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晚,有些涼。
不知道某人現(xiàn)在進(jìn)度怎么樣了,反正朋朋在屋外頭冷的鼻頭通紅。
“他不會是不回來了吧!”她踮起腳尖再一次的向胡同口望去,還是一片黑漆漆。
半個時辰里,她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的看向那個方向,可都是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朋朋百無聊賴的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她柳眉輕蹙,望著緊閉的李家大門,忽然一個想法冒了上來。
她腳尖輕輕點(diǎn)地,僧袍飄動,人隨之一躍而上,跳上了李家的屋頂。
“不讓我進(jìn)來,我偏要進(jìn)來~”
自己在門口干等著實(shí)無聊,活動活動筋骨也是不錯。
她睥睨而立,眸子靜靜的看著前方。
整個李府她一覽無余,大堂亮著燭燈,可是卻沒人。
“人呢?不會是跑了吧!”朋朋暗想不妙,于是在房頂上開始整府搜尋。
瓦片輕響,但不至于令人察覺。
終于在東邊的一個房上聽到了聲響,她停住了腳步。
不過這聲音聽著怎么這么奇怪呢,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叫,還像是有人在嬉笑。
她好奇的趴下身子,耳朵貼在瓦片上仔細(xì)聽起來。
“死鬼。。。。討厭。。。。。哎呀。。。。”隔著瓦片只能隱隱約約聽見一些。
這是什么聲音,她之前從未聽到過。
她索性將手邊的青色瓦片揭開一片,屋內(nèi)暖色的光散了開來,映在她臉上。
屋內(nèi)衣服散落一地,床幃也拉著,看不到光景。
雖然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但是她心底有一種微妙的癢癢的感覺騰了起來。
正出神之時,耳側(cè)突然傳來肖齊的聲音,“小兄弟你在看什么呢?讓肖某也看看~”
朋朋一嚇,差點(diǎn)沒在屋頂上摔倒,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肖齊笑嘻嘻的蹲在她身側(cè)。
“你嚇?biāo)牢伊耍 迸笈笮÷暟г挂痪?,發(fā)火似的打了下肖齊的胸口。
哎喲,真疼,這小和尚吃錘子長大的啊!打人真疼!
肖齊揉揉自己然后順著朋朋剛剛的視線方向好奇的向里面窺去。
曼妙的春光,勾人的呻吟。。。
這是!他耳朵倏然一紅,紅到了脖子跟。
這小和尚竟然在偷聽床笫之事!
皮膚白白嫩嫩,嬌嬌小小一個人,沒想到還是個小淫棍?。?p> 借著屋內(nèi)那束光線,朋朋察覺到肖齊不自然的神情和緋紅的耳朵,“怎么了?肖兄?”
但是話剛出口,她好像瞬間理解了什么,臉頰驀的紅了起來。
肖齊偏過臉,將那塊瓦片又蓋上,里頭清晰的嬌喘聲此時又變的隱隱約約起來。
“你!你個出家人怎么在人家屋頂偷聽這個?”肖齊壓低聲音看向朋朋,對方則無辜單純的看向自己,一雙眸子睜的汪亮。
但嘴角抹過一絲壞笑。
“這個?是指死鬼~討厭~嗎?”朋朋嬉笑著小聲在他的耳旁模仿起她剛剛聽到的內(nèi)容。
熱熱的氣息拂過他耳側(cè),帶著一絲俏皮。
肖齊的臉更紅了,他眸子一動,感覺腿僵了僵。
奇怪,眼前的又不是個女子,而是個寺廟的小僧人,自己反應(yīng)怎么這么大,難道他有。。。。龍陽之癖?
肖齊不敢往下想。
他一把捂住朋朋的嘴,讓她不要再發(fā)出聲音。
朋朋哪會讓他得逞,嗷嗚一口咬下去,肖齊又疼的撒開了手。
兩人小打小鬧之際,后院的門吱嘎一聲被推開,幾個人影走進(jìn)來。
“噓?!毙R按住朋朋的手,示意她不要再動彈出聲。
黑夜中,宅內(nèi)燈籠映照下為首的人影是李迅,從身形中也可以辨別出幾分。
奇怪。。。。李迅在這兒。。。他們都聽出了房間里的女人是田沁,那里面的男人是誰?
難道是。。。。
兩人同時瞪大眼睛。
他們瞬間對李迅表示深刻的同情。
李迅一路帶著幾位從后門進(jìn)入,沒有繞路,徑直進(jìn)了大堂。
大堂上當(dāng)然沒有人,李迅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沁兒?大哥?”
他四周轉(zhuǎn)悠了一圈,怎么一回來,人不見了。
他又趕忙去堂前看了看棺材,幸好尸首還在。
興許是李迅喊的太過于大聲。
朋朋二人聽到腳下的房間一陣忙亂的腳步聲,不出一盞茶時間,田沁和李順一前一后悄聲從門里面出來。
田沁在前頭小步快走,還不停地理著身上的衣衫。
李順氣定神閑的漫步在她身后。
果然是。。。。屋頂上兩人交換了下視線。
“相公,你回來了~累不累啊~”田沁一進(jìn)大堂,就看到李迅在里面站著,她趕忙關(guān)切的跑過去,用袖口給李迅擦著額頭的汗。
“不累不累?!崩钛肝兆∷梁沟氖?,上下掃了一番,“沁兒,怎么還換了件衣裳呢?”李迅問,出門前還是件襟口帶暗紋,現(xiàn)在穿的是件純素色的。
田沁一慌,剛才的春光在腦海里浮現(xiàn),她啞口不知怎么回答。
她壓根就沒想到李迅這么留意她的衣裳,剛剛倉促,她慌亂中隨手拿了件衣服套在外面。
“怎么還出了這么多汗?是不是身子虛了,回頭我找郎中抓幾服藥給你補(bǔ)補(bǔ)?!崩钛笓崃藫崽锴哳~間的細(xì)汗。
田沁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這時李順從大堂外闊步進(jìn)來。
“弟妹剛剛看我勞累,便去廚房想給我下碗面條吃,想來是熱氣撲了面,還弄臟了衣服,這才換的。是吧,弟妹?”
“是。。。是是。”田沁像抓住救命稻草一眼連忙點(diǎn)頭。
“大哥,你也嘗了沁兒的手藝了?我跟你說,沁兒下的面可好吃啦!等咱們辦完這件事,就讓沁兒好好做一桌好菜,大哥,你到時候好好嘗嘗!”
李順點(diǎn)點(diǎn)頭,話題一轉(zhuǎn),“你請的師傅呢?”
他二弟的注意力果然就移開了,“就在門外面候著呢,我這就讓他們進(jìn)來?!?p> 蓋棺的時候,他們?nèi)硕伎恐筇玫膲Ρ谏?,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
子孫釘落下,三人都長長的暗自松了口氣,只不過各懷鬼胎。
近處的屋頂上。
“肖兄,他們這是要半夜出殯,送老人家入土??!”蹲屋頂上的朋朋急的直晃肖齊的胳膊。
“我知道,有這個,他們跑不了。”肖齊從懷中拿出那塊吳老縣令親自給的令牌在她眼前晃了晃。
“走,咱們?nèi)ラT口等他們?nèi)??!毙R說。
“前門還是后門?”朋朋跟在后面問。
“真笨,當(dāng)然是前門了,那棺材那么寬,后門出不了啊。”
兩人起身,貓著腰在黑暗中的房頂上跳躍,在府門口落下。
大魚吃啥
李迅:這幾章,我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