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的學聰明了,都會反問我。想說的啊,應該不少吧。我知道是你點出我的身份,應該也想留我一條命。可惜,我對玄鶩族,當真一點好感都沒有。他們怎么可能費心救我,不跟我撇清關系都枉費了我對他們的了解。就算他們派人來,應該也是跟我劃清界限,心里想著我果然不安好心,費心演這么一出,給他們白鷺洲抹黑。真是笑話,他們還有什么好名聲。幽州容家我不清楚,他們封閉自己可不單單是不想跟外界交流,完全是自我麻痹,在里頭醉生夢死奢靡度日。卻不料有朝一日大禍臨頭,連怎么反擊都不知道,只能跪下磕頭求饒?!?p> 絲蘿毫不掩飾自己對玄鶩一族的惡意,母親的枉死連帶著自己在白鷺洲的掙扎求存,樁樁件件都不停地在滋養(yǎng)著扎根在她心底的帶著恨意的種子。
“難道一個惦記的人都沒有嗎,他說不定也在牽掛著你的安危?!比粽娴臎]有人在意,想必絲蘿也不能平安長大。果然,容青說完,絲蘿的眼中閃過一絲動搖之意,但很快就被死寂的平靜所淹沒。
“他啊,自己都保不住,怎么來救我?說不定等消息傳過去早就后悔幼年對我的相助,拼命在內心哀求著我不要牽連他?!?p> “難道你就這么甘心死了,若是落到大長老的手里,你的結局自己也不是想不到。他既然利用于你,你又何必費心幫他遮掩?”容青急道,絲蘿被發(fā)現后逃跑,還有即便身處包圍也在竭力突圍的舉動都表明出她想求生的意志。怎么現在就認了命,一副任由宰割的狀態(tài)?
“呵,大長老,他兒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殺了就殺了。我當初既然敢做,如今也敢認。至于那人,小丫頭,你不懂。他雖出賣了我,但早在他幫我的時候,我就承諾過一旦事敗絕不會供出他。他可以不相信,我卻不是不知恩的。不過他也不必我報復,求不得,于他而言,應該是最殘忍的懲罰了?!苯z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低低的笑出了聲。
容青眼見是真的勸不動她,也只能放棄?!艾F在你的案子魔界無一不關注,我也做不了什么。若是。。。若是真如你所說,等到事情平息,我一定盡力幫你達成心愿。你還有什么想要的嗎?”
“那就給我?guī)€油餅吧,我想吃油餅。我知道那個心愿也是強求,辦不到就算了。你走吧,以后也不要來了。”她對這個小姑娘太過關注,因為她代表著自己的另一種生活,她身上有太多太多自己可望不可得的東西。自己的身份注定要把可疑的地方都報給那人,可她還是由衷希望這個小姑娘能過得平安順遂,一生無憂。
“我走了?!苯z蘿沒有在出聲,面對著墻壁而坐,像一座即將腐朽的雕塑,生機不斷的消散著。容青知道她不會再跟自己說話,轉過頭去尋夜蘅。夜蘅依舊佇立在那里,仿佛無論容青什么時候回來,他都會一直在。
或許絲蘿說得沒錯,這世間負心薄幸的男子不在少數??煽傆邪V情專一的,端看自己有沒有幸運和命中注定的他相遇。慶幸的是她遇見了一個,容青也相信她的努力一定會換來夜蘅的真心。
有幸相遇,不負此生。她的幸福,一定會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