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魚遙是被齊景延與周放悄悄帶回府中,齊景延也已交代周放封鎖魚遙回府的消息,今日齊景延甚至為了魚遙刻意不上早朝,為的是營造魚遙依然音訊全無的假象。
因為昨日齊景延乍得知魚遙失蹤的消息過于慌亂,導(dǎo)致大動作尋找魚遙,鬧出的動靜想必已經(jīng)引起朝野注意,擔心為魚遙帶來危險,如今只能亡羊補牢瞞住魚遙的行蹤,免得讓她陷于險境。
不過這些魚遙都不得而知的,因為她尚未睡醒,直到敲門聲吵醒了她。
魚遙睡眼惺忪來開房門,看到門外站著一臉急切的周放。
“魚姑娘,請恕在下冒昧打攪您休息。”
“怎么了嗎?”魚遙腦子還未完全清醒。
周放突然拱手央求,“周放懇請魚姑娘替義父說情?!?p> 魚遙一怔,“定公公,他怎么了嗎?”
“殿下因為義父私自放魚姑娘出府一事,打算降罪義父?!?p> 魚遙詫異,“那是我請定公公幫忙的,與定公公無關(guān)?!?p> “殿下與義父此刻就在書房,懇請魚姑娘移駕為義父說情?!?p> “知道了,走吧!”魚遙趕緊跨出房門。
雖然是定公公請魚遙離開齊景延,但是魚遙并不怪定公公,知道定公公是真心為齊景延著想。
所以昨天離開前,她甚至交代定公公在她出府后裝作不知情,為的就是不想讓齊景延怪罪定公公,更不想讓齊景延失去定公公這個強而有力的臂膀。
當魚遙匆匆趕到書房,就看到定公公拄著手杖跪在地上。
魚遙以為是齊景延罰跪定公公,“不是定公公的錯,你別怪他!”
“怎么起來了?”齊景延意外看到魚遙早起,瞪向跟著魚遙進門的周放。
周放拱手認錯,“是屬下不好,請殿下饒過義父一回?!?p> “你也別怪周放,是我要過來的?!?p> “這事與你無關(guān),先去梳洗,我已命小東為你準備早膳?!?p> “不要,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定公公被你誤會?!?p> 定公公看著魚遙為自己求情,心里對她更感歉意,因為清楚魚遙也跟自己一樣一心維護主子,她才會自愿離開。
如今就算要面對主子責罰,定公公也都甘心領(lǐng)受,只是沒想到主子卻不是要罰他,而是要趕他離開王府,他才會跪下向主子求情。
“殿下,只要殿下肯讓老奴留下,任何處罰老奴都愿意領(lǐng)受?!?p> 齊景延何嘗不知道,定公公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維護他,只是如今他的作為已經(jīng)傷害到魚遙,他便不能再縱著他。
“不許你罰定公公,他都是被我逼的?!?p> “魚姑娘,您誤會殿下了,是老奴自愿向殿下領(lǐng)罰。”
魚遙一愣,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定公公一再背著我傷害你,我只能讓他離開王府?!?p> “不是這樣的,是我自己要走的,跟定公公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魚遙雖然這么說,齊景延仍是看出其中的端倪,若非定公公告知魚遙,她是不可能知道實情,再者若無定公公幫忙,她更不可能瞞過精衛(wèi)喬裝出府,所以即便魚遙再怎么否認,齊景延還是能猜到。
至于定公公早已看出魚遙的善良,如果不是為了維護主子,他也不會狠心逼她離開。
“總之定公公不能再留在王府,他今日便得離去?!?p> “不行,我不答應(yīng),要是你非趕定公公走,那我就跟著定公公一塊走。”魚遙也犟起來。
“你…”
“定公公,你趕緊先起來再說。”魚遙喊定公公起身。
“不,老奴有罪?!倍ü虉?zhí)的跪著。
“有什么罪?我就是無聊在府里悶得慌,所以偷偷溜出府玩了趟,晚上也就回來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大驚小怪?”
齊景延等人一怔,都沒想到魚遙會這么狡辯。
魚遙順口說完更加認定,“沒錯,我就是偷偷溜出府玩了,怎么著?難道也不行?我又不是犯人。”
齊景延看出魚遙執(zhí)意維護定公公,其實也不忍將定公公趕走,終于松口。
“起來吧!”
“殿下…”定公公一喜。
“趕緊起來吧,他都說了,就是不怪你了…周放,趕緊幫忙?!濒~遙喊周放幫忙扶定公公起身。
齊景延突然宣布,“從今日起,一旦魚遙離開王府,定公公便無須再留下。”
“什么?!哪有這樣的?”魚遙抗議。
“怎么?難道你還想再悄然離開?”
“也不是,就是――”
“老奴遵命,從今而后老奴一定不會再做出讓殿下失望的事,也將全心維護魚姑娘周全?!?p> 經(jīng)過昨日主子的慌亂失措,定公公已經(jīng)看出魚遙對主子的重要性,若是失去魚遙反而會讓主子亂了心神,更容易遭到妖婦兄妹的暗算。
而且經(jīng)過這回定公公也更確定魚遙對主子是全心全意,他衷心希望魚遙能從此陪在主子身邊,兩人做對有情人。
魚遙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被套路了,這下她想走也不成了。
?。?p> 齊景延為了尋找魚遙不惜封鎖城門的事,果然也傳進妖婦兄妹,甚至是皇帝耳里。
尤其齊景延為了尋找魚遙,甚至缺席早朝一事,更是惹怒皇帝,在朝堂之上訓(xùn)斥齊景延的不當。
消息傳進后宮,曹麗妃難掩欣喜,如此一來也能以此作為借口,向皇帝反悔讓齊景延迎娶侄女曹心憐的事。
反而是齊景瑞聽說魚遙失蹤擔心,立刻命柴聿護送他出宮,要到安王府了解情況。
但是到了安王府,是由定公公與佟小東出面接待他,表明齊景延眼下出府尋找魚遙并不在府中,勸齊景瑞還是回宮歇息。
齊景瑞沒能打探到更多魚遙失蹤的消息,失望也無奈,只能再坐上馬車離開。
柴聿原想護送齊景瑞回宮,但是齊景瑞擔心魚遙又沒有人可以商量,最后想到自幼與自己交好的表姐曹心憐,便讓柴聿將馬車駕往曹府。
此時的曹府,曹心憐也已聽說齊景延為了尋找魚遙缺席早朝的事,雖然氣惱齊景延對魚遙的重視,卻也欣喜魚遙的失蹤,即便不清楚其中的緣由。
不過曹心憐也更加堅定要盡快查出魚遙的真身,讓齊景延對魚遙死心。
所以這會曹心憐已經(jīng)遣退兩名婢女,與九官鳥單獨在閨房里。
九官鳥已經(jīng)被餓了三天,打從司命神君拒絕透露魚遙的來歷至今,他雖然咬牙否認知情,但是汾陽公主并不相信他。
“公主,您就饒了小仙吧,小仙都餓了三天了?!?p> 按理說神仙就算不吃東西也無妨,但如今他是九官鳥,也是會餓的。
“想吃東西就老實交代,那個魚遙究竟是何來歷?”
“小仙真的不知道那魚遙的事,小仙只知道她不屬于人界,僅此而已?!?p> “你還想跟我裝傻?當初要不是你向罡拓透露,他如何能得知為紅櫻那賤人凝神聚魄的辦法?”
司命神君覺得冤枉,后來也才想明白,那明明是戰(zhàn)神受了醫(yī)仙的點撥,才來向自己逼問。
不過這會再重提已無意義,以汾陽公主的性子根本不管這些。
“小仙若是知情,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瞞您。”
“你――”
敲門聲響起,打斷曹心憐惱起。
“小姐!”是荷花的聲音。
“什么事?”
“三皇子來了?!?p> 曹心憐詫異,他怎么會來?
“帶他去涼亭,我隨后就到。”
“是?!?p> 曹心憐在荷花離去后,到銅鏡前簡單的梳理了下自己,才離開閨房。
在曹心憐離去后不久,招弟悄悄進到閨房,好奇打量桌上的九官鳥,不解這只白頭九官鳥究竟有何特別,能讓曹心憐青眼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