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洛南風眼眸閃過和他不相符的慌亂,在衛(wèi)西洲期待的目光下,他呼吸急促“我...”
營帳被一只纖細的手掀開,一個身穿男子麻衣的身影拎著個藥箱走入營帳,她瞧著眼前的一幕,先是露出歉疚的神色來,然后就朝著洛南風施禮“殿下?”
這個人的出現(xiàn)喚醒洛南風,他的目光恢復平靜,他后退一步拉和衛(wèi)西洲的距離,朝著來人輕點頭。
衛(wèi)西洲有些憤怒,明明洛南風都要告訴她了,就是這個人打岔!衛(wèi)西洲朝著來人瞧去,可這一瞧心里就越發(fā)不舒坦了。
雖然這人穿著男子衣裳顯得很素凈,發(fā)絲也和男子般束起,可這人身子纖細單薄,瞧著弱柳扶風的,身上有種安靜溫柔的感覺來,怎么瞧都不是男子而是位女子。
“南風哥哥,她是誰!”衛(wèi)西洲憤怒的詢問,這個女子出現(xiàn)在洛南風身邊,還可以隨意進入洛南風營帳,更重要的是衛(wèi)西洲感覺到了威脅和挑釁。
洛南風正準備開口,站在那里的女子卻緩緩朝著衛(wèi)西洲施禮“小女朝暮,乃是殿下隨行的醫(yī)女,郡主萬福!”
“醫(yī)女?隨行的不都是軍醫(yī)嗎?我可不知這軍營中什么時候出現(xiàn)個醫(yī)女!”衛(wèi)西洲下意識的就很不喜這個朝暮。
洛南風皺眉,他對著衛(wèi)西洲解釋“這是我在外征戰(zhàn)的時候所遇,朝暮醫(yī)術(shù)甚好,故而就招攬在我麾下!”
衛(wèi)西洲聽著洛南風的解釋,心里的火氣到底還是降下去幾分,她輕咬下唇“那她也不可以隨意進入南風哥哥你的營帳?。 ?p> “別鬧!”洛南風輕輕的說了兩個字,衛(wèi)西洲心里哪怕再怎么不甘愿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朝暮就一直站在那里,并不多瞧,她只是在衛(wèi)西洲和洛南風說完話后,才開口“還請殿下讓我診脈!”
“南風哥哥,你受傷了?”衛(wèi)西洲頓時緊張的不行,甚至伸出手要去扒拉洛南風的衣服。
洛南風一把按住衛(wèi)西洲的雙手,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奈“沒有,畢竟在戰(zhàn)場受了些傷,故而要診脈,你該回去了!”
“可是...”衛(wèi)西洲不想走,特別是在分別這么久之后,更何況這里還有一個朝暮。
只是瞧著洛南風有些累的樣子,衛(wèi)西洲終究還是不忍讓洛南風為難,更怕自己的不聽話會讓洛南風生厭,衛(wèi)西洲朝著洛南風擺擺手“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找南風哥哥!”
等衛(wèi)西洲離開后,洛南風的神色變得冷若冰霜“今后,若無我的傳喚不得入營帳!”
朝暮低著頭,手輕輕的捏著藥箱的邊緣,低頭順從“是,我明白了!”
朝暮跪在一側(cè)為洛南風診脈,而洛南風心里卻還惦記著剛剛衛(wèi)西洲失望的神色,他不是不想解釋只是有些事情自己不能解釋。
當初洛南風中了仄殤之毒,雖然軍醫(yī)暫時壓制毒性,可到底沒有根除,且這仄殤之毒可是致命的,在攻打忻族之時他們在忻族的一個部落瞧見被忻族部落抓來的朝暮,本是準備將人救了就放走。卻不想朝暮一眼就瞧出洛南風所中的仄殤之毒,更是表明她對此毒有研究。
毒一日不解,洛南風就一日性命有憂,朝暮自愿成為醫(yī)女,為洛南風解毒,而洛南風則是給朝暮豐厚的銀子還有她所需要的昂貴藥材。
“如何?”洛南風將手收回詢問,他想要自己快些好起來,他明明告訴衛(wèi)西洲自己回來會給衛(wèi)西洲一個交代,可如今自己說不定哪日毒發(fā)就死了,他拿什么給衛(wèi)西洲一個交代。
朝暮本想給洛南風將袖口拉下,如今卻弄了個空,她拿起紙筆提筆就開始寫藥方“如今毒已深入肺腑,藥材我已準備七八,只是其中還有一味藥格外難得!”
“何藥?”清冷的兩個字。
“睡火蓮,嚴格的來說是睡火蓮的花朵,這是一種格外罕見的花,外表是紫色的花瓣,中間是含苞待放的花蕊,只是為了在快要凋零的時候開花,妾這種花花期只有七天,必須在開花的時候?qū)⒛腔ńo摘下!睡火蓮本是難得,更不要是花朵了,至少我還從未聽人擁有過!”說到這,朝暮撇著秀美,可見睡火蓮的難得程度。
洛南風雖不知這睡火蓮,可聽朝暮這樣說也明白這花的珍貴和難得,他詢問“若是找不到睡火蓮,我還可以活多久?”
說起生死,洛南風的神色依舊冷漠不見任何波瀾,只是他心底到底是不甘,畢竟他還未將兄長扶持上位,更不要說他還貪婪的想要守護一個姑娘。
朝暮忍不住低頭掩飾悲色“半年,若是沒有睡火蓮,拼盡我一聲醫(yī)術(shù),只有半年的時間!”
“半年?”洛南風身子懶散的靠在椅背,他擺擺手讓朝暮退下,朝暮斗膽去瞧著洛南風那眉目分明的俊朗模樣,可只是一眼朝暮就收回目光,若是多瞧讓洛南風發(fā)現(xiàn),自己怕是又要被呵斥。
朝暮將藥箱給收拾好,提起藥箱的時候突然問了句不該詢問的話“殿下,剛剛那郡主可是殿下心儀的姑娘?”
洛南風目光豁然朝著朝暮瞧去,一雙清冷的眸帶著犀利,哪怕朝暮覺得洛南風是世間難尋的好兒郎,可同樣她也覺得洛南風極為可怕。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洛南風很是不滿,他和衛(wèi)西洲的事情他不想去告知旁人,更何況朝暮連他的屬下都算不上,只是一個互惠互利的人罷了。
朝暮被洛南風的目光刺的眼眸生疼,她低著頭不敢再瞧,卻若有似無的說了那么一句“郡主瞧著嬌艷活潑,若是殿下能尋到睡火蓮自然很好,若是殿下尋不到,豈不是耽誤了郡主的大好年華!”
朝暮說完這句話,俯身行禮“是我多言了!”說完,瞧著洛南風并無要斥責的模樣,拎著藥箱踏出營帳。
“耽誤?”洛南風閉上眼眸,他的心此時在左右搖擺,他何嘗不知若是自己真的只能活半年,那么自己再去向衛(wèi)西洲表白,豈不是真的耽誤了衛(wèi)西洲。想到自己離開后,衛(wèi)西洲要孤零零的一個人,還失去名聲,洛南風的心揪著的疼。
“站住!”朝暮剛剛踏出洛南風營帳走出小段路程,就被一個嬌憨的聲音給呵斥停下。朝暮停下步子,一手拎著藥箱,朝著來人瞧去。
只見衛(wèi)西洲充滿敵意的瞧著朝暮,她踏著步子來到朝暮面前,此時朝暮直觀的瞧著衛(wèi)西洲,越是瞧,朝暮這心里越發(fā)的有些不知名的感覺。實在是衛(wèi)西洲的容貌簡直挑不出任何的錯處來,簡直就像是天神精心創(chuàng)造的般。
“不知郡主有何事?我還要給殿下煎藥,若是郡主無事我就先退下了!”朝暮不卑不亢的說道。
一時之間,兩個各有千秋的女子相對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