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是太有意思了,這是大悲寺的無色無相功吧,居然能破咱們的血海無生咒”宋妍興奮地拉了拉宋玉的袖子,“能殺掉大悲寺的和尚,掌教也會高興吧。”
宋玉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宋玉,宋妍雙掌輕轉(zhuǎn),雙手瞬間血色盡失,宛如百歲枯槁老人之手,輕輕推出,暗送無盡死意。
灰袍老僧雙指輕捻,做拈花狀,腳下佛光乍起:“貧僧就以這七寶拈花指討教宋司祭的攝天造化手了?!?p> 李竹酒只覺得,有兩股澎湃真氣,在這院中回旋激蕩,滿院光景宛如夏日最狂暴的暴雨時分,時明時暗。
“宋施主這攝天造化手果然厲害。”那灰袍老僧腳下三尺之內(nèi)的青磚統(tǒng)統(tǒng)化為齏粉,嘴角有鮮血滲出。
宋玉看著地上三人陰陰地笑著,似乎心里在盤算著什么。
“妹妹,你也累了吧,我們今天先玩到這里好不好?!彼斡駵厝岬膿崦五念^發(fā)。宋妍,身影慢慢褪去,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
宋玉輕飄飄地坐回了他的黑轎仿佛剛剛拜訪完一個老朋友,對著眾人說道:“老和尚倒是有幾分功力,算你們運(yùn)氣好,這碧波城馬上就有大戲上演,好好欣賞吧,就當(dāng)是小生的謝禮了?!?p> 幾個眨眼,這黑轎就消失在了碧波城的夜色之中。
“小藥簍,你快幫竹酒哥看看?!毙ず飪耗四樕系难蹨I。
此時李竹酒背上一片血肉模糊,整個背上竟沒有一處好地。
“生機(jī)造化散,九花玉露丸,麻石丹。”小藥簍從荷包里掏出一個又一個小罐子。“竹酒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毙∷幒t自言自語道,“一定有什么可以治得了這血海無生咒?!?p> “小藥簍,你快點(diǎn)。”肖猴兒看著李竹酒越來越白的臉色不停地催促道。
那灰袍老和尚聽了肖猴兒和小藥簍的對話眉毛皺了皺,大步向三人走來,二話不說把李竹酒抱入殿中,摸了摸李竹酒脈象,看了看身邊二人,輕嘆一聲:“和彌陀佛?!?p> 老和尚雙手附在李竹酒雙目,佛門精深內(nèi)功,源源不斷流入李竹酒體內(nèi),半個時辰之后李竹酒只覺胸中一熱,一口黑血噴了出來。老和尚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顯然剛剛用功過度,此時有些許脫力。
“大師,我這有些凝神散,你快服下?!毙∷幒t急忙掏出丹藥給了老和尚。
“謝謝,這位小施主了?!崩虾蜕薪舆^丹藥,一口服下,覺得精神了一些,在傍邊打起座來。
過了半晌,李竹酒才緩緩睜開眼來。
“小藥簍,大師,竹酒哥醒了。”肖猴兒一晚上就在這守著李竹酒,生怕他有點(diǎn)事情,一看李竹酒醒了高興地喊了出來。
老和尚聽了這話,也笑瞇瞇的走了過來:“小施主,怎么樣,感覺好點(diǎn)沒?”
“多謝大師救命之恩?!崩钪窬瀑M(fèi)力的說道。
老和尚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貧僧在這碧波城內(nèi)還有些事情,幾位小施主自己保重?!?p> “不知大師法號,救命之恩,我日后必定報(bào)答。”李竹酒虛弱地問道。
“老僧法號空相,你我相逢即是緣分,報(bào)恩就不必了,你我有緣日后自會相見。”
灰袍老和尚撣了撣僧袍上的塵土,笑著走出門外,就像那塵世中一個普通的落魄和尚。
幾日過后,李竹酒才覺得略有好轉(zhuǎn),也是多虧了小藥簍的生機(jī)造化散,李竹酒的后背傷勢才得以迅速地恢復(fù)。
那日激戰(zhàn)過后,牛壯和他爹居然沒有受到太大傷害,只是牛壯被宋玉內(nèi)力所傷,服了小藥簍的丹藥也沒有了大礙,他爹也清醒過來,只是還沒有什么氣力,出外謀生短時間內(nèi)是不可能了。
肖猴兒這幾日閑不住上街耍起了猴,那滕猴機(jī)敏異常,遠(yuǎn)非尋常猴子可比,和肖猴兒在長街上斗起棍來,精彩非常,賞錢什么的自然不在話下。牛壯就在旁邊吆喝數(shù)錢,兩人的雜耍事業(yè)干的不亦樂乎。
五口人的生計(jì)靠著兩人一猴,倒也沒有問題。
晚上,肖猴兒和牛壯拿著今天雜耍掙的銀子,在街上買了幾個大肉包子,還有一壺酒,裝在李竹酒給他的小葫蘆里面,高興地回到破廟。
“竹酒哥,牛老爹,我買了大肉包子,香得很,快來吃?!毙ず飪汉团讶诉€沒到,高興地聲音就傳到了破廟里眾人的耳朵里面。
“臭猴子,我說了他們還是病人,得吃清淡好消化的,你買這些大肉包子什么意思。”小藥簍插著腰,把門給堵了。
“你懂啥,就得吃肉才能恢復(fù)?!毙ず飪禾饋恚瑢R里的李竹酒喊道,“竹酒哥,你說是不是?”
李竹酒柔聲勸道:“好啦,別鬧了,小藥簍你讓他們進(jìn)來吧,賣了就賣了吧,不吃也浪費(fèi)了。”
小藥簍聽李竹酒這么說,才勉為其難讓肖猴兒和牛壯進(jìn)來。
“爹,竹酒哥,你們吃,這包子可香了?!迸呀o李竹酒和他爹一人遞了一個大包子。
李竹酒接過來嘗了一口,肉餡肥瘦適當(dāng),似乎還混有竹筍香菇丁,山珍的氣息中和了豬肉的油膩之感,確實(shí)好吃。
“竹酒哥,你看咱們下一步干啥?”肖猴兒一邊問,一邊咬了口手上的大肉包子了,這是他今晚吃的第二個了?!?p> “牛叔,你還記得你最后一次打長工的主顧是誰嗎?”李竹酒一邊吃一邊問。
“是牧守府,牧守府最近在修整后院,招了不少我爹這種長工。”牛壯脫口而出,不知為何牛老爹瞪了一眼牛壯仿佛在嫌他多嘴,李竹酒看了覺得有些奇怪、
“這樣啊,你再幫我看看這個令牌是碧波城哪個府上的?”李竹酒從包裹里掏出那日在樹林怪人身上找到的令牌。
“看這牌子上的紋路,是牧守府的內(nèi)務(wù)管事令牌?!迸J逭f道,“你咋弄來的,尋常地方見不到這令牌的?!?p> 李竹酒沒有把那日詳情細(xì)說,只說是路上撿的,肖猴兒和小藥簍也是機(jī)靈的,知道李竹酒不愿多說怕這一老一少擔(dān)心,一番添油加醋編了個故事說得牛壯和他爹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既然牧守府招人,我也去出幾天力?!崩钪窬菩χ鴮Ρ娙苏f道:“養(yǎng)傷養(yǎng)的身子都懶了?!?p> 李竹酒雖然此刻傷勢痊愈看似輕松,但他內(nèi)心卻并十分不安,那日那人情勢如此妖異,加上那魔教妖人,這碧波城怕是要有大事發(fā)生。
小藥簍是聰明人也聽出來了種種線索指向這牧守府,不由得為李竹酒擔(dān)心起來:“竹酒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p> “你一個女孩子去那里不方便?!?p> “竹酒哥,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自己有辦法解決,保管讓別人看不出來?!?p> “竹酒哥,我了?”肖猴兒著急的問道。
“你啊,好好上街賣藝吧,咱們以后的盤纏還得靠你和云寶了?!崩钪窬菩χf。
云寶聽見有人叫它,似乎再夸她,高興地?fù)狭藫项^頂上的毛。
不知明日能不能順利,李竹酒吃著包子,也難以撫平心內(nèi)的不安,他感覺眼前似乎有個黑色旋渦正要漸漸露出它兇惡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