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瑤并沒有在牢內等太久,很快就來了兩個侍衛(wèi),把她傳召上堂。
木一沒說清楚,她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但總歸比在牢內等死的好。
想到此,她略安了下心,調整好情緒。
這次傳召并非在公堂上,而是在衙門內的正大堂。
此刻大堂內跪著不少人,還有的趴在地上,氣息奄奄。
看那傷,顯然是受了杖刑。
上座坐著一位戴著小長冠,面目冷肅的中年男人,她想,大概就是那位司直了。
黎瑤進來時,司直也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結果目光正好對上。
黎瑤愣了下,立刻低垂下頭,上前跪下,“民女黎瑤,叩見司直大人?!?p> 司直大人面上沒什么變化,只是微微發(fā)冷的眸子和時不時在腿上輕輕敲著的手指,昭示他此刻心情不大好。
畢竟任誰被利用成了殺人刀都不會開心。
倒不是良心受到譴責,而是太過丟臉了,何況他還是丞相親選的司直,此事若傳出去,以后定要成為同僚們的笑柄。
所以對于罪魁禍首他是半點沒有手軟。
地上那生死不知的就是不久前還以為計劃得逞,春風得意的縣丞。
“聽聞你當初說有辦法救治將軍柏,可是實情?”
雖然已經從這些人口中得知此人的確是被誣陷的,但看對方如此年前,他還是有些不信。
黎瑤此刻心里卻在暗暗叫糟糕。
剛剛一撇,正好看見地上人的樣子,正是縣丞。
姚縣令說此次禍端皆是縣丞想趁機拉他落水,李代桃僵。
而將軍柏出事,也是無可爭議的事情,所以除了告發(fā)長官,背負不義不忠之名外,縣丞本身無罪,斷不必到此地步。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犯了事。
想到之前最擔心的一件事,她心下一咯噔,又聽聞司直這般問,更覺事情要不好了。
“嗯?”沒等到回應,司直不悅的瞇起眼眸,眼神銳利。
黎瑤回神,連忙叩拜,“回大人,此前是可以的,但現(xiàn)今已過了幾日,不知將軍柏如今情況,民女不敢斷言?!?p> 司直眼眸一閃,心想這女子倒是個聰明的。
他把桌子上的藥包丟到她跟前,說,“將軍柏被下了此毒,你可先看看再說,若能救回將軍柏,便得以將功折罪,若不能……”
他后邊的話沒說全,但誰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黎瑤心下一沉,看著眼前的藥包,余光不由掃了隔壁昏迷不醒的縣丞。
‘系統(tǒng),將軍柏死了嗎?’
‘沒看到,不清楚?!?p> ‘如果中毒了,可能解?’
‘這得靠你自己,商城未開,我也無能為力?!?p> 黎瑤,‘……’
真的還是那句話,要你何用!
感覺到頭頂上的銳利視線,她暗暗吸了口氣,伸手拿起紙包,打開。
里邊是一些黃色粉末,帶著一股淡淡的刺鼻味。
她表情卻是微頓了下,鼻翼輕扇,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如何?”司直不耐問出,其實他心中也有些著急。
若是之前,將軍柏死不死都和他沒關系,但現(xiàn)在不一樣。
如果現(xiàn)在將軍柏死了,一旦被查出真相,他也會被安上管治不利的罪名。
而且這事目前還被木三公子得知,他是絕對不可能找替罪羊隱瞞下來,因此他現(xiàn)在比誰都想治好將軍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