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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商女變大佬

四十三 走投

重生商女變大佬 猩猩石楠 2033 2020-10-16 12:00:00

  那使臣一雙手就要碰到紅木托盤,空海卻突然開口:“等等。”聲音不大,但此時殿內(nèi)極靜,眾人正艷羨地看著使臣,因此聽得極為清晰。

  那使臣疑惑,收了手,轉(zhuǎn)過頭來看空海。只見那僧人緩步上前,跪拜叩首,聲音鎮(zhèn)定自若:“出家之人本不應(yīng)沾染紅塵。奈何人有七欲,言:喜怒哀樂情愛恨。小僧身處紅塵,雖一心向佛,但思鄉(xiāng)之情無法割舍。于天朝這二十一年修習佛法,如今得歸故土,心內(nèi)喜極,卻也難以割舍。只因兩者皆是故土,感念陛下皇恩浩蕩,我愿歸國之后大力宣揚天朝佛法,無時不刻不敢忘記陛下圣恩?!?p>  言閉,再次叩首下去,眾人疑惑,這空海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女帝卻了然,抬手示意空海起身,微笑安慰:“弘法大師得惠果大師真?zhèn)鳎缺癁閼?,高僧既視天朝為家,望如你所言,傳我天朝佛法,日后兩國世代交好,百姓才得安樂?!?p>  “謝陛下?!笨蘸_凳字x恩,站起身,走上前去。眾人見他上前,卻并不是朝六瓣銀盒而去,反而與使臣擦身而過,朝著最后那只托盤而去,一殿之人皆錯愕不已。

  待得仔細查看,才發(fā)覺那只托盤上放著一只小巧玲瓏的掛墜,起初埋于托盤之內(nèi),那六瓣銀盒又極為耀眼,自是沒有引起眾人注意。

  空海走上前,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女官上前,將盤中掛墜捻起,懸于空中,眾人這才看清。

  那是極普通的一件香囊掛墜,銀質(zhì)鏤空小球,以子母口相扣合,用以盛裝香灰。只下面墜有一雙面粉色花朵,栩栩如生,嬌嫩異常,花瓣上晶瑩露珠幾欲滴落。最下面則墜有一白色娃娃。那娃娃卻極粗陋,只圈出一個圓圓腦袋,畫有兩眼一嘴,頭部以下白衣如裙狀散開,裙底隱約一只銀鈴隨著擺動發(fā)出悅耳聲音。

  “這什么玩意兒?香囊不是香囊,下面還綴著個白色娃娃,偏連手腳都無,怎么這樣丑?!”有人低聲議論。

  “可不是,一點制飾之藝都看不出來,也絲毫不顯貴重。那和尚不會真的選這件吧?難不成瞎了眼了?!?p>  “可別這么說,估計公主已贈送大量金銀,為了裝樣子,在眾人面前也得裝作視金錢為糞土才好?。 ?p>  “果真?哈哈哈?!?p>  一時之間,殿內(nèi)再次響起戲謔聲。使臣緊皺眉頭,自己出面,本已控制住局面,借機結(jié)果六瓣銀盒,即便是為了順從女帝表示臣服,但也算有的臺階下,不至太失了顏面。

  “高僧卻想要…這個?”女官也是不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墨染此時瞪圓了眼睛,死死盯著這邊,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手背上已經(jīng)暴起青筋。雖然心中有些把握,但中間突然出現(xiàn)的使臣,以及袁家超出預(yù)期的高超制飾之藝,都已讓其完全失去了信心。如今未料峰回路轉(zhuǎn),空海竟然再次出面,堅持要自己去選,她心中重燃希望。

  “阿彌陀佛,陛下既允小僧自選,我愿選擇此物?!彼凵褡陨隙聮哌^香囊吊墜,眼底竟不易察覺濕潤了。

  “為何?”女官奇到,眾人也是好奇,噤聲等著空海的解釋,大殿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就連女帝也不禁睜開半闔雙眼。

  空海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半晌才開口:“這白色娃娃在我的家鄉(xiāng)被稱為晴天娃娃,家家戶戶都會在門口懸掛?!?p>  他伸出一只手,接過香囊吊墜,看著手心之中的白色娃娃,用家鄉(xiāng)的語言低聲哼唱起來:“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個好天氣。如果是這樣,就給你個金鈴鐺。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個好天氣。如果是這樣,就給你美味的酒。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個好天氣。如果不這樣,就把你的頭割下?!?p>  異域的歌謠傳唱,雖聽不懂意思,但那濃濃的思念卻令人感動。

  “陛下,這晴天娃娃在家鄉(xiāng)寓意可以代替人承擔災(zāi)難和疾病。小僧幼時離家,父母曾親手縫制一只與我隨身攜帶,以求平安無事,再歸故里。如今他們早已離世,小僧只盼還能再在父母墳前報一聲平安?!?p>  一滴晶亮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他舉起手中吊墜,繼續(xù)說道:“小僧未曾想到天朝還有人會制晴天娃娃,頗感親切。另外,還有這朵櫻花,也是小僧家鄉(xiāng)之花。只是不知這匠人用的什么辦法,可以將真花封印其中,竟不至一絲凋零之態(tài)?”

  女帝聽至此,與身旁宮女低語,只見宮女隨即走下高臺,一路穿過眾人。大家視線跟隨宮女身影直至殿角偏僻角落,只見其在一素衣女子面前行禮,隨即將其引至大殿中央。

  “這誰呀?”

  “哎呀,她你還不知道麼?墨家大小姐,墨染。”

  “跟了九爺?shù)哪莻€?”

  “對,就是她?!?p>  “聽說九爺撤回了對墨家的支持,今晨還有人見著九爺從蘭香坊接了花魁綺夢,說是已經(jīng)為其贖身,安置在外宅了?!?p>  “嘶,可之前坊間傳聞,墨染只待孝期一過,便會過門。那綺夢再怎么說,也比不得她,是進得傅宅的。”

  “也是,九爺從不召女眷進府,只這墨染獨一份。”

  “哎,你們不知道嗎?那角落另外站著一人,便是袁家大公子,袁榮。他與墨染還有婚約在身,且并未解除。”

  “可那袁家不是與墨家有殺父之仇的嗎?”

  “這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墨家與傅家也有殺父之仇?!?p>  “我的清清天大老爺餒,這三家關(guān)系如此復雜麼?”

  墨染從案幾間穿梭而過,這些話語或多或少落入耳中,卻引不來一絲漣漪。她一心一意皆在那香囊吊墜與空海身上,就連女帝的威壓也變得不那么攝人了。雖說允諾空海自選飾物,但那袁家的六瓣銀盒制飾之藝實在過于驚艷,且含四方屬國以天朝為中心,四海臣服之意,如此重大的政治意圖可不是小小一只香囊就能比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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