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無接觸
難以想象這個會動的人形生物,居然也是有父母的,自然也有一個名字——艾米爾。
真是不般配到爆了。
內(nèi)心吐槽著,李文起身,隨手在桌子上放了一塊錢。
那家伙也不知道是遇見了什么好事兒,笑嘻嘻的朝外走著,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被人盯上。
他出了校門后,便在路邊搭了輛出租車,似乎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專車。
見狀,李文鉆入了路邊的小巷中。
這周圍離核心區(qū)有一段距離,幾乎都是不算太高的樓房,而且整齊劃一,高度也沒有相差太多。
帽子很薄,稍微疊一下就能塞進口袋,之前裝衣服的袋子也被暫存在咖啡館了。
他疊起袖子搓了搓手,一個深呼吸,隨后,猛然跳了起來!
窗臺,墻壁,還有朝外凸起的磚塊,到處都是他的落腳點。
靈敏度大增的李文,僅僅不到10秒,便爬上了樓頂。
這速度快的他自己都有些驚訝了。
沒時間細想,出租車已經(jīng)朝前開了有段距離,李文二話不說,開始朝前奔跑。
快速的身影一閃而過,在即將到達邊緣的時候跳起!
成功落地。
一個接一個,高的爬,低的跳,李文用極快的速度在樓頂間移動著。
這次自己真的是抽到了寶,每次移動李文都輕松不少,似乎身體也越來越適應了,他甚至開始能分心想些別的事情。
他在心中推算著艾米爾接下來要前往的目的地。
出租車幾乎是一路向前,沒有拐彎,這讓李文省了不少事。
可已經(jīng)走過兩個街區(qū)了,居然還在直走,就有些奇怪了。
前面是橫穿亨廷頓的河流,那里匯集了大量的工廠,周圍聚集著擁擠的矮房,不僅環(huán)境讓人難以忍受,還充滿著危險。
可以說全城最骯臟的一切都集中在那里了,基本是一個三不管地帶,黑幫,貧民,不管是賭場還是妓院,非法的還是合法的,都能在那里找到。
李文之所以感到奇怪,還是艾米爾反常的舉動所致。
那群富家子弟一般都是晚上才會過去,沒聽說過誰白天去的,下午還要上課,這小子難道不怕嗎?
倒不是說他多么用心學習,而是假期的學分。
對于妮婭那種優(yōu)等生來說,逃兩節(jié)不影響什么,但他這個家伙,聽說欠的可不少。
學校不缺有錢人,可不會因為家境而對誰網(wǎng)開一面,學分不足就是不足,想繼續(xù)上,唯有補課一條路。
翹一節(jié)就是10個學分,如果假前結算為不足,那至少要補一周的課,而且難度極其變態(tài)。
霍恩的可怕就在于,連最惡劣的學生到了假前也變?nèi)茫總€人聽到補課都是聞風喪膽。
而這個家伙現(xiàn)在去貧困區(qū),不用想也知道要干什么。
隨著離河邊的越來越近,一個讓人難以忍受的刺鼻味撲面而來。
李文皺了下眉頭,繼續(xù)前進。
車子最后終于在一個被舊房子包圍的地方拐彎,在一棟有兩個人守門的樓前停下了。
這個地方采光非常差勁,幾乎整條街都被籠罩在黑暗之中,哪怕是打開了掃描視覺,都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
那兩個守門的男人臉上綁著面罩,手里似乎也拿著什么東西。
又放大了一些,李文才發(fā)現(xiàn)那居然是沖鋒槍!
艾米爾下車后徑直迎了上去,就像商量好了一樣,左邊的看到他就揮了揮手。
李文悄悄繞到死角,順著旁邊的樓房爬了下去。
現(xiàn)在這個時間,不管是男人還是婦女兒童,幾乎都去工廠了,周圍相當蕭條,沒有一個路人。
他也沒有在隱藏,悄悄將手槍拿了出來,靠在墻沿邊觀察著。
“確定貨驗過嗎?”
下來后才隱約聽到了些談話。
“閣下您放心,我們有專業(yè)的醫(yī)生,保證是全新的。”那守門人說道。
聽聲音,艾米爾似乎有些惱火:“上次一個破的,這次要再給拿個二手貨,后果不用說吧?!”
“哎呀,上次那抓人的都新手,不懂您的規(guī)矩。這次去的都是老油條,保證是精挑細選,隨您口味!對了,還有個小男朋友呢。”
“那還堵在這兒浪費什么時間?閃開!”艾米爾說著,試圖強行往里擠。
聽著他們說的東西,李文握著槍的手,忍不住的顫抖,他看艾米爾的眼色越來越冷,決定在內(nèi)心改變一下計劃。
趁著那兩個守門人轉(zhuǎn)身時,他即刻發(fā)力,沖到了街區(qū)對面。
“嗯?”
“怎么?”
其中一個守門的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他仔細的確認了一下周邊環(huán)境,撓了撓頭:“沒啥,應該是看錯——”
還沒等他說完,“嘭嘭”兩下便從他們的后方傳來。
這兩人就像被推倒的假人似的,徑直倒了下去。
這面包用來當武器果然是好用,沒想到只是各來了一下就倒了。
李文向甩棍子一樣揮舞著干硬的面包,他發(fā)現(xiàn)這玩意好像比真的棍子還好用。
確認兩人真的暈倒后,他扯下了其中一人的面罩,反戴在自己臉上。
隨后收回左輪,撿起了那兩把沖鋒槍。
“了不得啊?!?p> 槍身大概胳膊長度,槍托就占了一半,前半段半圓的彈鼓,還有方形的槍身,和地球上的名武器“打字機”一模一樣。
這也可比手槍給力多了。
一手拿一個,李文不再多作停留,徑直走進了矮樓。
這房子只有兩三層,幾乎是木造的,看上去年代久遠,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老木板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個到處都是鋼筋混凝土的時代,這種房子在城市中間不多見了,不僅危險,而且隔音非常不好。
剛到二樓,李文就能清楚地聽到上面的聲音,似乎是什么人被捂住了嘴,不停的哼哼,還有誰的說話聲,聽起來應該是艾米爾。
“哎呦,怎么著?想快點死?眼神這么兇,瞪誰呢你?廢物就給我好好坐在那當個廢物,乖乖看。”
木板的聲音有些大,李文放慢了腳步。
“嘖嘖,長得不錯啊,真是好貨。只可惜配上這爛布......窮酸人,穿這破玩意兒結婚?”
“哼——?。。 ?p> 似乎誰在叫喊,伴隨著什么東西的倒塌,還有在地板上劃擦的聲音。
“叫什么叫!”腳步聲“要不是老子下周,結婚,搞點新的,用得著讓你,活到現(xiàn)在!”艾米爾的每個停頓后幾乎都能聽到悶響。
樓上嘎吱嘎吱,感覺都要塌了。
聽到這些,剛摸到三樓的李文一愣。
他不再壓制聲音,三步并兩步,直接沖到前方,將那爛門其一腳踢開。
“誰!”
只見艾米爾赤身裸體的站在里面,腳下踩著個十六七歲樣子,渾身是血的男孩。
男孩的上半身和椅子靠背綁在一起,直接與繩子接觸的皮膚都磨爛了,但他就像感覺不到疼痛,還在繼續(xù)往前蠕動著。
他甚至根本沒去管身上的那人,眼睛直盯著旁邊的小床。
順著視線過去,能看到那是名少女。
長相精致,和他年齡差不多。
少女閉著眼睛平躺在床上,帶著笑容,似乎是做了什么美夢。
不知為什么,這么大的聲音也沒讓她蘇醒。
她穿的很破爛,下半身裙擺上到處是洗不凈的污漬,上身也修修補補,各種五顏六色的線穿插其中。
不過大概看下來,勉強能認出這是件婚紗。
或者說,婚紗的一部分。
“哪兒來的混賬敢打擾老子?知道我是誰嗎?!”艾米爾相當憤怒,臉上的肥肉一抽一抽,同時還指著李文破口大罵,似乎是將他當成了什么。
看著這家伙辣眼睛的身體,李文感覺有點反胃。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可不是服務員?!彼麖娙讨赂校瑢尶趯柿搜矍暗牟豢擅麪钪?,“腳放下來?!?p> “你——”
“放不放?”將手指搭在了扳機上,李文朝他微笑道。
見來人完全不在意他身份的架勢,艾米爾的眼里盡是兇狠。
但在看到了那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后,他的臉上又轉(zhuǎn)而露出恐懼,放下腳,后退了幾步。
他雙手舉起,有些顫抖的說:“你,你把槍放下,要多少錢?我給你?!?p> 見艾米爾完全沒了剛才的威風樣,李文的笑意更濃了:“不要錢?!?p> “???”聽到這話,艾米爾的腿突然就軟了,“那,那你要什么???”
“你說呢?”說著,他走近了幾步。
“啊啊啊,求你了,留我一命??!我我,我把全部家當都給你,給你寫銀行券,要多少我都給你!求你,求你別殺我!”突然,也不知是腿軟還是什么的,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彌漫周圍。
這場面加上味道,看的李文更惡心了。
“把繩子解開?!彼脴尶谑疽饬艘巫拥姆较?。
聽到命令,艾米爾似乎想馬上執(zhí)行。
然而他掙扎了半天也站不起來,只能一點點爬過去把繩子給解開。
“啊啊啊啊啊?。。?!”
男孩嘴上綁著的繩子剛被解開,就一口咬了過去。
“我的臉!我的臉啊?。。 ?p> 一塊爛肉被撕了下來。
看上去像是用盡了最后的力氣,隨后男孩就再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李文沒有理艾米爾,半蹲著將一邊的槍放下,從口袋里拿出療傷圣水。
用牙咬開瓶塞,他給地上男孩灌了點,隨后還解開了綁在其身上的繩子。
起效的時間超乎意料,甚至都還不到十秒,他身上的傷口就開始恢復了。
上半身開裂的傷口,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20秒,就能站起來了。
男孩驚訝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李文,隨后他又緊咬牙關,看向艾米爾,一副想即刻報仇的樣子。
“這里交給我,”李文對他說道,“帶著她趕快走,越遠越好,離開這個城市最好。”
男孩聽到話語也是一愣,他似乎不會說話,向李文咿咿呀呀的比劃了一陣,撓撓頭,隨后又投來了感謝的目光。
“走吧,別被人抓到了?!?p> 抱起了床上的睡美人,男孩最后又看了眼艾米爾,朝他啐了一口。
隨后,轉(zhuǎn)身快跑出了房間。
“求求你,繞我,繞我……”艾米爾還捂著臉,朝后面爬著。
他看著李文端槍逐漸靠近,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一直退到了窗戶邊才停下。
“不好意思……”
李文冷著眼,對他搖頭。
“bang!”
“?。。?!”
突然一聲巨響,還有嘩啦啦的聲音。
艾米爾似乎是下意識的想往后躲,沒想到居然直接將落地窗的玻璃懟爛。
聽到對方的慘叫時李文才反應過來,他根本沒開槍,也只是想嚇他一下,看看人是不是真的會被嚇死。
這算自殺還是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