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會開始了。
章之籟開始還悶悶不樂,惦記著連跪的事,很快因為酒量差,被童乎三四罐灌醉,眼里那兩道紅點都變得渾濁了,貼著抱著齊定勝,醉醺醺地講起胡話。
桌上好幾盒敞開著的披薩和炸雞。齊定勝常年獨居,算有點廚藝,孟辰海覺得今晚的主題既然是迎新,而非招待,自然不可能讓他下廚,豐盛晚餐必須由他們這些老隊員準備,哪怕……叫外賣。
不過外賣一般送不進來,總部自己就像一個五臟俱全的小城市,想要什么,打座機或下樓買,都成。
第五分隊自己辦的晚宴,總部完全不知情,自然沒多正式。幾個人打完游戲,在章之籟房里搬來張大桌子,外賣一擺,枕頭一墊,人一坐,有模有樣談不上,至少湊合。
童乎還怕一桌人坐一起就一個勁地埋頭吃飯,多叫來了幾小箱啤酒,舞著易拉罐,囔囔著要和齊定勝對碰。酒到位了,氛圍一般都差不到哪去。
可惜酒肉皆具,一桌人最開始也僅僅是有一句沒一句聊,要一桌全是男的,話題多少沾點葷,一桌全是女的,聊天多少帶點色,男女混桌,反而……放得沒那么開。哪怕昨天才生死與共過。
反而是就著酒吃的食物,數(shù)目飛快減少。很快,桌上滿是炸雞的面包糠,盒里也只剩披薩的面包段。
童乎也看不下去了,一直有找話題,可收效甚微,找出了一盒撲克牌,直接小臉微紅、神情略不滿地往桌上一拍——
“來玩點刺激的吧!”她振肩提議,十分認真。
“別太過火就行?!泵铣胶o所謂。
“怎么玩?”齊定勝問。
“去掉大小王?!蓖跞拥魞蓮埮疲侔雅瓢醋郎?,揮手,鋪開,“A是一,K是十三,一到十三,你們每個人都要報數(shù),然后,從中隨便抽一張牌。”
“誰報的數(shù)和牌面相差最大,誰就要接受懲罰。懲罰一共兩種,要么聽從和牌面相差最小的人的隨意一道小指令,要么接下一個必須回答的問題?!?p> “這不就是真心話大冒險么……”齊定勝以幽幽眼神吐槽。
“那說法太土啦!”童乎醉紅著臉,嗔怪道,“你一說出那六個字,我自己都不想玩了!”
“行8…”
“玩不玩?”她看了眼齊定勝,而后輕輕環(huán)視,“都玩吧?”
“嗯……”董如泥抿抿嘴,點點頭。
“我要是輸了,可以整的活可太多了…”章之籟黏在孟隊肩上,笑著擺了擺手。
“我先來?!蓖踵汆僮欤ζ鸩弊犹Ц呦掳?,說道,“十。不許重復喔?!?p> “十一?!饼R定勝不太感冒地伸了下手。
“四!”章之籟伸長了手,“四四四四四…!”
“一?!泵铣胶Ee起手,笑了笑。
童乎即將抽牌,轉(zhuǎn)頭看向董如泥。
長發(fā)少女內(nèi)斂地縮起了肩膀,點了下頭說:“十二……”
“OK。”童乎抽牌,甩出——
牌面左上右下各一個執(zhí)劍國王,方塊K,對應著數(shù)字十三。
“哈哈哈哈哈…!哪個倒霉蛋輸啦?”方才十六的章之籟好像已經(jīng)喝傻了,完全沒去想要受罰的是誰,只顧著嘲笑。
而后他紅眼一愣,因為發(fā)覺隊友們都在看自己這邊,但并不是在看自己。
他轉(zhuǎn)過頭,只見孟隊淺笑著看著自己。后者報數(shù)一,結果是十三……那要接受懲罰的不就是孟隊嗎?
章之籟飛快把頭從他肩上移開。
“聽指令還是回答問題?”童乎直接看向孟隊,笑問。
孟辰海轉(zhuǎn)頭看向董如泥:“指示吧?!彼龍髷?shù)十二,離結果最近。
董如泥頭一抬,眉一凝,下一秒眼神就亂了,慌了。她總感覺這是以下犯上,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可以向別人尋求意見喔?!蓖趺靼姿男愿袢毕荩χ嵝?。
董如泥立馬轉(zhuǎn)頭投去了有點楚楚可憐的目光。
齊定勝錯愕到肩膀都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
董如泥抿嘴點頭。
“讓黑船放一輪煙花……怎么樣?”齊定勝無奈地聳拉下肩,說。
孟隊對他挺好,董如泥把決定權交給他,他當然不可能整得太過火。輕輕瞥向前者——
孟辰海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意,看著他,微微笑。
燈火通明的城市之上,漆黑無云的夜空之下,火流一道道地升空,炸開。并不美觀,深淵復仇號轟射的每一發(fā)都是炮彈;但著實燦爛,每一炮最后炸出的,都是一小片赤橙的火海。
游戲繼續(xù)。
長夜漫漫,每個人都不可避免的輸過一輪,其中,章之籟受罰最多。
回答問題一般比聽從指令要干脆輕松得多,可他每次選的都是后項。他這身骨頭架子,不整活,說是愧對都不為過。
于是,在其他四名隊員的輪番要求下,章之籟一會把頭骨擰下來,扔蘋果一樣由雙手來回拋;一會表演踢球——當然沒把頭當球踢——而是對著空曠處,甩腿,整截小腿就這么飛了出去。
一會原地散架,躺地裝死;一會讓隊友藏好的手骨,飛回、連接到手腕上……他只要沒被打散架,花樣百出,有的比魔術還精彩。這種特異體質(zhì),還真不一定是弊大于利。
董如泥輸時,贏家是章之籟。前者選擇了回答問題,后者仍處醉酒狀態(tài),人都飄忽忽的,很難不想歪。
可誰想他開玩笑的一句:“你也是母胎單身是吧?那這個房間里,你最喜歡誰呀?童姐嗎?”
竟直接把董如泥問得先是僵住,臉色差了好長一段時間后,才一點點地縮起肩、低下頭,一點點地收起腿、手抱住。她沒有回答,甚至沒發(fā)出一點聲音,但在座各位,除了發(fā)問者一頭霧水,基本都“好像”聽見了害羞的聲音。
孟辰海迷惑的看向董如泥。
童乎壞笑著看向齊定勝。
nmd,那我該看哪?
這與齊定勝無關,但他就是莫名感到無地自容。
他心虛的避開了童乎的視線,眼神慌亂了會,突然,靈光一現(xiàn),扭過頭,久久的盯向了章之籟。既不引人注意,還能讓自己的視線,也好有個落腳點。
“我……說錯話了嗎…?”
章之籟眨了眨眼。年少無知的他,什么都看不懂,也不了解。
壺記
也不算水吧……哪怕是這種日常,我也有盡力寫好啊 而且看上去無關緊要,其實…影響著后續(xù) 懂的都懂好8 這種事我見得多了不懂的只能說自己慢慢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