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xiàn)紙條,齊定勝第一時間沒上報,只叫來了隊友們。
新人睡覺去了,只有她沒來。
“為什么紙條會出現(xiàn)在我被窩里?”人差不多到齊了,齊定勝首先想解決這個疑問。
“有可能是,預(yù)言與你相關(guān)?!奔垪l已經(jīng)被移至桌面,孟辰海皺著眉,伸出手,將紙堆抹平,“預(yù)言家就曾把紙條留給過事件相關(guān)之人?!?p> “也可能與我們有關(guān)。”他發(fā)現(xiàn)并抓住了其中一張,抽出、舉起、翻面,“像這個?!?p> “孟辰海將被提拔進主隊”紙條上以淺紅字跡寫著這句。
“這不是好事嗎?恭喜啊?!饼R定勝看了,先眨眼后微笑。
“可惜不一定發(fā)生。”孟辰??嘈χ鴵u了搖頭,“字跡越紅,發(fā)生概率越大。可這張紙條不過是‘淺紅色’的小概率事件?!?p> “那最紅的是什么樣?”齊定勝不免好奇。
“紅得發(fā)黑。它百分百會發(fā)生。”孟辰海深吸一聲,沉下臉,認真說,“所以我們更應(yīng)該找到它,在這茫茫紙海里。”
于是,眾人開始翻找。
預(yù)言家每次預(yù)言,保底都有一件“必中”事件。將其找到即可。
“童乎要被新人討厭”童乎就找到了張有意思的,淡紅字跡,抽出,亮出,給大家看。
“這得看是哪一個了?!倍€不等大伙評價,她自己就先評論了,還特地看向了齊定勝,笑得意味深長。
“章之籟要上黃金,脫離白銀的苦?!闭轮[對這張最在意,可惜,是粉色字跡。
“可索(可惡)!你別是粉紅色的??!”他不由得怒其不爭,叫喚道。
“董如泥能安安靜靜的活下去”董如泥則翻到了這張,紅色,概率較高。
這對于絕大多數(shù)普通人來說,是一句廢話。
“嗯?!彼龑Υ藚s十分滿意,抿起嘴,甜甜一笑,點了點頭。其實也不難理解,她的能力“黑劍”,威力無窮,可惜就是每次使用時,都會反噬自身。
“我好像找到了?!奔毸榈姆衣曋?,孟辰海的聲音格外洪亮;他略顯激動地展示紙條,再跟著描述道,“‘紅里摻黑’?!?p> “下次任務(wù),第五分隊,不會有人死于怪物之手”紙條上,紅黑字跡,如此寫道。
這多少意味著他們不必再找了,畢竟…“最好最準”的,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
可齊定勝不經(jīng)意地低頭,好像注意到了什么,頓了下。
那是一對黏在一起的紙條,從中也能夠隱約瞄到一兩抹黑。
難道預(yù)言家的預(yù)言,一次爆了倆?
懷著這樣的疑問,齊定勝伸出手去。
與此同時——
“這是好事。每個人都平安無事,再好不過。”孟辰海低頭盯著紙條,紅黑字跡,卻愁眉不展。
“可……這真是我們要找的么…?”他難免懷疑,“總感覺有哪里不太一樣……”因為和以往印象有所出入。
齊定勝沒有仔細聽他說的話。
而他將手伸近時,“疑惑”,不知為何,悄然轉(zhuǎn)變成了“不安”。
這或許才是“正確答案”。
齊定勝隱隱意識到了這點,卻還是從底下抽出了那兩張紙,并且,沒有告訴任何人。
兩張紙條,各寫一句,字跡“黑里摻紅”。
這意味著紙上所寫之事,必將發(fā)生。
誰都希望自己能擁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可齊定勝只看了一眼,便石化住了。
因為——
一共兩句話。
第一句:
“齊定勝要下地獄”
第二句:
“這顆星球,也要被拖入地獄”
…?
……??!
觀看時,他的心態(tài),如此轉(zhuǎn)變著。
這道預(yù)言,無疑事關(guān)著星球安全。
齊定勝應(yīng)該公開,卻又下意識的覺得不能說出,便偷偷將紙條藏進了衣服里。
其余四人離開時,只看見、得知、自然以為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只有獨自留下的齊定勝,明白真正的結(jié)局,有多么得黑不見底。
這份不安直到他熄燈了,上床都蓋好被子了,還令他難以入眠。
“要怎么辦?”黑暗中,他無助的問,雙眼不再明亮,反而略顯昏沉。
“如果你翻出來的那張該死的紙條,上面寫的事,它百分之百會發(fā)生的話,那只能說……我也沒有辦法?!笨删瓦B神通廣大的系統(tǒng),也表示沒轍。
“懷表幫不了我們?”齊定勝心底一沉。
“幫不到。”系統(tǒng)回答得倒是明快,“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了,‘地獄’是你們?nèi)祟愄摌?gòu)的,但與其設(shè)定相似的‘亡靈國度’,遼闊宇宙里的確有這么個存在。它不叫地獄,但便于你理解,姑且稱之為地獄,也行?!?p> “…懷表在里面用不了?”齊定勝主動去猜了下它接下來想說什么。
“是?!毕到y(tǒng)居然還一口肯定了,“地獄和宇宙,是分別獨立的兩個空間。后者的‘客戶’是生者,前者的為死靈?!?p> “而懷表能、卻也只能調(diào)動全宇宙的時間,所以在地獄里面才不管用啊。”它頓了頓,補充說,“用句比較接地氣的話來講述,地獄在‘六界之外’。”
“也就是說……”齊定勝神情都跟著低落了下去,“懷表既不能觀測未來,得慘劇發(fā)生后,我們了解情況,回到過去,才能將其逆轉(zhuǎn);”
“我不想下地獄,可下地獄后,我偏偏還用不了懷表,改變不了‘下地獄’這件‘發(fā)生了的事’……那這破爛地方豈不是天克我們?”
“是?!毕到y(tǒng)依舊表以肯定,格外平靜。
“可你聽上去絲毫不慌?”齊定勝不由得疑惑。
“為什么要慌?”系統(tǒng)不由得反問。
齊定勝好好想了想,道出原因,無非是因為害怕。
可系統(tǒng)那邊,卻再無回應(yīng)。前腳提問,后腳裝死,典中典。
他追問無果,也就只能老老實實的睡去了。
而一個人心情不好時,要么睡不著,要么睡得死,因為會莫名其妙的全身脫力。
以致于第二天清早,孟辰海有事來問,搖了半天肩膀,他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嗯……?”齊定勝人都睡懵了,轉(zhuǎn)轉(zhuǎn)頭,一臉的茫然。
“一起去樓下吃早餐?”孟辰海看笑了,掩起嘴,問了問。
齊定勝抓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怎么才八點?。磕菦]事了——飛快地搖了搖頭,想再貪睡會。
孟辰海素來尊重隊員的決定,確認后,默默走了。
齊定勝自然是身一轉(zhuǎn),頭一埋,繼續(xù)睡了。
睡覺睡到自然醒,是種奢望。
齊定勝顯然有這機會,卻也沒能如愿。
“嗡——嗡——”
他沒把手機提示音拉滿,可有把它放在枕邊。
還好有多睡一會,他這回醒來,半冒泡,也半清醒。
至于吵醒他的發(fā)信人——竟然還是孟辰海:
“來了份任務(wù),但我沒叫醒你,我想著我們樓下這四個,應(yīng)該夠完成了?!?p> 嗯,嗯…齊定勝在心里也點了遍頭,孟隊還真是善解人意。
只是,來自總部上級的任務(wù),又怎么會只有一件呢?
“任務(wù)也確實差不多做完了,只是……又有一份新任務(wù),最少需要兩個人?!?p> “你派個人回來……?”齊定勝心里其實有點抵觸,但他也要對得起每個月打進卡里的工資,打字詢問。
“不用,冬琉也在睡覺?!泵铣胶;貜?fù),接著打道,“她的能力也很強,你和她結(jié)伴就行了,我們這邊,還要點時間。”
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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