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金庭山,位列三派第一。除了新加入的汪明福之外,還有一位筑基中期的掌教和另一位筑基初期的宋長老。
以前,太玄老人橫壓金庭門上百年時間,他們只能屈居第二,就算受委屈了,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而今,他們實力雄厚,哪里還咽得下這口氣。
更何況,太玄門今非昔比,早不復(fù)往日榮光。
東方儀在出發(fā)之前,特意被掌教耳提面命了一番,只要不鬧出人命,自能保他周全。若是他能把太玄老人是死是活試出來,便優(yōu)先給他一枚筑基丹。
對他來說,就算他位列最受寵的弟子之一,筑基丹也不是說有就有的。據(jù)他這些天打探到的消息顯示,門派中并無筑基丹。不過,這種事情他并不會告之身邊的黃天錫。
反正他距離煉氣圓滿還很遠(yuǎn),暫時還不需要筑基丹,只要他好好為門派做事,自然就不會被怠慢了。
“讓我來會會你。”東方儀率先出手,將法劍祭了出來。
自從上次在朝古嶺,被那位黑袍修士和他手下的狼妖嚇破了膽,他回去之后痛定思痛,整整閉關(guān)了數(shù)天時間,終于成功突破至煉氣七層。
金庭掌門因而賜下了這把上品法器青龍劍給他。
他手握法器,只覺得胸中一股豪氣沖天,根本沒將眼前這位老頭放在眼里。
其他弟子紛紛往前跨了一步,拿出各式法器就要動手。
東方儀擺了擺手,不屑地說道:“對付這個老頭子,我一個人就綽綽有余?!?p> 青光瑩瑩發(fā)亮,劍氣森然。他手一揮,便發(fā)出了數(shù)道劍氣。
蕭山陰沉著臉,不發(fā)一語,他直接將煉丹爐高懸于頭頂,分出數(shù)縷丹火去擋住劍氣。
他本就不擅于斗法,平時就一直圍著丹爐轉(zhuǎn)。所以,他索性將煉丹爐當(dāng)成了自己的法器。
盡管他手中這件煉丹爐只是中品法器,奈何他祭煉了數(shù)十年之久,早已跟它心神合一,并不比上品法器差多少。
丹火熊熊燃燒,看似虛散,卻一把將劍氣化為縷縷青煙,而且它們?nèi)莶粶p,往東方儀面門卷去。
“來的好?!睎|方儀大喝一聲,手上的動作一點都不慢。
他手握青龍劍,往前一撩一削,那些丹火就被打滅了。
短暫的交手,便讓他看出了蕭山空有煉氣七層的修為,幾乎沒多少斗法經(jīng)驗,因而他再不留手,直接欺身而上。
對于煉氣期修士來說,由于施展絕大部份的法術(shù)還得掐訣和念咒,所以一般都選用更為便捷的法器和符箓。除此之外,還會修習(xí)一些身法和戰(zhàn)技來輔助。
像是東方儀就經(jīng)常習(xí)練一套少陽劍術(shù),里面有御劍之法。劍術(shù)與上等法劍結(jié)合,戰(zhàn)力倍增,所以他自信憑借著手中這把劍,并不輸于積年的煉氣后期前輩。
果然,少陽劍術(shù)一經(jīng)施展開,劍勢滾滾而來,還有劍氣綿延不絕,一陣接著一陣。
蕭山并無攻擊的意識,只是一直被動防守,在失了先手的情況下,哪里還能有半分勝算。好在他與煉丹爐心神合一,能夠抵御襲來的劍氣,倒也不至于一直被動挨打。
不過,此時的他早已汗流浹背,落敗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你這只老烏龜,殼倒是挺結(jié)實的,看我把你的烏龜殼卸了?!?p> 在交手之時,東方儀還不斷地用言語攻擊,故意把蕭山氣得暴跳如雷,但又奈何不得他。
一時不察之下,蕭山立馬就露出了破綻。
東方儀眼見計謀得逞,立馬揮劍直上,往對方面門刺去。
若是被他削中了,少不得要破相不可。
此時,蕭山還在手忙腳亂地應(yīng)對那些煩人的劍氣,哪里顧得了這一邊。
當(dāng)他瞥見那把寒光閃閃的青龍劍越來越近時,再想躲開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對面東方儀的臉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奸計得逞的表情了。
就在蕭山閉上眼睛,心中暗道糟糕的時候,突然間,一座金山從天而降,那金光閃得周圍幾人的眼窩子疼。
只聽得“鏘鏘”一聲,東方儀竟然被砸到地上。
黃天錫斜眼一瞧,便看到青龍劍散落在地,一座巨大的金磚高懸于跌倒的東方儀上方。
只要它再往下多壓個三尺左右,可能就變成了肉餅。
“太玄門豈容爾等撒野!”
隨后,一道中氣十足略帶一絲威嚴(yán)的嗓音響徹在眾人耳旁。
他們往旁邊一看,就看到金光中有一道人影顯現(xiàn),正是太玄門掌教蕭震。
蕭震沒想到自己只是通知了一下蕭離幾人,為此耽擱了一些時間,外面就發(fā)生了這等事情。幸虧他來得及時,要不然蕭山準(zhǔn)得破相或者受傷不可。
“是誰要來找我的!”蕭震從陣法中悠閑地走出來,在他身后,只剩一臂的蕭龍和蕭離緊跟在后。
他們將蕭山扶起來,并護在兩人身后,臉上怒目而視,緊盯著黃天錫等人。
剛才,黃天錫的心里也閃過一丁點救援蕭山的念頭,避免他受辱了。不過,他內(nèi)心掙扎了一下,還是沒有伸出援手,所以當(dāng)他們二人瞪過來的時候,他的臉上火辣辣地疼,故意將臉撇開。
反觀金庭山幾人,則是麻溜地將金磚之下的東方儀拉了起來。此時的東方儀依舊處于錯愕之中,他想不明白,曾經(jīng)輸給自己的人竟然能輕松自如地將自己的招數(shù)化解。
甚至于,只要對方愿意的話,能瞬間將他壓成肉餅。
兩人間這么巨大的身份互換,讓東方儀有點不知所措。
盡管心中還略有不安,但是東方儀還是將兩人的差距歸咎于法器的差別。
他眼神銳利,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這塊金磚應(yīng)該是極品法器,先天上占據(jù)了便利。這樣一想,他心里便好受了一些。
于是,他萎頓的神情立馬消失殆盡,轉(zhuǎn)眼之間,臉上又有了自信的表情。
他冷哼一聲,說道:“蕭掌教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不過,我等幾人卻不是來跟你們爭強斗狠的。”
簡單的一句話,就將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全都抹平了。
東方儀斜眼看了黃天錫一眼,繼續(xù)說道:“我們來此,是為了替黃師兄討個說法。你們不帶這么欺負(fù)人的,難不成真是看不起黃師兄師徒。”
說到最后,他特意在“師徒”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人家都幫他開了口,黃天錫自知無法再當(dāng)隱形人,所以他往前走了幾步,對著蕭震說道:“雖然說我如今已經(jīng)是別派弟子,但我之前也是太玄門弟子。不過,我此行過來,主要是為了我?guī)煾附星梢圆辉谝庾约旱奈?,但是身為弟子卻不能不聞不問。有一些事情,我需要向掌教當(dāng)面問清楚?!?p> 哪知道他話剛說完,一旁的蕭龍立馬反諷,道:“既然你也知道已經(jīng)不是太玄門弟子,另投了他派,怎么還有臉過來。從你們走出門派那一步,早已是路歸路,橋歸橋,哪兒來的回哪里去吧。”
蕭龍一聽那話,心里就來了氣。他在惱怒對方在朝古嶺絲毫不顧曾經(jīng)的師兄弟之情,棄他們而去,要不然他的手臂或許也能保住。
如今他身體殘缺,元氣虧損太多,除非是手臂再生,要不然此生再沒有筑基的可能。他一想到自己道途沒了,心里便有一股無名火起。
莫不是自己打不過對方,他早就動手了,哪里還會跟對方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