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當交個朋友
曾帆想了想。
拿了別人十萬元，去給一幫大師輔導輔導，倒也不是過分的請求。
再說，以后自己要打造傳媒帝國，國內(nèi)省內(nèi)的專家學者，也是需要他們幫忙的。
就當交個朋友了。
“好吧祁院長，明天我準時到。”
祁健喜出望外：“好好，大師您住哪兒？我親自開車來接您?！?p> “不用，我自己來?！?p> “那怎么行？無論如何，我都得來接您。”
“祁院長不必客氣，說過我自己來，那就我自己來?！?p> 祁健猛然記起長須老者的話，真正的大師自由如空氣。
想進步，現(xiàn)在不能惹大師不高興。
“哦好好，那麻煩大師了，明天下午2點，城都大學文學院8樓會議室，我祁健恭候大師。”
擱掉電話，曾帆遠望了下。
那位女生的背影，剛剛消失在民族大學正門口。
她是學什么的呢？
應該是聲樂系的吧？
他打了個電話給扁頭，這貨也才剛到縣城的醫(yī)院，他老媽撞得有些重，腿斷肋骨斷，但沒有生命危險，不幸中的萬幸，但扁頭肯定得照顧一段日子了。
回到寢室，曾帆心無旁騖地開始準備面試的事。
后天下午的面試，是道檻，強手如云。
雖然不是事業(yè)編，只是《城都文化娛樂報》的內(nèi)部招聘，但在筆試前，他就已經(jīng)知道強手如林，通過筆試的普本，估計只有一兩個。
筆試報名就有近百個，進入面試的只有16個，競爭3個記者崗位，五分之一略強的錄取率。
但進筆試的，幾乎全是211、985，碩士生也有一大把。難度可謂空前。
這場招聘，曾帆志在必得。
雖然自己帶著地球世界的全部文化學識，但沒有平臺，你就沒法起步。
祁院長的文學院和中山裝的國學院，是個平臺，把自己整成專家學者沒問題，可是沒法發(fā)揮，實現(xiàn)不了自己的理想。
唯有進媒體，才能集合所有資源，同時把這個世界的國學、音樂，推到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巔峰。
所以，面試，必須過。
第二天，周日，下午1時多。
曾帆推出扁頭的電瓶車，朝城都大學文學院方向而去。
文學院，在自己住處和西蜀民族大學一半位置處，十多分鐘車程。
今天他沒穿馬甲，但扁頭電瓶車前的招牌，是用鋼條焊死的，沒法取下。
也不管了，干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反正今天死活不接馬路上的單子就行。
電瓶車開到文學院所在的街道。
這是一個高端文化區(qū)，市宣宣部、市文聯(lián)、市社科聯(lián)等權(quán)威學術(shù)、文化機構(gòu)都在這條街上。
雖然是休息日，這兒還是很忙碌，街邊停著的車也都很豪華，進進出出的紅男綠女，各個志得意滿，很有氣勢，也很有身份。
電瓶車拐向文學院門口。
門衛(wèi)大叔立即警惕地走了出來，右手本能地摸向腰間的警棍，警惕性非常強。
這兒的門衛(wèi)配警棍，這就顯示出這兒單位的與眾不同和重要性。
門衛(wèi)大叔的中氣也很足：“站住，農(nóng)民工你來干什么？”
瞧那氣勢，曾帆還以為他要說“站住，再不站住我開槍了”。
曾帆默默暼了周圍一眼，宰相門下四品官，太監(jiān)都有那個逼格。
沒想到，門衛(wèi)大叔歪著看了看電瓶車前的招牌，竟然摁下遙控，打開了邊門，還不耐煩地嘀咕：
“農(nóng)民工咋這么多事，不能一起來嗎？剛才來一群，現(xiàn)在又來一個?！?p> 他神態(tài)琚傲地：“馬上有高層領(lǐng)導要來開會，進了文學院不要大聲喧嘩，要注意素質(zhì)！”
曾帆一臉懵逼。
這咋回事？怎么見了招牌，你連查都不查就給放行了呢？
似乎把我當成修理工了，似乎文學院有很多農(nóng)民工在修理啥東東。
停好電瓶車，他從大樓邊門進入，找電梯。
一樓的好幾間辦公室，傳出“叮叮當當”維修的聲音。
曾帆恍然大悟，原來，這兒趁星期天在小修小補呢，門衛(wèi)大叔真把自己當修理工了。
突然，有間辦公室傳來一個女聲的訓斥：“你搞壞了這張畫，得賠錢！這是世界名畫蒙娜麗莎真跡懂不懂？”
曾帆就停下了腳步，心說哪個冒失鬼？這回可慘嘍，蒙娜麗莎唷，世界名畫唷，真跡??！
賠個1億算你走運，賠10億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注意，是刀啦，美金。
話說，你這么普通的辦公室，掛個世界名畫真跡干啥？
達芬奇是你養(yǎng)的小白臉？
或者你家開印鈔廠的？
曾帆本想拔腳離開，教師間鬧矛盾，咱一個農(nóng)民工也管不著是不？
剛才門衛(wèi)大叔也說過，要注意素質(zhì)。不湊熱鬧，沒事不要瞎起哄，是咱農(nóng)民工應有的素質(zhì)。哦，有事也不能瞎起哄。
但教室里傳出的一個聲音，使曾帆停住了腳步。
是個孩子氣十足的聲音，頂多十六七歲，帶著哭腔：“老板，我錯了。我只是不小心往畫上按了個手指印，沒有弄壞畫。老板，求放過好不好？”
曾帆就又納悶了，這兒是文學院，這孩子應該稱對方為老師，咋叫老板呢？
難道，女的是包工頭？
嗯，是這可能。
他退后幾步，從辦公室門望進去，一個胖得連豬都自慚形穢想上吊的肥婆，雙手叉腰，那模樣兇得，往門上一貼，鐘馗肯定下崗失業(yè)。
她的面前，是一個瑟瑟發(fā)抖的孩子。
肥婆那神態(tài)，簡直就是神祇俯視著戰(zhàn)栗不已的螻蟻，那頭上怒發(fā)沖冠，如果再放一把火，想拍《西游記》的劇組，也不用費老價錢去火焰山了，直接把鏡頭瞄她頭頂就行。
肥婆聲音又起：“趕緊滾，否則我真讓你賠！”
那孩子委屈地：“老板，我們經(jīng)理讓我來向你要拖欠的工錢，兩萬元你都拖欠一年了。這些工程，都是我做的，我們老板一定要讓我要錢，否則我的提成一分錢也拿不到。你不給，我不會走的?！?p> 曾帆明白了。
肥婆是個大公司老板，業(yè)務發(fā)包給小公司，那孩子做了兩萬元的修理業(yè)務，但肥婆拖欠工錢。小公司錢拿不到，孩子的業(yè)務提成半毛錢也木有，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