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急促的喘氣聲響起在這座荒廢的房子里,發(fā)出這聲音的是名中年男子。
此刻他靠著墻角,一臉慶幸的模樣,臉上滿帶著劫后余生的喜悅。
“嘖嘖!第一次見鬼害怕鬼?!?p> 一道聲音從他后面響起,中年男子聽聞然后頓了頓,突然他意識到了什么,他的后面可是只有墻的??!
“啊!”伴隨慘叫聲的是他連滾帶爬的身影。
房子很大,可他已經(jīng)沒力氣再跑了,于是中年男子掙扎著縮在另一邊角落,驚恐的盯著發(fā)出聲音的這道墻。
因?yàn)槭菑U棄的房屋,房間里沒有燈光,只有微弱的月光射了進(jìn)來,勉強(qiáng)可以視物。
而此刻,只見照在那堵墻上的月光如水般泛起了波紋,然后一道陰影逐漸從波紋后浮現(xiàn)。
中年男子牙齒顫抖著,此刻他已經(jīng)害怕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感覺那片陰影下一刻就會馬上出現(xiàn)在他面前然后將他吞噬。
然而,似乎不如中年男子所想,隨著陰影浮現(xiàn)的是一個戴著小丑面具的男人,他還穿著一身印著卡通小豬花紋的睡衣睡褲。
小丑面具配卡通小豬,乍看之下有種古怪的好笑的感覺。
可中年男子沒有笑,他的視線全都在那面具男的腳邊,那里又逐漸浮現(xiàn)出一片陰影,勉強(qiáng)能夠看出個趴著的人形。
中年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經(jīng)歷,他眼神開始變得恍惚,眼眶中滿布著血絲,身體也在不斷顫抖著縮成一團(tuán)。
“吳俊杰,三十四歲,單身,七日前因偷窺同事被發(fā)現(xiàn)然后慌不擇路之下從樓梯上跌落而亡?!泵婢吣械穆曇繇懫?,語氣平淡的像是一名差生在語文課上朗誦課文。
“你……”中年男子手指指向面具男,然后顫抖著開口。
“你什么你?你已經(jīng)死了?!泵婢吣袥]好氣的說。
“我死了嗎?”中年男子仿佛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境地,他低著頭,不斷念叨著這一句話,“我死了嗎?我……死了嗎?”
面具男就這樣靜靜看著,沒有絲毫動作。而在他腳邊的那片陰影代表頭部的那一塊左右歪了歪,看了看中年男子又看了看面具男,最后決定還是暫時不要出現(xiàn)的好。
“是啊,我已經(jīng)死了!”吳俊杰抬起頭,露出來的是一張猙獰的面孔,扭曲的面容加上猩紅的雙目,額頭還有一個豁大的傷口,露出了蒼白的頭骨,里面不斷有鮮血流出,從頭上一直流到腳底。
這畫面看上去多少有些惡心與恐怖,可面具男仿佛沒有反應(yīng)般,他淡淡的說:“記起來了嗎?”
“記起來了,我可是個偷窺狂呢!”吳俊杰詭異的笑著,他身周卻是彌漫出了一股不詳?shù)臍庀?,那氣息光是感覺就讓人非常惡心。
而面具男卻似乎是在忌憚什么,只見他開口道:“怪異么?讓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p> 吳俊杰站起身來,他的頭仿佛落枕般歪在一邊,一張大嘴裂開到耳邊,嘴里的口水混合著鮮血直流而下,然后他猩紅的雙眼開始變黑,不是那種正常的黑色,而是那種看上去就不好,仿佛身陷深淵般的黑色。
而伴隨著他,或者說它眼睛的變黑,之前那股不詳?shù)臍庀⒋丝虆s是變得更甚了。
等到它眼睛完全變黑,然后,它突然有些驚訝地開口了:“你也是鬼?”
“你才是鬼!你tnd全家都是鬼。”感受到一股莫名被窺視的感覺,面具男有些不爽,半夜被弄醒的煩躁再加上此刻的一把火,成功的把面具男給點(diǎn)燃了。
只見他直接沖到吳俊杰面前,一拳頭就直接砸了下去,然后緊接著的是如****般的拳擊盛宴。
所以,惹誰都可以,千萬別惹半夜被吵醒的男人,呃……女人也許也不能惹。
“啊啊啊別打了?!比^下傳來微弱的求饒聲,此刻的他才像是那個軟弱的中年男子。
面具男繼續(xù)打了幾拳才滿意的停了下來,而在他拳下的吳俊杰此刻已經(jīng)不成人形了,卻還在不斷小聲求饒:“別打了……”
“呃……我是不是有點(diǎn)狠?貞子?!泵婢吣锌粗粩酀⑸⒅械幕牦w,有些后悔。
“是的呢,老爺?!贝丝讨暗哪莻€陰影趕緊從墻里爬了出來,只見是一個全身白衣,披頭散發(fā)的女人。
“別總是學(xué)貞子一身白衣爬來爬去的,還有,別叫我老爺!”面具男不滿的看著貞子。
“好的,老爺?!必懽硬痪o不慢的站起身,然后拍了拍并沒有沾染一絲塵埃的衣服,接著將頭發(fā)都挽在腦后,用一根不知從那里掏出來的皮筋綁成了馬尾,露出了那一張?bào)@艷天人的臉旁。與網(wǎng)紅瓜子臉不同,她的臉稍微有些圓潤,卻依舊是傾國傾城。
就是可惜是個平胸,面具男遺憾地想著。
“老爺,它要沒了呢?!彼钢呀?jīng)變得透明了的吳俊杰說。
“啊,啊啊啊別啊。”面具男轉(zhuǎn)頭一看,突然慘叫起來。
可它似乎并沒有聽到他的乞求,直接就在他的眼前消散了,而且直到此刻空中仿佛還回蕩這吳俊杰之前的悲慘求饒聲。
這得是被打得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啊,估計(jì)下輩子可能都還會記得,噢,魂飛魄散之下他好像沒下輩子了?
吳俊杰魂魄消散后留下了一團(tuán)純粹的黑色,它漂浮在空中,不斷顫動著,似乎想要逃離。
可面具男沒有給它這個機(jī)會,只見他收斂情緒后直接從懷里掏出一頁白紙,上面密布著一些黑色的玄奧花紋,似乎還是用鋼筆畫的?
面具男上前一步,然后將紙直接印在了那團(tuán)黑暗上,頓時黑暗翻涌,蒸騰不休,那張黃紙也不斷扭曲。
可任它再如何努力掙扎卻也掙脫不了黃紙的束縛,最終也只能在不甘中慢慢化為一本薄薄的書籍,掉落在地上。
那本書封面是黑色,書名有著兩個血紅的大字:窺視。
面具男撿起來,嘖嘖嘆道:“不愧是窺視狂,連染上怪異都變成偷窺用的,嘖嘖!”
他轉(zhuǎn)頭看向一旁靜靜立著的貞子:“走吧,貞子?!?p> “好的,老爺?!?p> 他們兩個轉(zhuǎn)頭向之前的墻壁走去,準(zhǔn)備像來時一樣離開。
“嘭!”
“?。∝懽?!”面具男捂著頭。
“抱歉,老爺,我還沒開始。”貞子在一旁手忙腳亂,“好了,老爺?!?p> “別再叫我老爺!”
“好的,老爺。”
……
伴隨著月光蕩漾,他們的身影逐漸化為陰影融入墻壁,然后慢慢消失不見。
“貞子啊,你說這次我會被扣幾個月的薪水啊。”
“按照九幽律法第二百三十一條,在緝拿過程致使緝拿對象魂飛魄散者,處以扣除一個月俸祿懲罰。但您這是第四次犯了,所以根據(jù)九幽律法附錄法應(yīng)該會扣四個月?!?p> ……
孤舟蓑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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