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討回結(jié)婚戒指的男人【2】
寓沒有再回來找我。
從相識到分離,歷經(jīng)577天,整個過程和某些細(xì)節(jié),偶爾想來還歷歷在目。
那時我剛應(yīng)聘到一家大型服裝公司,任行政助理。公司發(fā)展快,在江漢區(qū)新成立子公司,我一入職就被調(diào)過去支援。幾個新來的海歸男經(jīng)過總部層層篩選,也隨后被調(diào)派過去任職各部門高管,組建新團(tuán)隊。
我先過去干了一周體力活,他們到的時候,基本硬件都安頓完畢。我?guī)е鍧嵐そo他們挨個打掃辦公室,又樓上樓下給他們派發(fā)辦公用品,辦門禁卡,忙前忙后,一刻沒停歇過,但因為人手有限,我也是新手,確實很多細(xì)節(jié)沒有辦到位。這群年輕高管明顯極度不滿,倒也不是針對我,但從早到晚,我沒少挨訓(xùn)。我分不清誰是誰,也記不清哪個人管哪個部門,面對他們大部分頤指氣使的德性,我也只能忍著。唯有一位個頭高瘦、皮膚呈金褐色的小子對我相當(dāng)客氣,他長得像個混血兒,濃眉大眼,眼神完全沒有其他領(lǐng)導(dǎo)的那種冷漠和居高臨下。
在不久后分公司組織的別開生面的慶典宴席,我被安排插坐在了這群高管中間,后來我還借著酒膽,有意無意地幫身旁正犯感冒的帥哥擋了兩杯酒,沒想到對方后來就“以身相許”了。而他正是營銷部總監(jiān),年輕帥氣,聲音和笑容都給人一種格外謙和、親切感的寓。
我們的辦公室地下情很快曝光。我自覺離開了。后來一直在頻繁換工作,基本也沒正兒八經(jīng)地上過班。他在那家公司似乎干得非常賣力,頻繁出差,開不完的會,交朋結(jié)友,還帶頭出去跑市場、或去郊區(qū)工廠盯生產(chǎn)進(jìn)度。
我知道他的理想不僅僅是搞一個出色的銷售團(tuán)隊,而是在這個城市擁有一份屬于自己的事業(yè)??墒潜M管他很努力,但似乎做的并不順利,不到半年,他也離開了那家公司。他工作的事,我倒也多問,只要他疼愛我,我愛他,我就喜歡安靜呆在他身邊。他一時沒了工作,能有更多的時間多陪我,自然最好了。
后來才知道寓是個富二代的,每月從海外老爸那里領(lǐng)一筆數(shù)目可觀的生活費(fèi)。但可能一大半都花在了我身上。他說自己的父母在東南亞開了多家大型服裝廠,每月輪流回國一次。我不知道寓為什么不承接父母的事業(yè),反而回國進(jìn)同行企業(yè),也不知道他父母到底怎么想的。不過只要父母回國,寓就沒有時間陪我,我們會分開幾天。
我沒有見過他的家長,當(dāng)然他們也應(yīng)當(dāng)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有時他飛去泰國或越南那邊,但三五天左右就會回來。每次再見面,他總像個孩子似的眼淚汪汪、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想你了,這生估計真的都沒辦法讓你離開我眼前太久?!?p> 有時我心血來潮,想跟他去那邊玩玩,他又左推右推,要么說沒空,要么又說需要等待旅游最佳時令。種種原因,我也一直沒有去成。搞不懂他的想法,我也不是真想去玩,所以并不堅持去的想法。
又也有時,他會突然莫名地問,“婷丫頭,以后我們結(jié)了婚,去東南亞,找個海邊定居,好不好?”
“不要?!蔽覐膩矶际遣患偎妓鞯鼗亍?p> 我們一起半年后開始頻繁吵架。
可能彼此越發(fā)相愛,越想握緊,矛盾越會加劇。也可能我們還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愛吧。
他有時沉穩(wěn)有耐心,有時比我脾氣還大。但最終他都會很爺們地來哄我求和。我們開啟“大吵”模式,是從我注意到他的異性朋友非常多開始的。
這樣一個帥氣多金的年輕男子招蜂引蝶也是自然現(xiàn)象。在和他交往初期,我基本也已預(yù)見未來可能面臨的各種類似局勢,但因能確切感知他不是花心之人且他向來對我百依百順又寵愛有佳,我起初完全沒有多心。
可是直到我親耳聽到、新眼看見那些花朵們不顧一切地向他發(fā)起猛攻之時,一向淡定自如的我居然也開始計較了,并且后來愈演愈烈。
印象最深的是一個叫桔子的香港女子。她人長得俏麗,打扮時髦,身材甚是火辣,氣質(zhì)不算高貴,但性格豪爽、開放,出手闊綽,在寓的那群朋友中,十分討人喜歡。
有次大家一堆朋友在一起玩。桔子曾當(dāng)著眾人面,用蹩腳的國語鄭重肯求我說,“阿婷,給你一千萬美金,把小寓讓給我吧!求求你啦!”
寓坐在一旁抽煙,一臉事不關(guān)己,還歪著嘴嘿嘿憨笑。
“他要是樂意,不用求我,一千萬太多,一百萬都行,隨時牽走?!?p> “真的?”桔子大叫,歡喜得手舞足蹈。
“當(dāng)真的很。”
“傻瓜!”寓轉(zhuǎn)馬上面向我,伸出食指來輕輕推了一下我的眉心,“我就這么廉價?”
“你以為呢?她出價太高了?!?p> “那我真跟她走了?”
“隨你,看得出人家真喜歡你,你愿意就去吧!”
“唉!你真——”寓收了笑,露出一副可憐樣兒。
我不再回應(yīng)他。他就馬上轉(zhuǎn)面向桔子,二人當(dāng)眾眉來眼去幾秒,桔子隨即就湊近過來,還很自然地拉起他的手臂,拿掉他手中的煙蒂,又捧起他的臉,又嘻笑著看了看我,二人故作深情地近近對望狀。
“小寓,看著我!我們在一起嗎?”桔子嬌嗔地說。
大伙一并起哄,笑得前仰后合。
寓轉(zhuǎn)頭看我一眼,“我還是要得到我老婆同意啊?!?p> 桔子激動地望著我,神態(tài)嬌憨可愛,演戲演的極逼真似的。
“都沒結(jié)婚,誰是他老婆!”我對他們的行為嗤之以鼻。
“你看,阿婷是同意的啦!”桔子說罷,就歪了頭,直行靠向寓的肩,一臉心滿意足的笑。
寓完全沒有避開的意思,任由她抱著自己的胳膊蹭來蹭去。
我表面依舊云淡風(fēng)輕地說笑,心里猶如萬馬奔騰的氣惱。他們玩鬧著,我真想把這小子就此拱手推出去算了。
當(dāng)晚回家后,我寓他大吵一場。他說我當(dāng)眾不表現(xiàn)妒忌心,事后算帳,真是小婦人心腸。后又說我無中生有,解釋說他們只是一時玩鬧。
我說他沒有分寸,不愛我了,分手吧。
分就分吧,寓沒有底氣地說,說完就走了。
只是鬧歸鬧,次日下午,他又軟蔫蔫地來給我道了歉,哄哄抱抱,我倒也不真想和他決裂。
但后面接下來差不多一月一爆發(fā)的大吵第二次,第三次,一直到第五次,基本大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引發(fā)而起。
寓一直不以為然。
只要桔子要回香港,我和寓基本都是相安無事、親密無間。
后來第六次“大吵”,倒不是因為桔子,是在寓的好兄弟阿記頻繁造訪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