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嘲諷的笑了笑,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滿臉的不以為然。
“這種地方除了我們哪里會有其他人?”
小包的心臟咯噔一聲往下沉了沉,下意識的往四周看了眼,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車子早就開出了市區(qū),眼下四周全是一片荒蕪,公路邊的護欄也有些破舊,顯然這里已經(jīng)許久都不曾有人來過了。
“這下真的完蛋了?!?p> 她的后背陣陣發(fā)冷,臉色也異常的蒼白,猶如周身的血液都被人抽走了一樣。
一連吞下好幾口唾沫,她的腦子里浮現(xiàn)出夕夕焦急的模樣,趕緊深呼吸了幾次,讓自己冷靜下來。
用最快的速度從幾人的身上掃視過后,她就注意到了任意和老三中間比其他人大了些許的間隙,攥了攥自己的雙手,她閉著眼睛往兩人撞了過去。
眾人均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根本就沒有防備,當即就被撞倒在了地上。
聽到身體砸到地上發(fā)出的悶響聲,小包睜開眼,用最快的速度看清了周圍的情況后,拔腿就往山上跑去。
“絕對不能夠讓她跑了!”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人是任意,她狼狽的沖地上爬了起來,一邊往小包的方向追去,一邊大喊了起來。
聽到她的聲音眾人均是回過了神來,也急忙追了過去。
小包的手被綁著,山上的路又崎嶇陡峭,行動非常的不方便。
“賤人你給我站??!”
任意最近為了躲避警方的搜查,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根本就沒有好好的休息過,很快就漲紅了臉。
被她尖銳的聲音嚇得整個人一震,小包回頭看了她眼,見他們跟自己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內(nèi)心慌亂不已。
“怎么辦,要是被她們追上了的話,一切就都完了,不但我沒了活路,夕夕也會有危險。”
人在焦急的情況下,事情的發(fā)展總是會變得更加糟糕,小包一時沒有留心,腳上一空身體往后一仰就滾了下去,最后撞到一顆樹上暈死了過去。
幾人被這變故嚇得不輕,尤其是從未經(jīng)歷過這些事情的任意,看著小包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她四肢的熱度還是在剎那間消失了,雙腳則像是被粘在了原地似的半點都動彈不得。
“這個女人不會死了吧?”
張哥是道上的人,見過不少血腥的場面,此時自然要比眾人都冷靜許多,他半蹲在任意的身側(cè),點了支煙狠狠抽了好幾口后,沖老三揚了揚下頜。
“你把她手上的繩子解開,抬下去直接丟到河里,剩下的想辦法把這里附近的血跡處理干凈?!?p> 老三恩了聲,跟其余幾人交代了怎么做后,將小包抱了起來,快步下了山。
前不久剛剛下過雨,地上的樹葉非常潮濕,張哥幾人花了好大一大番功夫才將沾有血跡的草和樹葉燒得一干二凈,被血浸透的土壤也被挖了起來撒到了其他地方。
做完這一切,張哥松了口氣,招呼眾人下了山,就看到老三立在岸邊看著下面平靜的湖面出神,連自己叫他都沒有聽到。
濃重的疑惑感從心底升起,他走上前去,在他的肩膀上拍打了下。
老三被他的動作一驚,下意識的旁邊躲閃了一步,看清來人是張哥后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抱歉,老大我沒有注意到您過來了?!?p> 張哥不是那種性格古怪的人,再則老三是他身邊的老人,一直以來都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在他的心里已經(jīng)算是他的摯友了。
“沒事,不過你剛才的樣子很是奇怪,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他擺了擺手,絲毫都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的念頭,而是指了指水面詢問了句。
“沒有?!?p> 老三搖了搖頭,目光從任意的臉上掃過,想了想還是拉著張哥走到了一邊,低聲說了句。
“眼下的事情雖然看起來對我們有利,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里總是非常不安,總覺得會出什么事情的樣子。”
“你太多心了,就算出事了也有任意和厲薇薇頂著,我們是絕對不會有事的?!?p> 他的話確實有理,老三的心多少放下來了些,卻始終都不曾真正的放心下來。
“但愿是我多心了吧。”
搖了搖頭,他將雜亂的思緒從腦海中丟了出去,坐上車準備離開這里。
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小包掉入水中不久就清醒了過來,身上的衣服吸了水變得異常沉重,拉著他不斷的往下墜。
對死亡的恐懼刺激得她整個人慌亂不已,掙扎著想要往上游,但水流實在太湍急了,將她不停的往深處而去。
力氣不斷流失,身體里的氧氣也因為急劇缺少的關(guān)系,而導(dǎo)致大腦里嗡嗡作響,鼻子口腔里全是張口想要呼吸時灌進去的河水。
痛苦感從未如此清晰,她甚至覺得就這樣放棄或許才是件好事。、
腦子里冒出這個念頭的瞬間,身體便付諸了行動,小包漸漸放棄了掙扎,放任自己無力的往下沉。
河面上明晃晃的光明漸漸消失,周圍的黑暗越發(fā)粘稠。
人在彌留之際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起自己身上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種種,小包看著自己跟夕夕歡笑悲傷的日子,心臟傳來陣陣刺痛感,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如果我死了的話,夕夕一定會很苦惱吧?!?p> 喃喃自語了番后,她緩緩閉上雙眼,既要要合上的瞬間,她的猛的浮現(xiàn)些殘缺的記憶,令她突然睜大了雙眼。
“不行我不能夠放棄,現(xiàn)在唯一能夠救夕夕的人就是我了。”
腦子里生出這個念頭的瞬間,她提起了渾身上下的最后一點力氣,將身上的衣服脫掉,不停的往上游。
光明近在咫尺,似乎觸手可及,小包的心中生出無限的希望,力量也變得源源不絕。
她向上一蹬,肩膀以上冒出了水面,充足的氧氣在短時間里游走遍全身,她的面色紅潤了不少。
劇烈的喘息了好幾聲后,她慢慢往岸邊游去,無奈這次她的運氣沒有剛才那么好了,岸邊的水流比中間更加湍急,而且水下還有不少的漩渦,每當她靠近就會被往下拽。
無奈之下,她只能繼續(xù)在水流還算平緩的地方游動,但這種辦法一時可行,卻并非是長久之計。
剛剛的事情耗費她不少的力氣,繼續(xù)這樣下去,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
與此同時,季凌寒跟夕夕這邊還僵持不下。
男人得知她準備一個人去見任意說什么都不答應(yīng),堅持要跟她一起過去,對此夕夕很是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