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寒山得了命令,抽出背后雙鐵鞭操在手中,直奔船頭而去
不等三個崔家死士爬到船上,雙臂舒展,大力敲下。
‘砰砰’
混鐵鞭敲個結(jié)實,爬的最快的兩個崔家死士哼都沒哼一聲,腦袋就被開了瓢,跌落水中,濺起一片水花,不過多時,就見血色彌漫。
那個幸存的死士見同伴身死,慌忙跳到水里,護著崔賢文就往對面船上跑。
牛寒山還想追,李道宗罷了罷了:“夠了,窮寇莫追?!?p> “是。”
抬手就是兩條人命,牛寒山竟然和沒事人似得,收了鐵鞭站在李道宗身邊。
宗秀看的直瞪眼:乖乖,那可是兩條人命啊,李道宗也是牛逼,上來一個‘行刺王爺’的大帽子扣下來,這罪名真坐實了,博陵崔氏怕是要換一個繼承人了。
果然。
崔賢文狼狽的逃回船上,見是李道宗,心里涼了半截:“江夏王爺……”
“哼,原來你還認得本王。那為何還縱容家丁,圍攻本王的畫舫?!?p> 李道宗這會腰間系著圍裙,手里還滿是油膩。然身上透出的那份氣勢,像是要吃人。
“王爺贖罪,下官真不知道這是王爺?shù)拇?。而且……而且……?p> 崔賢文急的抓耳撓腮,博陵崔氏雖是傳承千年的大世家,可還沒到和一個王爺公開叫板的地步。
縱容家丁圍攻王爺?shù)漠嬼?,這往重了說就是密謀行刺。真解釋不清,崔賢文絕對相信家族會把他推出來背鍋,犧牲他一個人的性命來換崔氏一族的未來。
就在崔賢文焦急之際,忽然看到宗秀詭笑的嘴臉,心里更恨:好你個宗秀,你陪王爺游湖不早說,反而故意挑釁本公子,挖坑讓我跳。你給我等著,此仇不報我就跟你姓。
崔賢文兩眼一轉(zhuǎn),猛然指著宗秀,道:“王爺,下官只是和宗大人開玩笑,想請他一起下水戲耍。宗大人不肯下水,下官才讓家丁上船拽他。這只是下官和宗大人開的一個玩笑,事先并不知道王爺在船上?!?p> “宗大人,他說的可屬實?”李道宗若有深意的看著宗秀。
宗秀咧嘴一笑:“嗯,不錯,剛我和崔大人鬧著玩呢?!?p> “罷了,既是鬧著玩,那此事就此了結(jié)?!崩畹雷谥钢≡诤嫔系膬删呤w道:“至于你的家丁……”
崔賢文忙道:“他們自己不長眼,沖撞了王爺,死了活該?!?p>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面帶厭惡,就連守在崔賢文旁邊,唯一一個幸存的侍衛(wèi)也是一臉憤怒。
宗秀看在眼里,也不點破,轉(zhuǎn)口道:“崔大人,死人畢竟晦氣,帶上尸體回去吧,莫要掃了王爺游湖的興致。”
“是,是,宗大人言之有理?!贝拶t文說完,對旁邊的侍衛(wèi)罵道:“蠢貨,還不去把那倆蠢貨的尸體撈上來?!?p> 李道宗看著崔賢文的船遠去后,忽然嘆了口氣:“宗秀,你心的太軟?!?p> “王爺此話何意?”
宗秀故作不知,笑瞇瞇的問道。
李道宗指了指崔賢文離去的方向:“剛你若不幫他說話,他的命就留下了。刺殺王爺?shù)淖锩巯拢闶遣┝甏奘鲜盅弁ㄌ?,也只能認了??赡恪?p> 李道宗嘆道:“本王雖到長安不久,卻也聽過崔賢文的名頭。他這人善妒,睚眥必報。你今天落了他的顏面,日后麻煩不小?!?p> 易傾情聽過‘博陵崔氏’的大名,這會聽李道宗說宗秀日后麻煩不小,不由緊張道:“公子,可需我追上去殺了他?!?p> 宗秀翻了個白眼:“丫頭,你一個女孩家家別整天打打殺殺。再說了,就算剛才把他命留下,博陵崔氏知道后不敢動王爺,還不敢動我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與其和崔氏一族結(jié)仇,不如和崔賢文自己當對頭。”
李道宗疑惑道:“有區(qū)別嗎?崔賢文是安平房的嫡長子,未來的崔氏族長?!?p> “呵呵,這不還沒當上嗎?而且……”
宗秀雙眼微瞇,詭異的說道:“他活不長了!只要他在長安,絕對活不到當族長的那天。”
“什么意思?”李道宗不解。
宗秀笑笑不解釋,轉(zhuǎn)口道:“在下倒是要多謝王爺解圍之恩。”
李道宗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說道:“些許小事,你是我的客人,應(yīng)我之邀前來,本王還能讓你吃虧不成。”
說完,李道宗又領(lǐng)著牛寒山快步進艙,繼續(xù)做他的魚。
香味最濃的時候,李道宗招呼著宗秀和易傾情進去吃飯。
一條大青口,硬是被李道宗做了個一魚三吃。
魚頭煲的湯乳白香濃,宗秀舀了一碗先遞給旁邊的易傾情,易傾情又用勺子舀了一勺吹涼了,喂給懷里‘嗯嗯唧唧’的金虎。
李道宗看的目瞪口呆:“你們這一家的地位……絕了!”
易傾情鬧了個大紅臉,宗秀卻是哈哈大笑:“養(yǎng)小動物嘛,當然要有愛心?!?p> 李道宗也是從隋末亂世走過來的人,自然曉得易傾情的身份,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你喜歡就好。本王也不知在長安要留到什么時候,以后有空了盡管來找我?!?p> 宗秀忽然放下勺子,問道:“王爺,你和崔氏有過節(jié)嗎?”
“未曾有過。”
“那你剛才為何要留下崔賢文的命?是陛下的意思,還是別的原因?!?p> 宗秀問的很直接,沒有半點委婉。
這問題一出,李道宗也放下筷子坐正身體和宗秀對視:“你好奇這個干什么?”
“因為我正在做一個決定?!?p> “什么決定?”李道宗好奇。
宗秀不答反問:“你先告訴我你想殺崔賢文的真正原因,我才能回答你的問題?!?p> 兩人像是在打太極,一個‘皮球’踢來踢去。
李道宗沉默片刻后,對守在旁邊的牛寒山道:“牛統(tǒng)領(lǐng),你先出去?!?p> “是?!?p> 牛寒山走后,李道宗又看向易傾情,那意思好像是說:下面的話不方便給外人聽,我都讓手下出去了,你也該讓你的丫鬟出去。
宗秀大咧咧的說道:“丫頭是我唯一相信的人,她能為我生為我死,我自然什么事都不瞞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