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看到這樣一句話:“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p> 看到之時確是深以為然,兒時每每出門與小伙伴做游戲,總覺著游戲剛開始又被奶奶拎回家吃飯了,玩總玩不夠。
如今再看這句話,想來是因為人們對不同情景的心情與參與度不同,這才造就了仿佛孰長孰短的差別,但其實,時間大概并不是如人一樣感性的。
別離并不帶給人以絲毫的歡愉,至少于我而言就是這樣的,從不喜歡別離,可是在特定的客觀條件下……就像物質(zhì)它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
由于工作地點距家過遠,往往是旁人都已準備去睡了我才能推開家門,外加強度不低的工作性質(zhì)以及不小的工作壓力,很快我的精神與身體雙雙負荷過重,多方考慮下,最終選擇了遷居。
將遷的地方不可養(yǎng)貓。
于是,與我生活了極短時光的小家伙,將被送往母親那里。
本就是從母親那兒抱來的,況且母親家還有著小家伙的母親灰灰,我自然是沒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話雖如此,那份不舍極其強烈。
并不僅僅是不舍,還有很多摻雜起來的情緒很難一一說明,如來自家庭的壓力。
后日要繼續(xù)工作,明日就得盡快遷居,故而今日傍晚母親便要來接小家伙。
相互之間本是愜意安然的生活,卻被多方的限制而硬生生打破。
我既不喜歡自身的走向被不相干的外界干涉,更不愿意忍受這份被動與無力感。當時我便想:一時的妥協(xié)是可以的,但是要不了多久,一切都會恢復正軌,不論何種解決方式。
本以為會持續(xù)許久的時光被強力壓縮為不到兩個小時,情緒有些失控的我抱著小家伙站在陽臺,懷中的小家伙很乖發(fā)出呼嚕聲,如果僅僅是這樣,這份失控很快就會被壓下去,等我再度推開陽臺的門走出去的時候,又再是平日里的那個我。
可是身后,身高已高過我半頭的被稱為小孩子的大概永遠不懂得察言觀色的家伙,后者不住感嘆貓兒可愛而意欲上前來撫摸……此刻再度想到這“小孩子”便是家中數(shù)月以來矛盾激化的導火索所在,變相提醒數(shù)次無果后無奈道一聲滾,嘈雜的周邊才算是重歸寧靜。
這里太吵了,并不適合我。
我想。
當陽臺只剩下自己,成一團毛線的思緒換換放松下來,也正因為此,驀地想到了多年之前的母親。
那時的她,會不會也是由于多方面的不可抗力,才獨身一人走出家門的?
很多事,真的是親身經(jīng)歷了才知道個中滋味,同時也能夠更好的了解相似情況下的他人如何作想。
數(shù)年以來,對母親的態(tài)度從強制冷漠到假裝平靜,再到隨著年歲增長而發(fā)展出的同情理解,而我對母親打心底的真正了解與體諒,從那時才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