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良藥苦口(哈)
鄭紜珊將身子靠近些,趕忙低頭,伸手用自己的袖口擦拭著他身上的污漬,卻只覺得手指似是觸到什么其他物件。
暖和且光滑,還帶著些堅(jiān)硬。
鄭紜珊將視線從袖口向上移動些,方才發(fā)現(xiàn),他身著的衣服比較寬松,此時(shí)衣襟下垂,露出脖頸之下、胸口上方的肌膚,鄭紜珊的手指方才一不小心竟觸到他此處矯健光滑的肌膚。
她心里一驚,趕緊想將手縮回,卻被慕容長宮一把握住手腕。
她不敢抬頭,只是將眼珠朝上方斜著,然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看慕容長宮的反應(yīng)。
只見他臉上并沒有因此時(shí)而增添更多的怒氣,只是有些冷冷地對自己道,“照這么喝藥,怕是不等喝完,病都早痊愈?!彪S后慕容長宮抬起雙眸,看著她袖口上的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污漬,“本宮送你的絲絹呢?莫不是又拿去裝糖了?”
鄭紜珊聽完這話,這才反應(yīng)過來,方才怎么一時(shí)犯傻,竟然用袖口給他擦衣服?
他這么講究的人,當(dāng)然得用絲絹才對。
自己真是糊涂了。
鄭紜珊將手一動,這才發(fā)覺右手還被慕容長宮抓在手里,于是她只好伸出左手,趕緊從腰間將慕容長宮當(dāng)日贈與她的金色絲絹取出,拿在手指尖將他身上殘余的藥湯擦掉。
反復(fù)數(shù)次,卻無法完全擦干凈,鄭紜珊心念,完了,一波剛平,一波又起,自己這才剛讓他原諒自己,又一個疏忽,將他衣服弄臟了。
鄭紜珊抬頭,看著慕容長宮正垂眸看著自己的雙眼,她立即小聲道,“殿……殿下,要不……要不您將衣服脫下來,重新?lián)Q一件?我馬上去給您洗干凈?!?p> 慕容長宮沒有答話,松開自己握著鄭紜珊的左手,將右手手上的紅木藥碗端到嘴邊,一口氣喝完,然后將藥碗放在一旁柜子上,仍是臉上帶著些怒氣地看著她。
鄭紜珊此時(shí)只覺得他心思難以揣摩,要是若拂在一旁,肯定能知道他所思所想。
一想起若拂,忽然想起每晚慕容長宮沐浴前,都會叫若拂給他沐浴更衣,想到此處,鄭紜珊瞬時(shí)明白,慕容長宮這樣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貴公子,怎么可能會自己脫衣服?
只怕是連腰帶怎么系的都不知道。
他這種巨嬰,怕是連轉(zhuǎn)個身都嫌麻煩,就只會站著或者坐著不動,等著衣服會自動被別人脫下,然后再自動穿上。
想通了這一點(diǎn),鄭紜珊趕緊往前挪了挪身子,自己的左肩就要觸著慕容長宮的手臂,她伸出雙手,伸進(jìn)被中,想要去找慕容長宮的腰帶。
可是手都已經(jīng)幾次觸到慕容長宮腰上的衣服,卻是沒有摸到那根腰上系著的腰帶。
慕容長宮感到身體被人觸摸,將被子一掀,露出自己的腰部,以及鄭紜珊還在亂摸的雙手,厲聲道,“放肆!”
鄭紜珊只覺得手上摸著的慕容長宮腰上肌膚猛然抖動一下,她知道慕容長宮肯定氣得不輕,趕緊將手收回。
隨后她才看到那根腰帶原來在里側(cè)。
古人著裝都是右衽,當(dāng)然里衣上的腰帶都在右邊了。
自己怎么一心急,又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