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昭沒有再問下去,他真得很怕把自己攪進了朝中的爭儲中,他只是一個五品的小官,在京中那么多的大官面前,狗屁不是,一旦出事,那么他也會被別人第一個推出來頂罪。
見到柴昭沒問,趙旭便明白他的心思,也便沒有再說下去,卻對著他又道:“走,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見一見那個給蕭達里心口扎針的兇手!若是去得晚了,只怕他會跑掉!”
這一下,柴昭又來了興趣。
而此時,滕遂和一從官員,正等著耶律淳動身。
兩個人帶著管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驛站,來到了北河驛的悅來客棧。
當他們剛剛趕到的時候,正看到羅金鳳的人在院中收拾著行裝,準備離開。
今天初五,想來她等的那位同伴已經(jīng)到了,
唐月兒看到趙旭過來,十分得高興,羅金鳳也連忙出來相見,她還以為趙旭是來找唐月兒的,還對著趙旭開著開笑:“九殿下要是再晚來一會兒,我們就已經(jīng)上路了!難不成是殿下最終還是對月兒姑娘動了情?跑來相送的?”
作為一個風(fēng)情萬種的寡婦,羅金鳳開這種玩笑卻也是有目的的,那就是想要讓大家都認為,趙旭看上了唐月兒,令他在輿論的壓力下,逼迫趙旭不得不娶唐月兒入門,哪怕是納妾。
唐月兒早就羞得臉如紅云一樣,故作生氣的怒忖道:“姐姐胡說什么呀?我與九殿下哪有什么?”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眼睛看向趙旭的時候,分明帶著許多的喜悅。
這些人的表現(xiàn)都沒有逃過柴昭敏銳的目光,他太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因,也只是微笑不語。
哪知道趙旭卻并不為所動,就仿佛是沒有聽到一樣,連看都沒有看唐月兒一眼,正色地對羅金鳳道:“我此來并非是要找唐姑娘,而是來找羅門主的!”
“找我?”羅金鳳愣了一下,隨即道:“呵呵,我可是三十好幾了,年老色衰,九殿下也不怕被人取笑嗎?”
趙旭微微一笑,道:“寡婦門前是非多,既然羅門主都不怕,我一個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被趙旭如此一說,反而令羅金鳳尷尬了起來。
她的旁邊,立著一位三十多歲,留著一綹小胡子的男人,這個人長得相貌堂堂,只是面色有些黑,應(yīng)該也是常年在外櫛風(fēng)沐雨的結(jié)果。他穿著勁衣,外面披著大氅,腰下還懸著寶劍,顯然是一位江湖人士。
這個男人向前一步,對著趙旭拱手:“殿下見笑了,羅門主只是開個玩笑罷了,還請九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你是……?”
“在下應(yīng)天府康聞,字天慶,江湖人稱撲天雕,見過九殿下!”
趙旭想,他應(yīng)該就是羅金鳳所要等的那個應(yīng)天府的友人了。
哪知道,他還沒有說什么,立于他身后的管鵬便叫了起來:“你就是康天慶?那個被稱為東俠的人?”
康聞抬頭看了管鵬一眼,點著頭淡淡地道:“正是在下!”
趙旭皺著眉頭,他并不是江湖人,也不知道江湖事,看管鵬的態(tài)度,這位被稱為東俠的家伙,在江湖上想來名聲很盛的,也就難怪羅金鳳會為了他在這里多等兩天了。
“我叫管鵬!”管鵬忙不迭地向康聞自我介紹著:“還沒有字,也沒有外號,不過,我對康大俠慕名已久!”
可以看出來,管鵬真得就是康聞的粉絲,看他如此興奮的樣子,趙旭都替他覺得害臊。
康聞微微笑了笑,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趙旭并不想意外生枝,對著羅金鳳道:“羅門主,咱們可否移一步說話?”
羅金鳳愣了愣,問:“怎么?這里說話不方便嗎?”她顯然不想要背著康聞的。
趙旭馬上看得出來,也許羅金鳳與康聞之間,并非只是普通朋友之間的關(guān)系。
趙旭道:“我這也是為了羅門主的聲譽好!今天北國使團要離開北河驛,羅門主也要離開這里,所以有一些話我不得不問!”
羅金鳳道:“北國使團離開北河驛,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難道羅門主不想知道,北國副使蕭達里的真正死因嗎?”
羅金鳳一愣,剛想要說些什么,便聽到康聞道:“既然九殿下有事要與門主談,我們便在此多等些時候,門主可以帶著九殿下往上房去說!”
羅金鳳只得點頭。
唐月兒有些失望,她希望那個被趙旭叫進屋里秘談的人是自己。
當下,在羅金鳳的帶領(lǐng)之下,趙旭和柴昭一起進了上房,把管鵬留在門外看守。
見到趙旭并非一個人和羅金鳳相處,而且還有柴昭,唐月兒這才放下心來。
三人在屋中坐定,趙旭開門見山:“羅門主為何要去行刺蕭達里?”
突然被趙旭這么問,羅金鳳和柴昭都是一愣,不過結(jié)于柴昭來說,既然趙旭帶著他來見羅金鳳,心里已經(jīng)想到了什么。
羅金鳳故作驚訝:“九殿下說得什么?我不懂?”
趙旭道:“我之所以并沒有把張縣令帶過來,而只是私下里找羅門主敘說此事,就是沒有想把羅門主當成外人,也希望羅門主不要把我當成外人!咱們坦蕩交待!”
羅金鳳沉默起來,內(nèi)心里一定是在交戰(zhàn),琢磨著趙旭的話意。
趙旭的話意其實也簡單,那就是告訴著她,如果他帶來的是張縣令一行,就不僅僅只是和她談?wù)劻?,?yīng)該直接抓捕了。
見她還不說話,趙旭從袖兜里掏出了一個紙包,打開來里面又是兩個小紙包。
他接著把兩個小紙包都打開來,里面是兩小撮紅泥。
柴昭與羅金鳳不解地看著趙旭,等待他的解釋。
趙旭道:“北河驛是沒有這種紅泥的!這種紅泥在興隆鎮(zhèn)的河碼頭上倒是有很多,羅門主在來北河驛之前,可曾去過興隆鎮(zhèn)?”
羅金鳳只得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的行程是不可能瞞得過別人的。
趙旭指著其中一的個紙包道:“這是在蕭達里死的那間屋子的窗口下找到的紅泥!”說著,又指了指另一包道:“這是唐姑娘在驛站不經(jīng)意留下來的!”
羅金鳳皺著眉頭,問:“不過是兩包紅泥巴,你怎么就斷定是我殺了蕭達里?而且到過興隆鎮(zhèn)的人又不止我一個,你怎么不懷疑唐月兒呢?”
趙旭微微一笑:“細節(jié)關(guān)乎成??!羅門主輕功卓絕,又是江湖中人。而唐姑娘不過是一個沒經(jīng)過大世面的御醫(yī)之女罷了!她也根本沒有殺人的動機!”
“難道我就有嗎?”
“你肯定有!”趙旭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