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黑化了黑化了
“那毒,真的無解嗎?”
軒轅瀛看著老皇帝灰白的神色,眼里夾雜著震驚與自責(zé)。
自己的父親默默承受著這么多,他卻絲毫不知,換做誰,也不會好受吧?
“或許只有皇后知道吧?!?p> 老皇帝神色復(fù)雜。
“是朕欠她的,只要不危及天下,朕這條命,給她也沒關(guān)系?!?p> 吳念念抿唇,沉默著。
皇后當(dāng)初失去孩子,又發(fā)覺自己喝了絕育湯,此生再沒有做母親的機(jī)會,那種情況下,換做誰都會瘋吧?
也無怪她心態(tài)扭曲,任何人遭遇了這種事情,都不會心平氣和。
她竟然覺得皇后有些可憐。
“父皇,您欠她的,這十多年來早就還完了,淑...母妃之死,若真是皇后所做,那么,兒臣也不會放過她的?!?p> 軒轅瀛眸中是難以掩飾的寒意。
“朕現(xiàn)在還能穩(wěn)住皇后,但是離王如今怕是壓不住了,沒個正當(dāng)理由,也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無法將他鎮(zhèn)壓,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記住,軒轅家,絕不能淪落到外人手中。”
老皇帝也神情嚴(yán)肅。
身為丈夫,他是無情也不合格的,但是,作為君王,他對這個國家,卻是盡心盡力。
“父皇放心?!避庌@瀛說道
從前軒轅瀛隱藏著自己的一切,就連老皇帝也不曾察覺,而現(xiàn)在,無需隱藏,不必隱藏,該出手時就出手。
從宮內(nèi)出來,吳念念看著軒轅瀛一直都很沉默。
今日得知的一切,對他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而吳念念心里,卻依然含著巨大的疑慮。
軒轅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
若是不知道,那么軒轅澈豈非也很無辜?
況且,只要發(fā)生過的事情,就算所有知情人都被滅口了,但是,在某個角落,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看著我作甚?”
軒轅瀛看吳念念盯著他,開口問道。
“你這么多年來,隱藏自己的一切,那么...你的一身武功?”
吳念念抿了抿唇,還是說道。
“那是在上清寺的時候遇見的一個男人,他從不曾對我說起他的身份,但是一直以來,都會教我武功。上官芷...是他的另一個徒弟,她并不是上官林海的親生女兒,在因緣巧合之下,被上官林海當(dāng)做了自己的女兒帶回了府中?!?p> “那真正的上官芷呢?”
怎的牽扯到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許是死了?!避庌@瀛搖了搖頭。
“話說回來,你那位神秘師父,為何要教你武功?”吳念念看著軒轅瀛。
她可不信什么天賦異稟骨骼清奇的屁話。
必然是原因的。
“他從未提起,經(jīng)常喝得爛醉,每個月會來離王府一次?!避庌@瀛搖了搖頭道。
“那么,你就沒想過,他會不會和淑妃是舊識?”吳念念福至心靈,腦洞大開,突然說道。
吳念念話落,卻見軒轅瀛陡然間睜大了眼睛。
或許,這個理由說得通。
如果師父與淑妃是舊識,那么他就一定知道自己與淑妃才是親母子,對于當(dāng)年的事情,或許知道一些內(nèi)情...
“吳念念,你真是個寶?!?p> 軒轅瀛仿佛豁然開朗。
現(xiàn)如今,有的事情拖不得了,皇后的事情可以暫放一邊,但是軒轅澈那邊,卻必須得動手了。
當(dāng)晚,軒轅瀛潛入離王府盜走了兵力部署圖,更是連夜進(jìn)宮,將之交到了皇帝手里。
老皇帝震怒,當(dāng)夜就宣軒轅澈入宮。
卻不曾想,離王根本不在王府。
“糟了!”吳念念得知這個消息,心中驚慌。
軒轅澈不在府里,恐怕是準(zhǔn)備動手了。
老皇帝加急派遣了御林軍與守城軍,全程搜尋軒轅澈的身影。
是個雨夜,街上空無一人,卻家家燈火通明,士兵們重裝穿尋過每一條街道,挨家挨戶的搜索。
所有人驚覺,京城定是發(fā)生了大事。
而離王府,在一夜之間,被封了。
下人們跪了一地,唯有軒轅澈與上官芷不知所蹤。
人心惶惶,人們不知道,為何白日里還好好的,半夜卻天翻地覆了?
誰有罪,都不可能是離王有罪啊。
離王,那是高高在上,德才兼?zhèn)涞碾x王啊。
然而,王府前的封條,卻在提醒著所有人,離王,這次是真的倒了。
軒轅瀛帶領(lǐng)著守城軍,朝著軒轅澈兵力部署圖上的各個據(jù)點(diǎn)搜尋而去。
卻發(fā)現(xiàn)...已然是人去樓空,所有兵馬,都被人帶走了。
軒轅澈是準(zhǔn)備動手了。
可是他,究竟藏在了哪里?
軒轅瀛渾身都被雨水打濕,臉上卻是與從前沒有半分干系的嚴(yán)謹(jǐn)與肅穆。
“王爺,有駐扎的痕跡,看樣子才被撤去不久?!?p> 乙衛(wèi)上前稟報道。
“回宮?!?p> 軒轅瀛臉色猛地一變。
調(diào)虎離山。
吳念念橫豎睡不著,總覺得軒轅澈定然不會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翻身起床:“甲衛(wèi)帶我去丞相府。”
“外面不太平,您還是好好呆著。”
甲衛(wèi)臉色都沒變。
“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的,快點(diǎn)。”
吳念念心中有不祥的預(yù)感,今晚,或許就是軒轅澈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
甲衛(wèi)沉默了一瞬,似乎在回想上次他是不是這么說的。
“趕緊的?!眳悄钅畲叽俚?。
“是。”
思考了一會兒,甲衛(wèi)終于還是帶著吳念念出去了。
淋著雨,周身濕透,吳念念凍得直哆嗦。
“有殺氣?!?p> 臨近相府的時候,蛋蛋兒和甲衛(wèi)的聲音,竟然同時在心里和耳朵邊響起。
整個相府,安靜得可怕,沒有一束光,被雨水拍打著,在寂靜的夜里,竟然有幾分詭異之感。
就連吳念念都能看出幾分不對。
糟了。
吳念念咬了咬牙。
甲衛(wèi)這次也不再猶豫,帶著吳念念飛速落進(jìn)了相府里。
卻腳尖剛落地,一道黑影就逼近,甲衛(wèi)將吳念念扔開,瞬間與那黑影戰(zhàn)作一團(tuán)。
那個人是影子,上官芷身邊的人。
而巨大的院落里,仆人們橫七豎八的倒在一側(cè),一名雍容的婦人帶著年輕的女子瑟縮在角落,神色驚慌。
上官芷一身黑衣,手中握著長劍,正指著她們。
吳念念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上官林海。
“上官芷,你要做什么?這里是相府,是你的家?!?p> 吳念念忍住內(nèi)心的倉皇,大聲說道。
也終于將上官芷的注意力拉了過來。
“白光光,呵呵,你倒是有情有義?!鄙瞎佘妻D(zhuǎn)身,面對著吳念念,神情冰冷。
“倒也不是有情有義,只是...好歹相府養(yǎng)育你長大,你總不能恩將仇報?!?p> 看到上官芷的劍指向了自己,吳念念心里慌得一批,小心翼翼伸出手將劍鋒扒拉開,口里卻還是硬氣的說道。
甲衛(wèi)和影子戰(zhàn)作一團(tuán),現(xiàn)在可沒有人可以幫她啊。
“那又如何?上官林海,有一天把我當(dāng)做他的女兒么?我,僅是他手中的一個籌碼罷了,見我這枚籌碼失去作用,他隨時都可以放棄我,如此說來,我為何要對相府有請有義?”
上官芷冷笑一聲。
“......”
吳念念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反駁。
畢竟,上官林海這老狐貍,確實(shí)是這么干的。
“可不管如何,你也是相府的二小姐,相爺也是你父親...”吳念念找著話,拖延時間。
只要甲衛(wèi)擊退了影子,局面就有解了。
“父親?看來師兄還沒告訴你,我可并不是相府的二小姐,他的女兒,早在五歲走失那年便凍死了,我只不過是撿到了她的玉佩,被當(dāng)成相府女兒罷了?!?p> 上官芷冷眼看了這周遭一眼。
“......我知道,所以你更不能恩將仇報了。”吳念念說道。
“他竟然告訴你了?”
可誰知吳念念這句話仿佛是刺激到了上官芷,她聲音突然變得十分尖利,不可置信的看著吳念念。
“不...是我偷聽到的,啊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劍,不能對著相府的人?!?p> 吳念念欲哭無淚了。
女主這是真的黑化了的節(jié)奏啊。
“也罷,那對準(zhǔn)你總沒問題吧?你這個,不該出現(xiàn)的人?!鄙瞎佘蒲凵窈蒽澹莺莸戎鴧悄钅?,長劍一甩,狠狠向吳念念刺來。
糟了,要涼了。
吳念念那一瞬間都懵逼了。
“住手!芷兒,你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
就在吳念念等死的瞬間,上官林海虛弱的聲音響起,在吳念念耳中,就宛若天籟一般。
上官芷手一頓,回頭看著上官林海。
“相...便宜義父,你沒事吧?”
老管家扶著上官林海,他神情灰敗,臉色蒼白,看起來有些無力。
“沒事,念念,將你牽扯進(jìn)來了?!?p> 上官林海笑了笑。
“看來,我這個你養(yǎng)了十幾年的女兒,到底還不如一個外人討喜。”上官芷表情難看。
這才幾天啊,上官林海對這個女人的態(tài)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她心里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受。
“你今晚,是要?dú)⒘宋疫@個爹嗎?”
上官林海沒有接她的話,反而問道。
“不,只要爹爹老老實(shí)實(shí)呆在相府,天亮之前不能出門,即可?!鄙瞎佘普f道。
“那相府這滿地的尸體?”上官林海看著躺著的尸體,冷笑一聲。
“這些人,殺了也便殺了,明日再去買一些回來即可?!?p> 上官芷面無表情,瞥了一眼尸體,似乎毫不在意。
不過殺了幾個下人罷了。
“當(dāng)然,這個女人,也得交給女兒,既然她自己送上門來,便也休怪女兒不客氣了。”
她話說吧,冷厲的眼睛又看向吳念念,閃爍著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