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就是我是你哥哥,我怎么能夠看著你為了一個男人跑那么遠的地方去?”程越很不爽地道。
“真的是這個理由?”程清拿著懷疑的目光看他,方才她明明看出來他除了憤怒之外,還有緊張害怕。
哥哥在害怕她去南州,為什么?
“不是這個理由還有什么理由?”程越這回理直氣壯了,苦口婆心地道:“小妹,哥哥這也是為了你好,你要是就這樣追去南州了,那你的名聲就徹底臭了?!?p> 程清笑了起來,道:“哥哥,你用這個理由來說服我,你不覺得太幼稚了一點嗎?我現(xiàn)在的名聲好像也不怎么樣,外面?zhèn)鞯蔑L言風語的,你以為我就一點都不知道么?”
“清兒?!背淘秸乜粗?,喉嚨口有些哽,“你不要這樣,你還有我。”
“我知道我還有哥哥,所以外面無論傳得怎么樣我都不在乎,只要哥哥不那樣想就好了?!背糖逍σ饕鞯負沃掳涂粗?。
程越走了過去,蹲在她的面前,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道:“清兒,哥哥怎么會像那些庸俗的人一樣看你?你是哥哥最疼愛的妹妹,是除了爹爹以外唯一的至親?!?p> 程清握住他的手,裹在自己的雙手里,放在膝蓋上,真誠地道:“哥哥,你也是我除了爹爹以外唯一的至親,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你能好好地活著?!?p> “傻丫頭,你在說什么傻話?”程越心里很感動,也是因為這樣,他堅定了一定要讓妹妹得到幸福的信念。
……
遠在五百里之外的白修遠,接到璞玉飛鷹傳書傳回來的消息后,禁不住微微一挑眉。
隨后寫了張字條,叫他暗中保護,要絕對小心,不能暴露行蹤。
輪起執(zhí)著來,白修遠可算得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他當然知道程清的心思,他們同是自尊心很強的人,容不得了解自己的人把自己給看扁了。
可是他又怎么會看扁她呢?
若是看扁了她,當初就不會甘心在她的手下做事,全心全意效勞了。
只是自從知道她是女兒身之后,他的心就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
他想保護好她,更加不想讓別的男人在他不在的時候,趁機俘獲她的芳心。
他們之間,畢竟沒有山盟海誓過,程清也才剛剛對他有點感覺,恐怕她自己都還不清楚她的這點感覺。
所以他即使身不由己離開了她,也不會輕易的放手。
想了想,白修遠又傳來了另外一只黑鷹,既然清兒不要璞玉保護她,那他讓璞玉變成送信的,這樣總行了吧?
白修遠特地在這只黑鷹的腿上畫了一圈紅顏色,這樣就容易區(qū)分了吧。
他寫了一張字條,卷了起來,放進黑鷹腿上的竹筒里。
剛剛放飛黑鷹,從言就走了進來。
“公子,藥王谷的人求見?!?p> 藥王谷的人?白修遠微一皺眉,忽然想起來自家?guī)煾敢呀?jīng)去藥王谷定居了,難道是師父有事要交代他?
白修遠眉頭一松,道:“快把人請到花廳去,我隨后就到?!?p> “是,公子?!睆难钥觳阶吡顺鋈?。
花廳內(nèi),一個頗為英氣的漂亮女子,正玩著自己的麻花辮,一笑間,還有兩個小酒窩,為她增添了幾分俏皮可愛。
白修遠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女子看到他,禁不住眼睛一亮,贊嘆道:“果然不愧是第一公子白修齊的弟弟,就是比一般人好看?!?p> “姑娘過獎,請坐?!卑仔捱h頷首,神情上并沒有多少高興的。
“多謝,白公子,說正事吧?!迸幼讼聛?,看著他道:“我叫秋雨,藥王谷的弟子,奉谷主和劍圣之命,前來助白公子一臂之力?!?p> 說著,秋雨從懷里拿出劍佩。
從言上前接過來,拿給了白修遠。
白修遠拿在手里不用多么仔細地看就知道,這確實是師父卿舟的劍佩。
他仔細地收好,道:“不知家?guī)熯€有何吩咐?”
“他說,你不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白家,千萬不要沖動,呃……后面說什么來著?”秋雨突然間想不起來了。
白修遠也不著急,慢慢等,他有的是時間。
“哦,我想起來了?!鼻镉贲に伎嘞肓艘粫?,終于想到了,道:“那個,你師父說,老家主并非是病死的?!?p> 白修遠雙眸之中略過一道光芒,不是病死的。
秋雨繼續(xù)道:“白公子,你節(jié)哀順變吧,畢竟人死是不能復生的?!?p> “秋姑娘,你醫(yī)術(shù)如何?”白修遠問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他必須要弄清楚師父的意圖。
秋雨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過還是回答了,“我的醫(yī)術(shù)一般,不過檢查個尸體什么的,保證沒問題?!?p> 面子終于拉回來了,都怪秋雁那丫頭,醫(yī)術(shù)學得太好了,把其他人的風頭全都蓋過去了。
太難受了,成就比自己小的還低。
白修遠就當是沒有看見她臉上的尷尬,道:“好,既然如此,還請秋雨姑娘今晚夜深之時,到靈堂一趟,開棺驗尸?!?p> 秋雨有些驚訝,問道:“白公子,你肯讓我驗尸?”
驗尸這種東西,不是家屬一般都比較抗拒的嗎?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她聽錯了?
“秋姑娘到時候來便是。從言,安排秋姑娘去休息?!卑仔捱h道。
“是?!睆难宰叩角镉甑拿媲?,拱了拱手,道:“秋姑娘,請吧?!?p> 秋雨嘟噥道:“這副脾氣,真是和蘭兒差不多?!?p> 花廳里走得頓時只剩下白修遠一個人,他面色十分復雜地看向外面。
師父,您的意思是讓我用父親的遺體去查明真相嗎?
可就算是查明了又怎么樣呢?他們會那么輕易的伏法嗎?
不要沖動。
白修遠閉上眼睛,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放在桌上那雙好看的手,緊緊地握了起來。
“師父,我已經(jīng)不是五年前的我了,你為何不能相信一下現(xiàn)在的我?”
他睜開了眼睛,手指松開,嘴角勾起一絲冷冷地笑,雙眸也是沒有一點溫度。
好戲要開場了,不過師父你給的這個消息,倒是可以錦上添花一下,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