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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討回結(jié)婚戒指的男人

向我討回結(jié)婚戒指的男人【5】

向我討回結(jié)婚戒指的男人 海芝佳 2062 2020-09-26 07:13:54

  失去戒指后大約兩個月,寓的好兄弟阿記突然打來一通簡短的電話。

  他說一些奇怪的話,或者是因為港音太重,我當時在開會,也不耐煩細聽,草草掛掉了。他沒有再打來。

  但也正是在當天深夜,在阿記朋友圈更新的幾張照片里,我再次見到了寓的那張格外熟悉又陌生的臉,也算首次見識到了“神秘別墅”的內(nèi)幕景象。雖只是一隅一斑,但明顯不是我想象中的滿屋氣派奢華,倒是依舊同外表一樣陳舊、寒磣,基本沒有什么特別的擺設和裝修,當然也談不上“別墅“。

  寓衣衫不整地被一大堆俊男靚女擁躉著,破爛的臺階上。他們喝著廉價黑啤,眼睛紅紅的,目光迷離渙散。最后一張,寓在笑,冷笑,那笑中充斥著一種堅硬漠然、游戲人間的意味。他整個人頹廢不堪,與周身喝得爛醉如、橫七豎八倒著的人一起,像一堆破爛的酒瓶。

  阿記用“鶯歌燕舞二十七”來為這個畫面附言。我才想起那天是二十七號,是他們在神秘別墅聚會的日子。寓和桔子在下面相繼點贊。我在心里無聲地譏笑著這一個月前跟我哭窮、說什么身無分文,并向我討回求婚戒指這個壞男人。我?guī)缀跻獫M心詛咒他及他的全家以后真的身無分文。

  “鶯歌燕舞二十七”的狀態(tài)更新之后又極度安靜了兩周。

  我無心沉迷于感情的事了,主要是這期間我身體出現(xiàn)狀況。我在辦公室的廁所昏倒過兩次。后來實在扛不住,去醫(yī)院做了個全身體檢。等結(jié)果那陣子,阿記又突然開始莫名地頻發(fā)信息給我。我一直愛理不理。我想如果寓他本人有誠意回頭,沒有必要叫旁人來試探我。

  體檢結(jié)果出來后,我本來就混亂的世界仿佛完全亂套了。所以當阿記又一次來信息來,說他要到內(nèi)地一趟,想和見面談談,也沒說談什么事。據(jù)我當時的狀況,我知道自己已然沒有理由拒絕。

  那時和寓分開已經(jīng)將近一個月了。

  和阿記約市中心的一家酒吧見面。下班后,我還特意回家換上寓之前給我買的那件價值不菲的COACH粉色刺繡印花短裙。

  天已入秋,晚上已經(jīng)明顯轉(zhuǎn)涼了,裸露的膝蓋以下的肌膚已經(jīng)有了寒冷之意??斓綍r,我的心居然開始“咚咚咚”反常地心跳加快,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冷的緣故,一中上,我都渾身微微發(fā)顫。

  阿記訂的酒吧高檔包間。當我推門,看見最終確實只有他一人來時,心里頓感失落無比。身上的粉色在包間幽暗燈光下居然呈現(xiàn)了俗氣的櫻灰色,裙身的印花花色更像污斑一樣難看??墒俏乙膊⒉辉谝膺@身打扮了。

  我們都喝了許多酒。阿記自顧自地邊喝邊抽著雪茄,然后又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香港的股市,交通和天氣,還有他在這個城市開的分公司打算,及這次上大陸來遇到到一些人和事。但關(guān)于寓,他并不提及。

  他吐著煙說話的側(cè)臉倒顯出幾分英俊,居然與寓有幾番相像。只是眉目沒有寓濃黑。眼神中的意味比寓要凄迷清冷幾分。

  “你愛過小寓嗎?”他突然問。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抿著帶著堅果香的甘醇紅酒,淡淡地說。

  “你們分開的事,我聽他說了?!?p>  聽到阿記這樣說,似乎聽從寓親口說出真相一樣,我的心突然開始錐痛,握酒杯的手也開始不穩(wěn)當。

  我放下杯子,微微笑了笑,努力讓臉上不起任何波瀾。

  “你愛過他嗎?”他又問。

  “這不重要了吧。”我淡淡應了一句。

  “你難過嗎?”他接著問。

  “為什么要難過。”我繼續(xù)笑。

  他抬眼,用斟酌的眼神努力打量我,然后毫無所獲般繼續(xù)埋下頭,抽著悶煙,大口大口地吐酒。

  “他家要面臨破產(chǎn)了哦!”他淡淡地說著,“在海外的負債目前已經(jīng)過億?!?p>  盡管聽到這個消息時,我真的十分震驚,沒想到自己無心的詛咒居然應驗了。但當著阿記的面,我還是故作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表情。

  “是嗎?這么慘呀?!蔽夜首髌届o地回。

  “你都不擔心他嗎?”阿記直直地盯著我的臉問。

  “他一向敗家,落到這樣田地,還不是之前坐吃山空,凡事有因有果咯!”

  “他在這邊的幾套房產(chǎn)都抵押出去啦!最后一套......”他欲言又止,“算了,太可惜了,都已經(jīng)進入拍賣階段啦!沒什么好說的了!他最近一直連住地方都沒有,你不會不知道吧?”

  “唉,你們女人說得真是輕巧!你是他的女朋友,虧他之前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的錢,還想著跟你結(jié)婚??!而你,你卻說這樣的話——你,你就沒想到幫幫他嗎?”

  “怎么幫?真好笑,我現(xiàn)在才重新開始工作,還是個月光族,自身難保,還管得了男人?”

  “你至少可以讓他住在你那兒?!?p>  “不可能。你聽過分手的情侶還能同居嗎?你不是有你這個好弟兄嗎?你們那么有錢,不是更應當幫幫他咯!”

  “你果然是一個奇怪又冷血的女人。也是,有我在,就不會讓他露宿街頭?!?p>  “嗯,或許是吧?!蔽铱嘈?。

  “你,你真的不在乎他了?如果,如果他真的要離開了呢?現(xiàn)在要離開呢?”

  “......”

  估計是阿記看我的反應完全不在他期許的,越說越心灰意冷。我們后來基本就沒有再多說什么了,他很快起身,踉蹌著步子出了包間。

  我以為他走了,正要起身離開,但沒想任何征兆般,他又急急倒回進來,沖到我面前,一把用力把我推倒在沙發(fā)靠背上,緊緊扳著我的雙肩,挾緊著我,一聲不吭地、只是用雙眼狠狠地直直怒瞪著我。

  我臨危不懼地望著面前這紅紅的臉和眼。

  他很快拜下陣來。

  最后,他松開手,從口袋里套出一個金色小盒,“叭!”地一聲拍在我面前的臺面上,轉(zhuǎn)了身,搖晃著去吧臺結(jié)完帳后默默離開了。

  打開盒蓋,那枚熟悉的鉆戒像一滴巨大的眼淚,在幽微的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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