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怡是不會說道歉的人。
哪怕心里已經(jīng)自責(zé)到死,翻江倒海,從臉上看,卻依舊波瀾不驚,這便很容易讓人認(rèn)為,她是一個很無情的人。
可實際上,這也只不過是偽裝而已。
她沒有什么后臺,能做昭儀純屬意外,因為背景和身份,她在后宮,受到了數(shù)不盡的折辱。有些娘娘最愛看別人伏地求饒,涕泗橫流的模樣,她便也學(xué)會了無論如何難受,面上都不帶一絲痕跡。
這樣那些娘娘得了沒趣,便自然不在為難她了。
她不會道歉,不會表現(xiàn)出柔軟的一面,這對于其他人來說,很容易被誤解。但幸運的是,她的朋友是秦馨月,這是一個溫柔細(xì)心到,并不會誤解別人的女孩。
“沒關(guān)系的?!眳撬尖鶝]有道歉,可是秦馨月卻說了沒關(guān)系。
吳思怡慢慢的抬起頭,看著秦馨月的眼睛,心中的郁結(jié)和壓抑,在秦馨月的這句“沒關(guān)系”中,消失殆盡。
她眼眶紅了紅,卻又立刻轉(zhuǎn)身,不讓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轉(zhuǎn)身后,便看見程嬌正牽著小憶,站在她的身后。
“想學(xué)就跟著我,”吳思怡抬步,走到自己做木工的位置,邊走邊道:“只要她不怕吃苦就行?!?p>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程嬌摸了摸小憶的腦袋,道:“是你喜歡的,再苦再難,你也要堅持下去,知道嗎?”
“嗯!”小憶用力的點點頭,顯得很高興。
只是她看起來有些怕吳思怡,躊躇著有些不敢上前,秦馨月看見了,便上前牽著小憶的手,帶她來到吳思怡身邊。
“不用怕,”秦馨月輕笑著,看著吳思怡用刻刀雕花的模樣,溫柔的說道:“思怡姐姐只是看著冷漠,實際上,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呢?!?p> 吳思怡手中的刻刀突然刻偏了一下,這對于將木藝已經(jīng)掌握到爐火純青的她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事情。
看著吳思怡被黑發(fā)遮掩下的耳尖迅速泛紅,秦馨月嘴臉的笑容更大了。
秦馨月回到吳思怡的對面,撫琴唱曲,吳思怡安靜的雕刻著自己的木工,而小憶認(rèn)真的在一旁觀看著。
看了一會兒,她偷偷的伸手,從吳思怡的工具盒里,拿了一塊木板,吳思怡垂眸看了一眼,伸手從工具盒里拿出墨水盒,小憶立刻僵住,小臉都嚇的煞白,拿著木板的手僵在了原處。
但吳思怡似乎并沒有在意她,拿過墨水盒后,用線蘸著墨水,在木板上彈出了需要的痕跡。
過了好一會兒,小憶見吳思怡并沒有怪自己,也沒有再關(guān)注自己,便將木板抱在了懷里。
過一會兒,她又拿著一把小刻刀,坐在地上,想要跟著吳思怡一起制作。這次,吳思怡卻看向她,伸手將她手中的刻刀給拿走了。
小憶撇下嘴,眼淚立刻充盈了眼眶,委屈倒是沒有多少,更多的是被嚇的。
“先畫?!彼龑⒖痰赌米咭院?,扔了支毛筆給小憶。
“思怡姐姐這是怕你會不小心,被刀劃傷,所以讓你先用筆學(xué)畫畫?!背虌扇嗔巳嘈浀哪X袋,雖然吳思怡的表情很冷漠,可她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好意。
程嬌的話讓吳思怡的動作微頓,卻并沒有回應(yīng)什么,繼續(xù)做著自己的活。
聽到程嬌的話,小憶眼睛里的淚珠立刻蒸發(fā),高興的捧著木板,用筆畫了起來。
程嬌看了一會兒,見小憶對吳思怡親近起來,便留小憶在這里學(xué)習(xí),自己悄悄離開了。
宮殿里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完,她需要過去幫忙,想著等晚一點的時候,再來接小憶。
徐小婷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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