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炮灰的憂愁
吳念念看著林幼薇的臉色,心里一陣冷笑。
媽耶,她終于感受到了穿越女主在宴會上一鳴驚人的那種爽感了,雖然她只是一個炮灰,但是,真的很爽啊有木有。
“林姑娘不說話,那我繼續(xù)了哦。”吳念念看著林幼薇睜大眼不說話,嘴邊掀起一絲笑意:“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林幼薇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還繼續(xù)嗎?”
吳念念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白側(cè)妃這架勢,怎么好像是有備而來的?”林幼薇摳著桌角,竭力控制著臉上的表情,不至于太過難看。
“林姑娘飯可以亂吃,氣可不能亂放,平白污染了空氣不說,還惹人嫌?!眳悄钅罾湫σ宦暋?p>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暗指她抄襲嗎?
“你…”林幼薇咬牙看著吳念念。
“夠了,白側(cè)妃你繼續(xù)?!?p> 一直冷眼旁觀的皇后突然開口,冷眼掃視了一眼林幼薇。
吳念念發(fā)覺,皇后看自己的目光,不是才華所震驚了的欣賞,而是想要將她扼殺的危險。
林幼薇白著臉,冷汗直流。
“是?!?p> 吳念念垂下頭,這些久居高位的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完全捉摸不透。
她清清嗓子:“高卷簾櫳看佳瑞,皓色遠迷庭砌。盛氣光引爐煙,素草寒生玉佩。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云揉碎。”
“江流宛轉(zhuǎn)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p> 吳念念一鼓作氣全說完后,現(xiàn)場已經(jīng)是鴉雀無聲,吳念念所念詩詞,只是隨意挑選了幾首,卻已經(jīng)將這些古人震了個人仰馬翻。
都是流傳千古的名作,經(jīng)過一代代人的賞析與認同,所以,在場之人又豈能不被震撼?
但是,吳念念方才的爽感卻蕩然無存,她知道,她太出風頭了。
皇后不喜她,上官芷對她也談不上善意,更不用說在場其他女子對她也是一種嘲諷的心態(tài),她在這些算不上朋友的人面前大出風頭,得到的,除了那些名句給這些人帶來的震撼,余下的,是更大的敵意。
然而她方才騎虎難下,若是不接,是忤逆皇后,接了,還能找回一點快樂...
所以,炮灰就是炮灰,小人物就是小人物,就算嘗到了一點點穿越女主角的快落,但是很快就會被打回原形。
“真是看不出來,你還藏著如此優(yōu)秀的才能,看來澈兒的眼光果然沒有錯。”皇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娘娘謬贊了?!?p> “呵呵,林御史家的,看來這場你輸?shù)煤翢o余地?!被屎笥值?。
林幼薇面無血色,卻也沒有忘記投以吳念念一個惡毒的眼神,似乎在說老娘不會放棄搞你的。
“是臣女不知天高地厚。”
“那就到此為止吧,酉時也快要到了,大伙兒就喝喝茶,聊聊天就行,本宮也乏了,去歇息一會兒,芷兒,你陪本宮吧?!?p> 皇后起身,看著眾人說道。
似乎心情不太美麗的亞子。
膈應了皇后這位身份尊貴的人,也不虧是吧...
吳念念只能抱著這種咸魚般的態(tài)度自我安慰。
當然,如果皇后實在膈應得慌,出手逼迫軒轅澈將她休了,那倒也不錯。
在刀尖上跳舞,也真是難為她了。
皇后帶著上官芷離開,吳念念也難以在眾人含著各色目光的眼神下不動如山,忙起身找了個由頭溜出了御花園。
如果眼神能殺人,她在這幾十雙眼睛的荼毒下,怕是已經(jīng)碎成渣渣了。
摔啊,女主角的金手指沒有,該受的刁難倒是齊全了。
不帶這樣玩的。
讓她這么個炮灰享受女主角的待遇,還真是,非常的騷。
原本該受到萬眾矚目的是上官芷才對,誰知道這位拿了女主劇本的人卻不按劇本來,將她這個炮灰給踢了出來。
啊,上官芷啊上官芷,你的劇本究竟偏到啥程度了?
吳念念也不敢走遠了,因為害怕迷路。
在御花園外一邊踢著腳下的石子兒,一邊對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憤憤不平。
“蛋蛋兒,你說是我拿錯了劇本,還是上官芷自己想不開?這么個萬眾矚目的好機會。”
吳念念想不通。
“劇情跑偏了,鬼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過我告訴你,她是軒轅瀛的人,但是軒轅瀛對你,似乎...咳,有點曖昧,那么,你與女主大人,從某方面來說,還是敵人?!?p> 蛋蛋兒作為旁觀者,看得可是津津有味。
“你說什么?軒轅瀛對我...曖昧?他不是見到母豬都要撩的人設嗎,對我也就是戲弄的態(tài)度罷了。”吳念念撇撇嘴。
“就算軒轅瀛戲弄你,但是女主確實因為軒轅瀛而討厭你啊,我是高級的人工智能,感應絕對不會出錯?!?p> 蛋蛋兒爭論道。
吳念念嘴角抽搐:“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只能手動拜拜了?!?p> “方才那幾首詩可謂是前無古人,震撼如斯,個中意境叫人拍案叫絕啊,只是不知是從何處抄來?”
吳念念正在哀嘆自己的炮灰命運時,一道男子深沉的聲音傳來。
吳念念回頭一看,是個身穿褐色官服的年輕男子,長得倒是豐神俊朗,此刻看著她的眼神,滿是挑釁與狐疑。
吳念念心里一驚,此奇男子竟然知道她是抄的?難道是同道中人?
但是仔細一看他的眼神,吳念念又了然了,哦,原來這家伙僅僅是不信她會作詩罷了,那這敵意又是從何而來?
一看,不認識,再看,還是不認識,所以哥們兒你究竟是誰啊?吳念念冷眼看著這家伙,心里已經(jīng)無數(shù)句草泥馬刷屏了。
她自問自從穿越過來,每天兢兢業(yè)業(yè)干事業(yè),從未得罪過誰,為啥一個二個看她都跟看到仇人似的?
“閣下是誰?說我摘抄,可有證據(jù)?”吳念念扯了扯嘴角。
她還沒說這家伙一個大男人在御花園門前聽女人講話呢。
“呵,在下姓馬,風吹草低見牛羊的馬,名殷侯。”
吳念念一個戰(zhàn)術后仰,風吹草低見牛羊,里面有馬嗎?全名馬殷侯,呵呵,倒是地上跑的樹上爬的天上飛的都占了個齊全。
吳念念眸子一閃,嘴角蕩開一抹笑意:“久仰久仰,小女子姓白,赤橙黃綠青藍紫的白,名光光?!?p> 話落,馬殷侯與吳念念視線在空中交匯,火花四濺,仿佛同時在心中暗呼了一聲高手。
“呵,本公子不管你究竟姓什么顏色,你不過就是一個青樓中爬出來的女子,不管你從何處抄得那些詩句,你也得知道,你與離王妃之間,猶如云泥之別?!?p> 說到這里,吳念念終于知道這貨為啥針對她了,原來,是女主大人的爛桃花,來替女主大人抱不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