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即,所有人都讓都把眸光放在了沐昭身上,她瞬間變成了一個關(guān)注點。
沐昭當(dāng)即變了臉色。
“你胡說,你根本就不知道!”
婦女咬著牙,指著沐昭的手在顫抖,不知是憤怒還是因為恐懼。
可還是硬著語氣說了,“分明就是在你的麻辣燙店鋪吃的!”
男人看了婦女一眼,也連忙應(yīng)和,“就是,我老爹就是被你害成這樣的,你還不承認!”
把所有根源都指向她,沒有針對陸蓮的意思。
若是他們真的認定是去沐昭的麻辣燙店鋪吃的麻辣燙,就真的很麻煩了。
縣令冷著眼神看著沐昭,拍響了醒木,怒道:“都住口!”
打斷了三人的對話。
那兩個告狀的人哆哆嗦嗦,低著頭不敢再抬頭,也沒去瞧沐昭。
縣令看向沐昭,怒道:“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不成?”
證據(jù)確鑿,人證物證都齊了,任誰都相信是沐昭的麻辣燙不干凈導(dǎo)致的。
她幾乎百口莫辯。
“不是……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沐昭發(fā)慘,冷著眸子看著那兩個人,一旁跪著的陸蓮不免冷笑嘲諷,“想不到你會有這么一天,為了錢財,也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真是活該!”
這番言語,不過是為了更加洗清自己,擺脫自身的嫌疑。
面對如此言語,她沒有過多的反應(yīng),那刻瞥過眸光看了過去。
她顯出一張得意的臉,嘴角上揚,帶著十足的挑釁。
在這大堂之下,她與陸蓮?fù)蛴诖?,占上風(fēng)的人,卻是陸蓮。
她幾乎被所有人懷疑。
“陸蓮,是你……”
他們?yōu)槭裁床恢戈懮彿炊杆?p> 還未細究清楚,縣令便道了,“沐昭,事已至此,你可認罪?”
話出來,她抬起頭,咬著下唇,眸光泛著堅定的眸光,“我沒罪,不認!”
聞言,縣令蹙起眉頭,擺了擺手,喊道:“給我打!”
這會在一旁等了許久的兩個衙役拿著木板過去,一旁跪著的安瑜璟頓時抬起頭看著縣令,冷聲開口,“慢著!”
話道出口,不免讓人一怔,倒看看安瑜璟到底要說什么,想耍什么心思。
“你還要說什么?”
“縣令這番就確定了豈不是太草率?”
縣令聽后,目光灼灼看著安瑜璟,問道:“人證物證早已確鑿,還有什么不可定罪的?”
安瑜璟看向陸蓮。
對于這陌生的目光,陸蓮顯然有些不太適應(yīng),更因為此刻他的眼神的眸光看過來,如一匹兇殘的野狼。
看穿她心底那些骯臟僥幸的心思。
她幾乎不敢和他對視。
她不認識安瑜璟,但也知道他是過來幫沐昭的,任憑有個人幫她,就注定沒那么容易定她的罪。
可她又擔(dān)心,自身難保。
只聽一旁的安瑜璟發(fā)話,“吃出問題的是他們的老爹,他們并未在第一時間報官,卻選擇幾日后才報官,說明還未完全確定是在哪家吃的麻辣燙,他們顯然有說謊的可能性!”
聞言,沐昭頓了頓,她看向那兩個報官的人,質(zhì)問道:“你們的老爹親口跟你們說是我店鋪的麻辣燙出的問題嗎?”
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很著急,斷斷續(xù)續(xù)道:“是……我老爹他……他確實這么說……說了!”
“他不應(yīng)該已經(jīng)昏厥了嗎?”沐昭發(fā)問。
那兩人頓了頓。
其中的婦女反駁道:“我老爹的確昏迷過去了,但是之前,他……”
他們的神情表現(xiàn)的并不假。
她倏然覺得這件事似乎和她所想的并不一樣。
起先懷疑兩人極有可能是被陸蓮收買,受她指使指控沐昭的。
可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完全像這么一回事。
若真的是陸蓮指使他們,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們應(yīng)該和陸蓮打眼色,向她求助,但情況并不是那樣,他們在自保。
而陸蓮全程無視了那兩個報官的人,反而一直在保自己,一直在和沐昭作對抗。
正常情況下,陸蓮應(yīng)該更擔(dān)心那兩個人把她報出來,注意力多放在那兩個人身上,但顯然沒有。
側(cè)重點有些偏差。
而那兩個人從陸蓮過來到現(xiàn)在,神色都沒放在過她的身上,陸蓮也沒有擔(dān)心被戳穿的意思。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更何況,縣令去他們那看過他們的老爹,的確危在旦夕。
沐昭打斷那婦女的言語,說道:“這事其實還能等你們的老爹醒過來,一切就可水落石出!”
這的確是個可行的辦法,縣令點了點頭。
婦女一聽,便知先前說出的話都作廢了。
她諾諾道:“哪還等得到?他一身的病,這會又這樣折騰,怕是……怕是……”
話沒再說出來,她沒有要咒自己老爹的意思,而是事實的確如此。
沐昭不由凝了凝眸子。
陸蓮聽后,找到了機會,隨即發(fā)話,“說的很對,那老頭根本就等不到那個時候。”
說著又道:“現(xiàn)在根本不用說這么多廢話,事實已經(jīng)擺在面前了,等那老漢醒來,都不知何年何月,說句再不好聽的,未必能醒過來,指不定就找這個機會推脫!”
說著,又看著縣令,說道:“更何況,我一個人被帶到這,六神無主。沐昭卻有人幫她,替她說話,怎么想也知是對付我一人,這根本是看我弱勢,便借此機會把臟水潑在我身上?!?p> 縣令聽她說了這么多,覺得也實在有理。
更何況,她表現(xiàn)得楚楚可憐,的確又是一個人。
“說得有些道理……”
縣令猶豫著。
沐昭頓了頓,發(fā)話,“難道有人幫我說話,就指定我有什么問題了嗎?”
話出來,倒沒人應(yīng)話,沐昭頓了頓,看向縣令,“若是覺得那是我店鋪的問題,我開店至今都未出現(xiàn)過這樣的情況,常來我店鋪吃麻辣燙的人可以替我作證,為什么偏偏就他們的老爹吃出問題了?”
“這也的確有些道理!”縣令發(fā)話。
若真的是店鋪不干凈,也不可能是單單一個人出問題。
陸蓮聽著,有些發(fā)顫。
“就算是這樣,也不代表……也不代表是我食肆的問題,都已經(jīng)檢查了不是嗎?”
話出來,縣令眸光凝聚在那紙張上,停留了片刻。
“的確……”
不管是沐昭的店鋪還是陸蓮的,都沒有任何問題,顯然這讓人很難理解清楚。
問題到底是出在哪方面。
見陸蓮這番激動的反應(yīng),沐昭心里更能確定下來。
他們的老爹十有八九是在陸蓮的食肆吃的麻辣燙。
從一開始“來客”建起來后,她做的麻辣燙都是沐昭她剩下的麻辣燙湯底,前幾日,李寒還端了一大鍋送去。
正巧那段時間她的麻辣燙還未下架。
用剩下的麻辣燙湯底做成新的麻辣燙成品賣出去,自然會吃出問題的。
這樣看來,答案已經(jīng)很清楚了不是嗎?
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麻辣燙已經(jīng)在“來客”那下架了,找不到任何材料。
沐昭凝了凝眸子,發(fā)話,“我說不是我店鋪的問題,不一定就完全是你那的問題,你這么激動做什么?”
也許那老漢自己吃出了問題,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有辦法造假的。
若是老漢先吃的東西本來就有問題,然后再吃麻辣燙,也照樣會把后來吃進肚子里的東西一塊吐出來。
這樣未必沒有人想不到。
更何況,那兩個人顯然是針對她,她又何必對他們客氣,當(dāng)然要把矛頭再指回去。
陸蓮聽了,連忙應(yīng)和,“對……對,有可能是這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吃壞肚子,反而陷害別人!”
聽罷,那兩人也慌得不行,連忙開口,“我們怎么可能害自己的老爹!”
“是啊,我們也是有良心的,是她,是她!”
男的急了,手指著陸蓮。
沐昭見了,不免冷笑,真是狗咬狗。
大致一開始那兩個人就是找她的麻煩的,結(jié)果后面沒想到陸蓮自身難保,把罪扣在他們頭上,也是猝不及防。
他們這會慌不擇路,才把矛頭指向陸蓮,不再針對沐昭。
實際上也該清楚,現(xiàn)在沐昭有證人,不止一個,不止兩個。
相反,陸蓮卻孤軍奮戰(zhàn)。
相比之下,陸蓮更好對付,顯然他們不夠聰明,沒有這么早想到這個問題。
也許也是因為“來客”的麻辣燙下架了,才會猶豫著把矛頭指向沐昭,可惜,后頭結(jié)果卻和他們想的不一樣。
這會應(yīng)當(dāng)后悔不已。
他們互相指責(zé),倒沒關(guān)注到一旁的沐昭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安瑜璟的神色淡定,沉得住氣。
估計把她之前的訓(xùn)斥牢牢記住了,不再魯莽行事。
“你……”
她想問他,只見他將手指湊在自己的唇邊,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沐昭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
感覺這事又不是她想的那么簡單了,若是他們的老爹真的在陸蓮的食肆吃出問題的,干脆一開始報官,把陸蓮抓進衙門。
這樣事情就已經(jīng)解決了。
所以為什么要繞這么大一個彎子。
先把她抓進衙門問罪?
更令人不解的是,他們?yōu)槭裁丛谀抢蠞h吃出毛病,三日昏迷不醒之后才報官,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尋常人的親人吃出問題,應(yīng)當(dāng)是在第一時間就去衙門。
顯然他們老爹臥病不起,很有可能是他們做了什么,可偏偏著急的,又不完全像是自己害的。
沐昭有些理不清楚。
至于陸蓮,應(yīng)當(dāng)本身就用了惡劣的手段經(jīng)營食肆,出問題她自身擔(dān)心受牽連,這反應(yīng)很正常的。
沐昭瞥過眸子,再看向那兩個報官的人,已經(jīng)和陸蓮爭執(zhí)不可開交。
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也許不是她和陸蓮的問題,應(yīng)該先把這兩個人的問題先解決了,不然隨時都會危及到她。
在這會,她可以幫陸蓮一把。
“你先前不是指我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指她,我看,興許是你們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才把罪壓在我們頭上吧?”
沐昭皺著眉頭,看著他們,眸光閃著凜然的光。
那兩人聽后,臉色大變。
婦女倏然想起之前,自己的確指著沐昭說是她。
現(xiàn)在那男人著急的忘了,指了陸蓮。
這下好了,沒等被人說穿,自行暴露了。
縣令冷冷看著那兩個人,狠著發(fā)話,“原來是你們兩個沒事找事!真是浪費本官時間!”
“來人,給我打三十大板!”
說完,那兩人已經(jīng)嚇得渾身哆嗦,跪地求饒。
陸蓮有些出乎意料,頓時抬起眸子看向沐昭。
敢情她是不會感謝她的。
不過,她也沒說完全幫陸蓮,畢竟……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縣令大人,我們真的沒有害自己的老爹,真的沒有!”
可話說著縣令不聽,板子已經(jīng)超他們打下去了,他們被打得慘叫連連。
身材本就瘦弱,這會要打三十大板,估計撐不過去。
沐昭并不想他們就這樣一命嗚呼了,畢竟不能讓陸蓮逍遙法外。
陸蓮跪在一旁得意看著看著那兩人,笑意漸漸浮了上來。
打了他們十大板之后,那男人已經(jīng)趴在地上叫不出聲了,手腳顫顫巍巍,不停地抽動。
見罷,沐昭連忙上前制止。
“縣令老爺,先停下!”
“你又攔著本官作何?也想挨板子?”
她搖了搖頭,說道:“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先不要把他們打昏!”
縣令頓了頓,看向旁邊的師爺。
須臾,他才道:“行,先停手!”
說完,拿著兩個大板子的衙役停了手,往后邊退去。
倒是看戲的陸蓮眉頭皺了皺,不明白沐昭此刻的作法,又是為什么?
分明都已經(jīng)解決了,為什么……
在那一瞬間的片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然而沐昭已經(jīng)占了主權(quán),根本輪不到她開口。
若是貿(mào)然沖動,所有的疑點又會推回到自己身上。
她低著頭,抿著嘴想辦法護全自己……
眸光淡然放在那兩個報官的人,沐昭發(fā)問:“你們的老爹不是你自己害的?”
婦女連忙搖頭。
男人硬是愣了幾秒,才緩緩點頭。
沐昭皺著眉頭,冷聲發(fā)話,“若是不說實話,這次我也幫不了你們!”
話中帶著絕情,他們知道不是開玩笑,也并非聽不出來。
那刻惶恐擔(dān)憂著。
見他們猶猶豫豫,沐昭又道:“你們放心,公堂之上,縣令老爺公平公正,有罪的會罰,沒罪的會放你們走的!”
說著這句話,婦女細思半晌,看向旁邊那個被打得快斷氣的人,已經(jīng)無路可退。
她言語發(fā)顫,張了張嘴。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