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本少爺正是得知劉大人來此處理將軍柏的事兒,才跟著來湊會熱鬧。”陳七少笑瞇瞇的把玩手里的玉骨扇。
司直眉頭微蹙了下,又笑道,“下官是奉命辦公,可沒什么熱鬧可湊?!?p> “誰說沒有的,我看著就聽熱鬧的啊,哦,對了,我昨天去看了下將軍柏,聽說已經(jīng)被治好了,之前進宮時還聽姑母遺憾過,想著幫姑母來看最后一面,沒想到被治好了,劉大人不愧是丞相最為器重的左膀右臂,果然能耐?!?p> 司直抿了下唇,沒搭話,拿不定對方這話中有沒有另一層意思。
這時陳七少扇子一敲手心,一臉八卦道,“聽說治好將軍柏的并非劉大人帶來的花木大師,而是本地一位女大師,沒想到這小小地方竟有此等能人,本少爺甚為好奇,不知此人可還在衙內(nèi)?”
不等司直開口,旁邊陪著的陳二少立刻插話,“瑤大師可是這出了名的花木大師,許多花木方面的疑難雜癥到她手都不是問題,想當初桃山村一片桃林眼見著枯敗無救,結果她一接手,立刻就枯木逢春?!?p> “哦?是嗎?果然厲害,此等能人埋沒在這等小地方太可惜了,姑母日常也喜愛侍弄花木,說不定可舉薦舉薦?!?p> 兩人一唱一喝,司直若是看不出對方的目的就當不起丞相的左膀右臂之稱了。
而這種偏偏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劉大人,不知能否引見一下那位瑤大師呢?”陳七少笑瞇瞇,搖了搖擅自,施施然道。
司直袖子下的手指抽搐了幾下,面上依舊謙和冷靜,“將軍柏的確經(jīng)黎瑤救治恢復,只是她此舉能否將功補過,還需要陛下定奪,今日本官便打算啟程回都,所以還請七少爺見諒了?!?p> 陳二少聞言,臉色微變了變。
雖然看到外邊的情景就已經(jīng)有猜測到,但當聽到時還是不免擔憂緊張起來。
如果黎瑤真是到被押解上殿的程度,那還回得來嗎?
陳七少卻只佯做驚訝,“將功補過?”
說完,他擰起眉,嚴肅道,“不知這瑤大師是犯了何罪呢?”
司直拳頭一握,心知今日這關不好過了。
而此刻,大牢內(nèi),黎瑤跟著獄卒走出牢房,卻不是如對方說的離開大牢,而是被帶到另一處沒人的牢區(qū)內(nèi)。
她掃了眼周圍,拳頭暗暗握起,全身戒備著,卻還是佯裝不解問,“獄卒大哥,我們不是要出去嗎?這好像不是出去的路吧?”
獄卒沒回身,只是道,“是你熟悉這里還是我熟悉這里,跟著就是了少唧唧歪歪?!?p> 黎瑤雙眸一沉,余光四處巡視,想尋找最合適的逃脫路線。
這時候,前邊的獄卒突然停下來,轉過身面對她,表情怪異。
“這樣帶你出去萬一你跑了怎么辦,不行,得把你綁起才行,站著不準動?!?p> 他說著,就到旁邊墻壁上取下一掛繩子,一邊拉扯麻繩,一邊垂著眸朝黎瑤走去。
黎瑤盯著他手上的麻繩,呼吸不覺放緩下來,全身繃緊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