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笑死我了,前腳有師弟要?dú)熜郑竽_有師父要?dú)⒌茏?,這世道真是好玩,好玩得很啊。”王青一轉(zhuǎn)身重回坐在了離凌無影旁邊的椅子上,手中把玩著短劍,一臉意味深長的笑意看著凌無影。
“誰的師弟要?dú)熜??”凌無影急切的問了一句,來了個李紅已經(jīng)夠他頭疼的了,若無秘派內(nèi)部再出現(xiàn)矛盾他這個掌門要成黑道間的笑談了。
“不是你的門派的,不要這么緊張,我只是感慨一下這個亂世罷了?!蓖跚喟涯_提到了桌上,憑空向后躺下,做出了一個悠閑乘涼的姿勢。以劍為扇搖著短劍說道:“不過老頭你堂堂一個掌門,叫別人去料理你的門戶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那個瘋女人?!绷锜o影怒從氣出,一股凌冽的黑煙卷過,將四周桌椅吹成了塵埃,昏迷的小二聽到聲響剛想睜眼又被一道黑煙吹暈過去。
“那瘋女人不知從何處弄到了機(jī)緣,把我派的血蠱藥化解了,還把破空刺殺招領(lǐng)悟至十重之境。無秘派下除了我和我二弟,其他弟子基本上抓不住她?!绷锜o影背負(fù)雙手,嘆氣說道。
“你跟你的老二都抓不住,我能抓住她?老子雖然逃命在行,我可不想浪費(fèi)幾天幾夜在抓一個女人身上,更何況?!蓖跚喾銎鹕恚溃骸袄献雍屠罴t都是五色之一,這五色內(nèi)斗打起來豈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話?!?p> “五色都是閑人封的,大不了再封一個便是。李紅始終是本派弟子,本座自有辦法讓她出現(xiàn)?!币魂嚭谟?,凌無影又閃到了遠(yuǎn)處的桌上重新倒起了一杯酒說道:“倒是王青一個貪生怕死之徒,今日還跟本座講起顏面來了?”
“你知道老子對錢沒什么興趣,,口口聲聲說著能抓住李紅,那你自己現(xiàn)在有空跟我閑聊不去抓李紅?”王青也一個閃身,已經(jīng)到了客棧門口,順手稍上了一壺酒。
“據(jù)我二弟所說,李紅結(jié)交了一位從大漠而來的使劍高手,一人便鎮(zhèn)住了我二弟和三弟。本座倒是有幾分忌憚。”凌無影一陣黑煙,也閃到了客棧大門口的另一旁,與王青對立而站仰望著深空星夜說道。
凌無影蒼白的瘦臉鬼魅的一笑,道:“你可有興趣會會這高手?”
“媽的,怎么一個個都逼老子往火坑里跳?”王青剛跟梁劍生打了個兩敗俱傷傷愈出關(guān),這回又要被人推薦著去會一會所謂的塞外高手?王青自被何為天打的狼狽逃竄深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怒色道:“去你媽的,你怕死老子也怕死。自己的家事自己處理?!辈坏攘锜o影回復(fù),化作一道夜空中的飛光,只剩凌無影夜下獨(dú)酌。
凌無影自詡天下輕功無人能及,他心中有千百個意愿想攔下王青再詳談一番。思付了良久,手中緊握的酒杯還是放下了,嘆了口氣自語道:“看來這長安一行,本座非去不可?!?p> 星夜漫漫,一道黑影直墜北方而落。
——————————————————
“天下豪杰,無非三宗九派掌門亦或首徒爾?!?p> 熙熙攘攘的坊間,一名老者搬出了一桌一椅一扇,無視過客略微好奇的目光,自顧自的說起書來。
“天下三宗,太虛宗、劍意宗和無量宗源遠(yuǎn)流長,底蘊(yùn)無人出其左右。而九派,只是個籠統(tǒng)的說法罷了。天下九州,莫非當(dāng)真中原只有九州之地不成?旁門左道的小門派,高山深林中的獨(dú)門秘派合計有千百制最多,但也只是螢火之輝,不能與三宗相提并論?!?p> “而今日在下說的豪杰之首,在下認(rèn)為非劍意宗宗主何為天莫屬?!?p> “您這老先生說起來侃侃而談,一轉(zhuǎn)就硬講一個千年老二是豪杰之首?老先生我看您腿腳不利索,沒去過長安吧?那何為天已經(jīng)連續(xù)輸了兩次劍道大會了。有何德何能稱得上是天下第一?”坊間,一青年男子身背一柄闊劍,一聽到推崇何為天,忍不住打斷道。
“呵呵,看小友身背闊劍想必是叩劍派弟子是吧。”老者拉開紙上,捋著胡子意味深長的笑道。
“老頭兒你既知道我是叩劍派弟子,那肯定知道我派掌門是何人吧?”青年看被一老頭認(rèn)出了出處,雙臂環(huán)胸頗有些得意的問道。
“老夫我當(dāng)然知道,又或者說天下間誰人不知曉叩劍派掌門——劍圣李玄罡之名?”老頭大聲的報出了早在世人中流傳的叩劍派掌門大名,言語中沒有帶一絲崇拜之情反而有些譏諷。
青年習(xí)武之人五官過人,怎不能聽出老者口氣中的譏諷之意,一掃衣袖,憑空彎膝而坐,怒喝道:“我派掌門連續(xù)拿下兩次劍道大會頭名,四年內(nèi)就是當(dāng)今天下第一,為何不是豪杰之首?”
“小友莫要激動,請問小友拜入叩劍派門下多久了呢?”老者似乎早就見識過這樣的場面,依舊鎮(zhèn)定自若的問道。
“在下入派習(xí)武已有六年之久?!鼻嗄暾劦阶约旱拈T派,略微恭敬的說道。
“那小友你可知道劍道大會已經(jīng)舉行過了幾屆呢?”
“劍道大會已經(jīng)舉行過七屆,兩年一屆,今年已經(jīng)是第十六年?!?p> “劍道大會已經(jīng)舉行了十年之久,小友可知劍道大會的由來?”
“這……”青年回想了下拜師以來的經(jīng)歷,倒是真沒有人對他講起過劍道大會的來歷,自己也沒心思去考據(jù)這種事情,便拱手恭敬的回道:“晚輩不知,還請老先生賜教?!?p> 老者白須一緊,略微驚訝的看了眼青年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悠悠的說道:“三十年前,當(dāng)時還是二太子的少年李玄罡拜入劍意宗門下,太子之威,劍意宗不敢敷衍了事。也盡心盡力,不留余力的栽培李玄罡。奈何李玄罡拜師了十年后,卻與宗主大鬧了一番。”
“為何事鬧了一番?”青年在叩劍派許久從未聽聞過掌門有如此往事,不由心懸在弦上,小心翼翼的問道。
“小友不必如此慌張。”老者得意的看了青年一眼,繼續(xù)說道:“這些事都是江湖老輩都知道的瑣事,你們掌門都不在意你一個小年輕慌什么?”
“據(jù)說李玄罡在劍意宗門下十多年年多,逐漸發(fā)覺劍意武學(xué)不是他所想要的。按照他們的說法,劍意宗招式只注重外表不在于氣勢,劍氣無威,所學(xué)何用?李玄罡他就自己使起劍意宗不齒的闊劍,覺得闊劍大開大合,殺機(jī)四起,乃劍中王者。他想在闊劍中尋到屬于自己的劍道?!?p> “然后李玄罡改用闊劍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便告訴了宗主,宗主礙于太子身份,并沒有多為難他,而是說若是本宗不為太子所好,便隨其他門派前去,日后有不懂劍術(shù)的地方也會傾盡全力傳授。本來也就是個客套話,大家和和氣氣的了結(jié)就好了,可不想李玄罡剛要離開山門時,有弟子在人群中低喊了聲‘庸才’。這下可把李玄罡惹怒了,那會在外人看來李玄罡資質(zhì)平庸,十多年間也只是個中乘弟子,但他一劍揮出居然把好幾個實(shí)力上乘的弟子震的口角出血?!?p> “劍意宗眾人自然不敢跟太子還手,那些弟子不服氣也只能看著李玄罡干瞪眼。李玄罡便說道‘劍意武學(xué),不過如此,本王走錯了習(xí)劍十年的路??茨銈儾环?,那就明年,本王會在長安舉行一次劍道大會,到時候大家都卸下身份,看看誰才是天下劍宗?!?p> “而后李玄罡便創(chuàng)立了叩劍派靠著皇室的影響力廣招弟子,其實(shí)是最年輕的門派了,距今也就二十年?!?p> “不過啊,不過?!崩险咦I笑一聲,仿佛把這過往之事說的風(fēng)輕云淡?!皟膳煽嘈姆e慮想證明自己劍道,也允許其他使劍門派參加,可惜恰好的是,最后勝者卻不是兩派之人?!?p> “那是誰?”青年攥緊手中拳頭,心中的好奇已經(jīng)被完全被老者勾起急切的問道。
“此人自稱天劍派——孟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