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殺計劃【上】
韋斯特道格對米特里男爵的清算一觸即發(fā)。
但動手之前,他必須找到合適的理由。
月黑風(fēng)高,韋斯特道格親自帶著幾個精兵潛伏在米特里的莊園附近,觀察了很久。
如果殺進(jìn)去,是扔一把火扔過去之后堵在門口守株待兔還是用遠(yuǎn)程火力壓制對方,將莊園圍起來斷水?dāng)嗉Z?
“要我說,不如暗殺了米特里那老頭?!边@是維可的提議。
韋斯特道格眼前一亮,暗殺確實是個可行的辦法,還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老米特里每周六會在房間里召喚歌姬飲酒作樂,我們可以派個人冒充歌姬進(jìn)去在酒里下毒。”
情報工作先行一向是韋斯特道格的好習(xí)慣。
能冒充歌姬漂亮的女性,韋斯特道格陣營里正好有一位。
過了兩天,韋斯特道格找到了維可:“有沒有興趣當(dāng)一回阿薩辛?”
“你他喵的在逗我吧?”
自己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韋斯特道格真要去暗殺對方,而且這事還落在了自己頭上。
維可欲哭無淚:“我壓根不懂暗殺,別當(dāng)真……”
“就是因為沒有一個靠譜點的注意,所以才要搞暗殺,如果慢慢跟他耗,到了冬耕的時候,再動手就不容易了?!?p> 維可試圖打消韋斯特道格暗殺米特里男爵的想法,這太冒險了,一旦事情敗露韋斯特道格在貴族里的名聲算是徹底沒了。
“而且,說不定他認(rèn)識我,雖然我平時都宅在城堡里不出來,但新衛(wèi)生運(yùn)動那時候也在外面天天跑……”
“他不認(rèn)識你。”韋斯特道格頗為得意:“我讓酒館的伙計拿著你的畫像試探了他。再說你出門都帶著帽子把自己裹進(jìn)斗篷生怕自己一頭藍(lán)發(fā)被當(dāng)成異類,會不會被別人認(rèn)出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
“臥槽?這種事情你都想到了?”
維可發(fā)現(xiàn)韋斯特道格是認(rèn)真的:“就算你完全算好了,萬一我出個啥意外,被抓了怎么辦?現(xiàn)在我可是妹子,孤身一人潛入敵營這種事情怎么也輪不到妹子上吧?!?p> “我和你一起去?!?p> 韋斯特道格解釋道:“計劃是這樣的:到時候我找個借口去米特里莊園做客,你在酒館里待命,等米特里莊園的家仆來找歌姬,你就跟著他們走,等到你進(jìn)去之后,裝做不認(rèn)識我的樣子,把毒藥放進(jìn)老米特里的酒杯里之后,我就帶你回城堡,等幾十分鐘后毒性散發(fā),老米特里猝死之后,咱們早就不在莊園里面了。”
“暗殺之后呢?”維可覺得韋斯特道格要做的肯定不只是暗殺。
“等老米特里死了之后,我們馬上反咬一口,說老米特與阿凱亞人達(dá)成協(xié)議,里打算用毒酒害死我,但是手下的人搞混了,把毒酒端給了他自己。到那個時候,名正言順地剝了他的土地,誰又能找出反對的理由?”
“你把黑鍋扣在阿凱亞人身上,難道不怕他們真的打過來?”
維可托著腮幫子發(fā)愁,看來自己確實要去當(dāng)一次刺客了。
“放心,到時候阿凱亞和雅典之間早就打成一團(tuán),沒時間理會我們?!?p> 熟知歷史,大概是穿越者們唯一的優(yōu)勢,在韋斯特道格的記憶力,阿凱亞和雅典這次沖突打了一年半左右,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結(jié)束的。
“問題是你和他無冤無仇,他沒有理由害你?。磕氵@么說別人能信嗎?”維可還是有些擔(dān)心。
“這由不得他,扣帽子的事情不就是這樣嗎?”韋斯特道格搓了搓手,冷笑。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不能讓其他人找到一絲端倪。
過了幾天,在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周六,老米特里又一次打算尋歡作樂的時候,韋斯特道格“碰巧”前來拜訪。
“閣下,等會兒據(jù)說有個絕美的歌姬要來表演,您絕對能大飽眼福。”老米特里搓了搓手,色瞇瞇的眼神令人作嘔,對美色的期待讓他滿是皺紋的臉上擠出的笑容看起來像是童話里狡詐的地精——邪惡,猥瑣又貪婪。
“我向您保證,您會很滿意今天的宴會。”
躺在軟椅上的韋斯特道格淡淡點了點頭:“米特里男爵,您有心了?!?p> 歌姬,絕美的歌姬,她帶來異域舞蹈同時,也將帶來死亡的低語。
與此同時,在酒館的客房里,維可有些緊張,來回踱步。
她抓住裙擺的邊緣,手心都是汗。
“真的有必要這樣穿嗎?”
侍女趕緊安慰:“小姐,歌姬們都是這樣穿的。”
白色的透明面紗和半透明的灰色紗裙,藍(lán)色的綢帶纏繞腰間,皎白的雙肩裸露在外,讓維可看起來楚楚動人,妖嬈嫵媚。
雖說對美人計沒什么歧視,但現(xiàn)在美人變成了自己,心里還是感覺很奇怪。
村子里最大的酒館的二樓包間里,歌姬面前的強(qiáng)壯男子拿出了一小袋銅幣。
“拿著錢,回家去,什么也不許說,明天去阿卡迪亞堡報道,你將成為殿下的家仆,比在酒館給醉醺醺的酒鬼唱歌可要好?!?p> “可是……米特里大人還在等我?!?p> “從現(xiàn)在開始,他等的就不是你了?!?p> 隔壁房間的維可走了出來。
坐在馬車上的維可一路上都很順利,一路上她在內(nèi)心默默想著怎么把藥片不留痕跡地下進(jìn)酒里。進(jìn)入莊園的時候,守衛(wèi)借著檢查的借口色瞇瞇地捏了捏她的腰。
“嘿,我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小姑娘呢?!?p> 維可在心中暗自記住了這個人,等著吧,到時候一起算賬,剁了你這只咸豬手。
進(jìn)入前廳,老米特里的大兒子慢慢靠近,在她耳邊吹氣,“結(jié)束了也陪咱哥倆喝幾杯?”
維可心中的怒火又上升了幾分。
這群人沒有可憐的必要了,一家子都沒什么好貨。
進(jìn)入房間,維可踮起腳尖給老米特里行禮,優(yōu)雅地鞠了一躬。
老米特里指了指韋斯特道格:“這位是阿卡迪亞的領(lǐng)主,專制公之子,韋斯特道格殿下,今天你可要讓他滿意,殿下滿意了,給你的賞賜絕對不會少,明白嗎?”
韋斯特道格從軟椅上直起身子,仿佛有了興趣:“聽說你會跳一種來自異域的舞蹈?”
維可瞪了韋斯特道格一眼,隔著面紗,沒人能看見。
心里默默吐槽,“你就嘚瑟吧,狗群主……”
伴隨著音樂,維可開始慢慢起舞,她妙曼婀娜的舞姿馬上就吸引了老米特里,輕如薄翼的面紗下,輕笑如銀鈴鐺。旋轉(zhuǎn)的裙擺像是綻放的花。老米特里喜笑顏開,在維可旋轉(zhuǎn)到他附近的時候瞪大了眼睛。
維可回頭,似笑非笑,還給老米特里拋了一個媚眼。
老米特里的心都要化開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維可身上。
旖旎藏不住,春色隨花來。
“尊貴的米特里閣下可否愿意與我共飲一杯?”
芳唇微啟,小口啜飲,長袖遮住了面容,白色的藥片沉入杯底。
美人喝過的葡萄酒,自然也是要嘗嘗的。
喝下去有一種別樣的甜味,大概是美人唇齒之間的余香。
觥籌交錯,主客皆歡。
氣氛開始曖昧起來,韋斯特道格仿佛喝醉了,一把將維可攬到自己身邊,“米特里男爵不介意我邀請這位美麗的小姐去我家做做客吧?”
老米特里雖然有些心疼不能和美人共度良宵,但想著能和韋斯特道格打好關(guān)系,也就欣然同意。
“那就不打擾殿下的雅興了?!?p> 彬彬有禮地告辭,韋斯特道格哈哈一笑,直接抱著維可走出了房間。
韋斯特道格懷里的維可在經(jīng)過大門的時候狠狠瞪了守衛(wèi)幾眼,她可沒忘記這家伙吃自己豆腐的事情。
走到半路,維可扭頭看了看確保沒人盯著自己,將面紗撕了下來,“這老頭是真他喵的猥瑣,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那幾個兒子你也不能放過了,還有門口那個守衛(wèi)居然敢捏我的腰,真他喵的氣死我了?!?p> “這老頭一死,他們都跑不了?!表f斯特道格心里默算著時間,大概差不多了。
“下來自己走吧,重死了……”兩手一松,啪嘰一聲,維可摔倒在地上:“你他喵有沒有紳士風(fēng)度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