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萬眾期待下,許暖終于整理打扮好。
“走吧。”司馬智側(cè)身讓開道路,也沒先離開,就怕半路許暖又出幺蛾子。
“皇弟……”
“皇姐,沒事的。”許暖不等許不凡把話說完,搶先回道。
重重的握了下許不凡的手,許暖再不留戀,大步流星而去。
“司馬智,如果,如果我真的愿意嫁給你,你可愿保我皇弟一命?”司馬智憂愁的看了一眼許不凡,眼中帶著柔情和遲疑,卻是沒有多說一句話,拱拱手就準(zhǔn)備護著許暖離開的時候,許不凡突然開口了。
司馬智身子一頓,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
有時候,無聲就是答案。
許不凡依靠在門檻邊,心情跌落低谷。
“你若真愿意當(dāng)我大嫂,大哥不敢擔(dān)保,我卻沒有顧慮。”卻見在許暖居住的院子雜草叢,一名清秀的女子雙手在泥土中扒拉來扒拉去,仔細檢查一番后站起,看向許不凡,如此說道。
許不凡認(rèn)識眼前之人。
相國之女司馬雙。
“真的?”許不凡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問道。
“前提是你真心嫁給我大哥?!彼抉R雙著重強調(diào)一點。
“真心?如何才是真心?”許不凡心中警惕心稍起。
司馬雙捏起一粒泥土,在許不凡的眼簾前來回捏動。
“什么意思?”許不凡心中涼了大半,想不到這不是疏忽的疏忽,居然被司馬雙給發(fā)現(xiàn)了。
許暖的居所因為跟黑金幼虎戰(zhàn)斗過的緣故,變的破破爛爛,不得已許暖讓宮內(nèi)的掌事太監(jiān)們恢復(fù)成原樣,可院子里的花草樹木被踩踏,因為動過土的緣故,再怎么恢復(fù),只要被人察覺蛛絲馬跡,就能從松動的泥土發(fā)現(xiàn)異常。
顯然,這一點被相國察覺到了。
而司馬雙來此,也正是為了驗證這一點。
“想要保你皇弟的命,最好還是老實交代,你們到底還有什么手段?”司馬雙蹬蹬蹬踏上臺階,卻發(fā)現(xiàn)自己與高挑的許不凡相比,差了足足一個頭,努力的仰起頭,威脅道。
許不凡低下頭,容顏嬌艷似花,她展顏一笑:“小姑娘,你在說什么?”
說著,還挺了挺胸前的偉岸。
司馬雙眼睛瞪大的跟兩個燈籠似得。
她瞅了瞅自己的胸口,才微微隆起。
一個天,一個地,完全沒有可比性。
頓時泄氣了。
“哼,不管你們藏有什么手段,都不是父親大人的對手,不信走著瞧?!彼抉R雙一甩頭,高傲的像只小母雞,踏入許暖的居所,里里外外又查了個遍。
結(jié)果卻毫無所得,有點氣惱。
“罷了,不管你們藏有什么手段,都不會是父親大人的對手,父親大人先天立于不敗之地?!彼抉R雙找不到破綻,也沒糾結(jié),如此說道。
許不凡馬上擺出一副不信的表情。
“你不信?”司馬雙反問。
“我信,相國本事,我怎么會不信呢。”面上卻完全沒有相信的樣子。
司馬雙也不惱:“此來,一不過是為了驗證父親所說是不是真。”
看司馬雙的樣子,應(yīng)該是得到了答案。
“二來嘛,不為別的,就是特地來邀請公主,也好讓公主徹底死心,以后安安心心當(dāng)我的大嫂?!彼抉R雙邀請道。
“固所愿也?!痹S不凡當(dāng)即同意,她同樣很好奇許暖跟相國最后到底鹿死誰手。
而且,萬一,許不凡想的是真有萬一,許暖輸了,她大不了臉面都不要了也要求相國放過許暖。
……
還未等許暖到達,聲樂聲隔著老遠就傳到許暖耳畔。
等許暖到達,兩側(cè)士兵高舉龍旗,將軍領(lǐng)兵立于前方,見到許暖到來,紛紛退到兩側(cè),行軍禮。
許暖下車,當(dāng)即看到了士兵前列的王石李鐵兩人,心中大定。
看來拖延時間起到效果了。
隨后,許暖踏步登上臺階,走向大殿。
大門被兩邊的太監(jiān)打開,露出大殿內(nèi)部的情況。
百官排列兩側(cè),相國居于上座,與龍椅只差一步之遙。
“陛下到,禮樂閉。”邵公公在旁邊尖著嗓音大喊。
許暖沒有多余的動作,在百官的注視下走進大殿,在九格臺階前鈍足,抬首看向相國。
相國含笑的看向許暖,示意許暖上來。
許暖沒有上去,轉(zhuǎn)身又看向百官。
百官全都低著頭,沒有一個人敢與許暖直視。
許暖回過身,好似徹底死心了,抬腳走了上去。
一格,兩格,三格……
每一步,都重如千鈞。
然九格臺階,終有走完的時候。
“請陛下入座?!毕鄧h首示意。
許暖一屁股坐在了龍椅上。
“百官叩首?!辈恢螘r,四大管事太監(jiān)分別出現(xiàn)在許暖的兩側(cè),只見邵公公再次尖著嗓子大喊。
百官不敢多言,一個個就跟鵪鶉一樣,紛紛跪拜下去,高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居高臨下俯視百官。
這夢中無數(shù)次夢到的一幕,想不到在今日成真了?
但這……
這卻不是我想要的。
許暖眼神馬上堅定。
“禮畢,起?!鄙酃又暗馈?p> 百官起身。
一套極為簡單的登基大典。
末代皇帝的登基大典,莫過于此了。
接下來,就是許暖禪位給相國的步驟。
許暖坐在龍椅上不為所動。
人心浮動。
司馬智的手更是落到腰間佩刀上,要不是場合不對,他早就沖上去給許暖一刀了。
“咳咳。”寂靜無聲的大殿,響起相國的咳嗽聲。
百官們紛紛變色。
到現(xiàn)在,他們才明白許暖既用毒藥控制他們,又為何要讓他們見機行事了。
屁的見機行事,這根本就是要他們站隊。
是為了活命投靠他許世暖,還是愿意跟相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再無在中間當(dāng)墻頭草的可能。
“可是這許世暖到底哪里來的把握能勝過相國,就憑毒控他們的那名千人敵?”
“相國明面上控制了禁軍(王石李鐵季風(fēng)),城防軍,兩軍合并都有七萬人,暗地里估計也留有后手,無兵無權(quán),傻子才陪你送葬呢?!币恍┐蟪籍?dāng)即不在猶豫。
毒?
只要相國贏了,憑一國之力,難道還找不到解毒的人么。
對我等用毒,才更顯得你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
“三年來,相國興民事,鼓商業(yè),歷兵武,乾武國,在相國的帶領(lǐng)下,越發(fā)欣欣向榮,臣禮部尚書王東成,懇請陛下傳位于相國?!?p> “相國為乾武國嘔心瀝血,乾武國正是因為有相國在,才能獨霸一方,不受外敵侵?jǐn)_,臣兵部尚書岳斌,懇請陛下傳位于相國?!?p> “臣等附議?!睗M朝文武百官,呼啦啦跪下去大半,只剩下寥寥數(shù)人還未跪下去。
“哦?”許暖面上看不出喜怒哀樂,倒是對那三個還未跪下去的人有點詫異。
許暖早就知道下毒根本控制不了滿朝文武大臣,那么為什么還要給他們下毒呢?
為的,也不過是跟他們斬斷往昔情面,斬斷過去罷了。
沒錯,相國勢大,這三年來你們不敢惹怒相國幫我我不怪你們,可是在我展露一絲絲的實力后,自身的性命更是在我的控制下,還敢背叛,那也就怨不得我了。
此時此刻,跪拜下去懇求之人,與許暖已是陌路人。
“劉老實,滿朝大臣幾乎全跪了,為何你沒跪啊?”許暖笑著問道,難得語氣都柔和了不少。
“陛下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劉老實苦巴巴著一張臉出列,如此問道。
“假話如何,真話又如何?”
“假話么,老臣對陛下有信心?!迸渖蟿⒗蠈嵞歉崩蠈嵃徒坏哪?,還真有幾分讓人信服。
“真話呢?”許暖輕笑失聲。。
也不知道相國怎么想的,沒有阻止,就是這么靜靜的看著劉老實。
“真話啊。”劉老實臉都快要皺成一朵菊花了:“還不是家中藏了幾十萬兩黃金和幾千萬兩的白銀,等相國登基,第一個就是拿我動刀,別人都能投靠相國,我劉老實卻是萬萬不能?!?p> “只求陛下要是萬一可能有那么一絲絲的希望真贏了,只求陛下能讓老臣告老還鄉(xiāng),家中值錢寶貝老臣一件不帶。”劉老實苦笑著回答。
“準(zhǔn)了。”許暖想也不想的答應(yīng)他。
接著,許暖又看向最后沒有跪下去的兩人:“你們又是何意?”
“臣之官位,俸祿,宅地,奴仆,皆來自先帝,臣只恨自己無能,幫不到陛下,唯一死,以謝先帝恩遇。”正六品帝都知縣伊偉才磕頭請求同赴死。。
“那么你呢?”
“臣無妻無子,父母早喪,孑然一身,押注陛下,無他想,搏一個錦繡未來而已?!彼戊毖圆恢M。
“一人不得不投靠于我,一人乃是先帝遺留,還算是忠于乾武國,忠于我許家,另一人,更是為了搏一個錦繡前程才如此?!?p> “啪啪啪?!?p> “相國真是好本事啊,短短三年就能讓滿朝文武心向司馬家,厲害,厲害。”許暖感慨不已,豎起大拇指,稱贊道。
“然……”
許暖語氣突變。
“這是我許氏的江山,這是我許家的天下,暖亦要死中求活,與相國博弈一番。”
“請陛下出招?!毕鄧笆侄ⅲ瑑?nèi)心波瀾不驚,對于這番變化,早有準(zhǔn)備。
“許文虎聽令!”許暖猛然大喝一聲,聲傳四方。
“臣在?!钡铋T外,不知何時跪了一人。
他身軀雄壯,虎目兇光畢露,似擇人而噬的猛虎。
不是許家猛虎還會有誰?
“命你,屠盡司馬家中人,不死不休?!痹S暖盯著相國,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好似從牙縫里擠出來,可見許暖對司馬家有多恨。
“臣,領(lǐng)旨!”
話畢。
人起。
爆喝:
“耀陽虎烈衛(wèi)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