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有財從后面看到槍手的小動作,心下頓時知道事情變得有些不妙。
這二人剛剛被雷有財用金錢籠絡(luò)過來,收為己用,時日不長。其心未被徹底收服,在面對生命危險的時候,首先考慮的不是想法子幫老板脫離危險,而是把自身的安危放在首位。
眼看楊牧一步一步走近,辦公室的門被人用力打開。一個漂亮青春靚麗的女孩走了進來,雖然有心理準備,看到她的面容,還是讓楊牧出現(xiàn)了短暫的失神。
現(xiàn)實世界的網(wǎng)絡(luò)上,她已經(jīng)屬于隱退的HK明星,畢竟歲月不容人,美人遲暮終究不可避免。
美人和名將一樣,人們都不愿意看到他們遲暮白頭,寧愿他們永遠風采照人在記憶里,不老。
而如今近距離見到這位,楊牧雖有準備,卻沒料到當面時,這種無法言語形容的感覺。
雷芷蘭一直以來,到公司找她父親雷有財,都是橫沖直撞,無人阻攔,早就養(yǎng)成了目中無人的習慣。這次如往常一樣,是來找雷有財要生活費的。沒想到卻看到室內(nèi)拔槍相向的情景,一時不自覺的驚叫一聲。
待看清楊牧用槍指著的是她的父親,平時對雷有財總是伸手要錢,并沒有多少親近之意的她,此時竟然毫不猶豫擋在楊牧的槍口之前。
“爸爸,你快跑!”
雷有財沒有想到此時她會這么做,畢竟平日里只有缺錢花的時候,這個獨生女兒才會找他要錢。也只有這個時候雷有財才能與她講上幾句話,而且她還非常不愿意聽,態(tài)度敷衍至極。
眼前卻想都沒想的沖上去,讓他這個當老子的先走,當下舐犢之情難以自已!
脫口而出喊道:
“天立,你不要傷害我女兒!有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你!
你們兩個快把槍放下!”
令人尷尬的一幕發(fā)生了,兩個槍手并沒有聽從雷有財?shù)姆愿?。很明顯他們對自己手槍的信任,要勝過對雷有財?shù)恼J可。
楊牧左手向前一探,就將雷芷蘭圈了過來,槍口指著她的腦袋。
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摟在懷里,讓雷芷蘭蒙了一下之后,就開始激烈的反抗,完全忘記了自己正被人拿槍指著腦袋。
楊牧是什么人,怎么會被一個女孩子亂了陣腳,胳膊稍稍用力,箍得雷芷蘭細長的脖頸緊緊的透不過氣。
遭道如此鉗制,雷芷蘭這才安靜下來,想到這人手上的手槍,恍然才感覺到害怕。
感覺到女孩身上的顫抖,楊牧在她耳邊惡狠狠的警告:
“不要亂動,只要好好配合,就不會傷害你!”
楊牧嘴里叼著的香煙,在她面前斜斜掠過,說話時,一股熱氣噴薄在耳根之處,就好像一股電流由此激發(fā),游走于全身各處。
這讓雷芷蘭想起了小學一年級時,同桌的小男生,因為好奇捏了捏她的耳墜,導致她哇哇大哭不止。真正讓她大哭的原因不是被人“非禮”,小朋友怎會有這個概念。
大哭的原因,是雷芷蘭感覺特別的“丟人”,從心里升起的無意識的仿佛被人看光光的一種羞恥感。長大之后,她才知道這是自身的“弱點”!
一直以來,她都極力避免被人碰觸到這處地方,沒想到今日卻被人如此對待。
一時之間,幾乎被楊牧箍在懷里的嬌軀,又是一陣顫栗。
楊牧心里還有些奇怪,這個雷芷蘭怎么這么膽小,這樣的場面都嚇成這個樣子。看來,以后想要將她培養(yǎng)成令人聞風喪膽的雌大盜,任務(wù)艱巨!
箍著她后退幾步,將裝錢的提包勾在手里,又將手槍插回腰間,兩位槍手見狀,手里的槍口微微朝下,不再針鋒相對。
他對雷有財笑道:
“雷老板,看樣子需要令千金送我出去了。雖然,你現(xiàn)在大家都收起了手槍,但我還是對你的人品不放心?!?p> 對方肯定不會將雷芷蘭置于危險的境地,有她在側(cè),誰也不敢貿(mào)然開槍。并且,楊牧已經(jīng)率先收起了手槍,等于放棄了攻擊,只求自保。
雷有財擔心女兒的安危,想拒絕楊牧的提議,但是又沒有任何其他辦法。
看著楊牧手指夾著香煙,有意無意的在導火索下面來回移動,雷有財?shù)男亩家岬缴ぷ友蹆毫恕?p> 無奈之下只好威脅道:
“天立,你也知道我只有這一個女兒,一直以來都是我的掌上明珠,要是她有半點損傷,我就是搭上全部身家,也要與你不死不休!”
楊牧將左手從雷芷蘭的脖子上松開,攬過她的腰肢,笑道:
“雷先生,放心!你派去的大爛財和狂狗,我都沒有留下他們的性命。禍不及家人的道理我還是懂得,貴千金當然不會有事!
我們認識十幾年了,這點相信你也有把握!
只是,我不希望這件事添油加醋的被警察知曉,我可不想變成通緝犯,那樣,我會變的不理智的。
至于貴千金,等到我安全的時候,自然會放了她。”
說完,就攬著雷芷蘭走出辦公室,只是手上的香煙,依舊湊在導火索附近。
外面的人看著楊牧竟然摟著董事長的女兒從辦公室出來,一個個目瞪口呆。眼光里冒著八卦的神色,這可真是個大新聞!
楊牧沖著這群男女吼道:
“看什么看,沒見過男女朋友?。 ?p> 然后,又扭頭朝辦公室的方向喊道:
“雷伯父,你放心,芷蘭就放心的交給我照顧。你可要小心著自己的心臟病,別一激動就掛掉了。
我和芷蘭可不想,這么早就給你送孝!”
雷有財聽到傳進辦公內(nèi)楊牧的聲音,氣的捂住胸口,轉(zhuǎn)念想萬一自己真被氣的心臟病復發(fā),豈不是就遂了那個混蛋的心意了嗎!于是,強行平復自己的情緒。
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楊牧帶著雷芷蘭走出公司,看著他們上了雷芷蘭的敞篷跑車,一溜煙的開走了。
雷芷蘭直到被迎面的涼風擾亂頭發(fā),這才恍恍惚惚的清醒過來。
她看著邊上開車有點面熟的男人,隱約有印象是父親公司的人。
剛剛可是親眼所見,這個男人可是拿著槍指著自己的父親,如此看來,肯定不是個好人。
“你要把我?guī)У侥睦锶???p> 楊牧看著前面的路,頭也不回的說道:
“圣瑪麗醫(yī)院!”
雷芷蘭有些詫異道:
“去哪里干嘛?”
“去看高小寶!”
“高小寶?高小寶是誰?”
楊牧終于轉(zhuǎn)過頭,用手指著自己,道:
“高小寶,是他的兒子!”
雷芷蘭看著他的臉,恍然道:
“原來,你姓高!”
楊牧無語了,感情跟著雷有財有十幾年的時間,原身高天立跟這個雷大小姐打的照面不知道有多少回,人家竟然不知道她老爸身邊人姓什么叫什么!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是,估計在這個千金大小姐的眼里,她老板身邊的這些手下,根本不值得被她記住,也沒有必要記住。
雷芷蘭看楊牧不理會自己,看著他開車時候的側(cè)臉,感覺這人此時看起來并沒有兇神惡煞的感覺,反而有一種男人認真時候的魅力。
楊牧逐漸察覺到旁邊的女孩在看他,當他轉(zhuǎn)過頭的時候,看到是雷芷蘭下意識躲閃的目光。也懶得搞清楚她在想什么,前面就要到圣瑪麗醫(yī)院了。
停下車子,楊牧將腰上纏著的雷管炸藥解下,隨手扔在車位上。這讓雷芷蘭嚇了一大跳,先前她根本沒注意到楊牧身上還帶了這么危險的東西。
看著雷芷蘭害怕的樣子,楊牧笑道:
“假的!”
說完,直接扯掉一個雷管,掰開后,里面散落的是細細的沙子。根本不是想象中的炸藥。
攬過樣子呆呆的雷芷蘭,“別發(fā)呆了,走啦!”
走了兩步,雷芷蘭才回過神,下意識的掙脫,卻被楊牧訓斥道:
“別動!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人質(zhì),要乖乖的聽話!”
雷芷蘭當然不肯聽話,依舊掙扎不已。醫(yī)院里來往的人們,都看著這對似乎是在鬧別扭的男女。見此情況,楊牧的手臂再次用力箍了箍,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警告你,要乖乖配合一點,要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的!”
讓楊牧沒想到的是,說完這句話之后,雷芷蘭的身體明顯放松下來,變得十分配合。
找到護士小姐,帶他們?nèi)チ烁咝毚牡胤健?p> 看到高小寶在保溫箱里睡得十分香甜,楊牧放下心來。雷芷蘭也湊在保溫箱旁,饒有興趣的看著。
“這就是你兒子,高小寶!真可愛!能不能拿出來讓我抱一抱!”
楊牧搖搖頭,道:
“現(xiàn)在還在觀察階段,不能輕易離開保溫箱!”
“哦!”雷芷蘭有點不高興的嘟起了嘴巴。
“走吧!”楊牧順手攬過雷芷蘭,這次她的身體只是僵硬了一下,便很快的放松下來??磥硎怯行┖ε聴钅猎僭谒亩叺驼Z。
從醫(yī)生哪里得知了高小寶目前狀況良好之后,楊牧又繳了十五萬的費用,帶上雷芷蘭離開了圣瑪麗醫(yī)院。
上了車之后,雷芷蘭拿起楊牧座位上的雷管炸藥,湊在眼前仔細的研究。
“高……,那什么,姓高的……”
楊牧搖搖頭打斷她的話,道:
“高什么高,以后私下里叫我楊牧,有人的時候叫我高天立?!?p> “咦?你不是姓高么,怎么讓我喊你楊牧!”
楊牧發(fā)動車子,道:
“楊牧是我以后用的化名,高天立是對外的真實身份,楊牧是游走在真實之外的名字。
你也好好想個名字,以后你不能再叫雷芷蘭了?!?p> “為什么?為什么我也要改名字!”
“以后我們就是一個組合了,當然不能用原來的名字了,得起個藝名!”
雷芷蘭將雷管往楊牧身上一扔,罵道:
“神經(jīng)病啊,誰要跟你弄什么組合!你現(xiàn)在要帶我去哪兒!放我回家!”
楊牧將雷管從肩膀上撥弄下來,瞇著眼睛道:
“回家,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家!”
半個小時之后,車子在地下停車場停穩(wěn)。楊牧解開安全帶,道:
“下車,到家了?!?p> 雷芷蘭根本不為所動,怒道:
“這是哪兒?這根本不是我家!我不下車!”
楊牧將車鑰匙拔下,走到另一側(cè),拉開車門,也不跟她廢話,直接將雷芷蘭抱起來扛在肩上。任憑她大呼小叫,在肩膀上張牙舞爪,也充耳不聞。
直到進了電梯,才把她放下來。雷芷蘭雙腳剛沾地,就迅速的躲到了電梯的角落,驚恐的望著他。
楊牧按下樓層,電梯快速的上升。
“好啦,躲到角落里干什么,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那你放了我好不好?!崩总铺m的大眼睛布靈布靈的看著楊牧,眼神里充滿了柔弱與祈求??峙聸]人能在這樣的目光里堅持自己,偏偏楊牧就無視了她的可憐楚楚。
“不行!我們現(xiàn)在可是一個組合,你怎么能說走就走!”
聽了楊牧無賴一樣的話語,雷芷蘭瞬間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你這人是不是神經(jīng)病,我都說了,不想跟你弄什么破組合!”
“叮!”電梯門開了,楊牧一把扯過雷芷蘭。
“走吧,這下可真的到家了?!?p> 拽著不情愿的雷芷蘭,走到家門口就看到門竟然在大開著。楊牧立馬摸出手槍,做出一副戒備的樣子。
看到楊牧如臨大敵的模樣,雖然不知道他得罪了哪路人,但雷芷蘭害怕自己被殃及池魚遭殃,也悄悄的不敢出聲。
經(jīng)過楊牧一番探查,發(fā)現(xiàn)屋里雖然被翻得亂七八糟的,但是并沒有一個人。
松了一口氣,將槍重新插回腰間。把桌子上女人翻倒的相框重新擺好,整理了果品,燃上幾支香。
看著房間里擺著的高天立和一個女人的照片,雷芷蘭問道:
“這就是你老婆,挺漂亮的!她不在了?”
楊牧點點頭,道:
“生孩子時候心臟病發(fā)作,沒救回來!”
雷芷蘭有些心疼的望著這個男人,突然感覺這個男人好可憐。
轉(zhuǎn)念一想,就是這個男人拿著槍威脅自己父親,不由分說將自己擄到這里,硬要跟自己弄什么破組合,頓時就氣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