歷史書上記載，你被稱為最邪惡的男人?！?p> 胡楊似乎是看懂了這一路而來的遭遇代表著什么。
“看樣子我們都是‘不幸’的人，‘無知’又‘無能’...”
亞雷斯塔說出了胡楊習慣性自嘲的一句話。
“但通往真理的路是永無止境的?！?p> 胡楊繼續(xù)向上走去，走到了螺旋樓梯的盡頭。
銀灰色的人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廣闊的空間。
這里沒有地板或樓梯的概念，是完全透明的地方。僅向前踏出一步，便無法把握先前登上的樓梯的位置。
然后連接天際之梯盡頭的是。
宇宙...
腳下，就是無限延伸的蔚藍色星球。
現(xiàn)在，胡楊說話必須要一個字一頓地說。
這里的次元被扭曲了，即便是S2機關體系下的節(jié)點，要向外傳出信息也是相當困難的。
“我是亞雷斯塔·克勞利，近代西方最偉大的魔法師，科學側(cè)的‘王’。”
在沒有任何藏身之處的空間正中央，佇立著那個‘人類’。這名銀發(fā)延伸到腳踝，身穿綠色基調(diào)的手術衣，像男人又像女人，像大人又像孩童，像圣人又像罪人的人類，用仿佛從百年前起就站在這里的語氣低語道。
“馳騁于大地上的地脈支配著空間，由此形成了‘場’，從東南西北和其他天體上降臨的各種力量的方向以及其強度......誕生于地球的魔法是受限于地球的魔法。遺憾的是，人類會出于自身目的削山填海。就是那些受到大量火花干涉的人類。那么，要是逃離地球這個處處受限的地方，也許就能執(zhí)行與我目的相配的儀式了?！?p> 亞雷斯塔說著一些外人完全不能理解的話。
“哦，你慌了？因為恩底彌翁？”
胡楊慢慢地說道。
好了，現(xiàn)在他知道了恩底彌翁和魔法也有關系，艾麗莎絕對不能上去。
“恩，我的確慌了，但仔細想想也不足為懼，那個人注定和我一樣，會失敗?！?p> “所以，魔法會給人帶來不幸和災厄...是一切悲劇和苦難的根源?！?p> “這個世界充滿了這種悲劇。世界的光明處充滿了悲劇。每個人都應該憤然對抗，卻說什么因為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所以放棄，我就是為此感到悲哀...”
亞雷斯塔對胡楊說起了自己對魔法的憎惡。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消滅魔法。
復仇者...
這是胡楊給亞雷斯塔下的第一個定義。
“你是想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消滅魔法，所以，為了消滅魔法，你就任由悲劇發(fā)生是么？”胡楊一字一頓地說道。
“還是說，你計劃的副產(chǎn)物就是悲?。俊?p> 胡楊伸出手，勉強具現(xiàn)出了那之前他在量子力學研究所下方的場景。
尸骨鋪滿地面，那里不是人間，而是地獄...
“如果是你，又會怎么做呢？”亞雷斯塔見到這樣的場面，毫無感情的問道。
“失去愛自己的妻子，失去還沒見識到世界美好的女兒。當一切的罪惡根源擺在你面前，你需要犯下滔天罪孽去復仇，你會怎么做？”
自私者...
這是胡楊給亞雷斯塔下的第二個定義。
但這個胡楊無法反駁，自己畢竟沒經(jīng)歷過那種痛苦。
胡楊沒有資格用什么正義的言辭來說服亞雷斯塔。因為，如果他遇到那種情況，也許會比亞雷斯塔還做的更絕吧...
“我理解你失去親人的心情，但是你我立場不同。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啊，我們可以試著合作?！?p> “雖然說逆熵的一些科技也借鑒了一些魔法，但相對于學園都市超能力的‘個人現(xiàn)實’，我覺得我更科學一些...”
“但...合作歸合作...一些事情，我是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的哦，別到時候說我破壞你的計劃。”
胡楊將自己的底線說了出去，他感覺自己比亞雷斯塔更關心這個學生組成的城市。
“我的計劃就是讓人破壞的...這一點，我表示歡迎，非常歡迎！”
亞雷斯塔似乎很高興對胡楊說。
這可給胡楊弄懵了。
就好像是，亞雷斯塔的計劃就是為了失敗而存在的。
如果是單獨的一個計劃這肯定有問題，但如果是復數(shù)的計劃，也的確可以通過復數(shù)的失敗來達到最終成功的目的。
但是...
腦子有坑啊，讓復數(shù)的失敗最終引導成功，這種超級復雜的計劃體系可是相當難弄的。
而且弄不好容易真的就失敗了...
就算是失敗是成功之母，你也不能這么玩啊亞雷斯塔！
就好像是...這是一套計劃，我就是失??！誒~我就不讓他成功！誒~我就是玩！
“關于統(tǒng)括理事，如果你想玩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職位。別欺負老年人了...”
亞雷斯塔似乎是在打趣一樣對著胡楊說道。
“風評被害我樂意...反正逆熵在學園都市的風評在理事會那些人的操控下就不好。行了，說了這么多，你就是想探探我的底吧?！?p> “以你和戀查的戰(zhàn)斗來看，你現(xiàn)在，也就神之右席的層次吧，距離人巔還遠呢。”
“好家伙，你授意的??！”
對于亞雷斯塔自我暴露這件事情，胡楊是萬萬沒想到啊。
“本來統(tǒng)括理事們不敢直接和你硬碰硬，但重賞之下必有勇（莽）夫嘛，造價上百億美元的戀查人家說白給就白給...”
“.......上百億打了水漂心疼不？”雖然胡楊表面上不追究亞雷斯塔派戀查偷襲他這件事情，但胡楊記著了，哪天‘一不小心’給無窗大樓來一下子...
“不心疼，花的又不是我的錢?！?p> 額...聽到亞雷斯塔花的不是自己的錢，胡楊突然想到了最近的一個新聞...
鷹醬的美聯(lián)儲一夜之間蒸發(fā)了上千億美元...
太損了...
好歹鷹醬作為一個超級大國，在學園都市建立方面做了不少的工作，亞雷斯塔你可倒好，反過來去偷人家錢去了...
不過...這操作胡楊喜歡...
不偷華夏的偷誰都行。
“那，我告辭了?！?p> “再見...”
看到胡楊的身影啪的一聲消散，亞雷斯塔的身子逐漸倒轉(zhuǎn)過來，呈現(xiàn)出一個倒立的姿態(tài)。
周圍的環(huán)境也發(fā)生了變化，一個直徑四米，全長十米的大罐子裹住了他，淡紅色的營養(yǎng)液充斥在罐子里面。
這才是亞雷斯塔的本來面目。
泡在生命維持裝置里面。
因為這樣可以讓他的壽命達到1700年，讓他有著足夠的時間來進行自己的計劃。
至于為何不從罐子里出來...
應該是十億個‘他’沒地方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