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瑯三人站在樹上,看著營子村的村民把一個(gè)赤條條的漢子綁在案板上,便熱火朝天的慶祝著,彼此之間,面面相覷,都是摸不著頭腦。
各地風(fēng)俗不同,他們不是本地人,只當(dāng)是本地特有。
金彪自詡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個(gè),就問秋生,“干嘛呢這是?”
秋生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他向來沒聽過城里有這風(fēng)俗,琢磨了琢磨,就猜測道:“看著像跳大神的!”
金彪可不聽他糊弄,道:“跳大神的把人綁起來?我看是浸豬籠的?!?p> 秋生反問道:“浸豬籠有往山上抬得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在樹上就跟麻雀成精似的。
見村民把那漢子往山上抬,林瑯便直接道:“走,跟過去看看!”
此話有理,在這瞎猜有什么用,跟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一行人來到山上,那里建了一座大約五尺高的小屋,原來是一座神廟。
跟其他的神廟不同,這個(gè)小廟,大門緊閉,并未看到神像牌位之類。
村民把那漢子放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gè)頭,扭頭便走了。
那漢子被扔在這里,無人看管,顯然他就是那祭神的貢品了。
想必這祭祀的邪神,應(yīng)該是山中的妖怪。
《禮記.曲禮》謂:“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淫祀無福?!?p> 鄉(xiāng)下愚夫愚婦,祭拜妖鬼,以人供奉,三人看了皆是心中惱怒。
站在樹上,打定主意,等那妖怪出來定要把它打殺不可。
三人沉住氣,等了一會(huì)兒,卻連個(gè)鬼影也沒看到。
如此這般,底下那漢子卻不能一直放著。
山中遍是豺狼野獸,等天一黑,這人還能剩下?
三個(gè)人從樹上跳下來,老四閉著眼,又驚又怕,此時(shí)迷迷糊糊已經(jīng)快要睡著了,忽然隱隱約約間,他感覺有什么來到自己身前。
心中猜測,應(yīng)該是山神爺來了,他不敢睜眼。
戰(zhàn)戰(zhàn)兢兢,十分惶恐。
不由暗想,過會(huì)兒山神爺要從哪兒開始吃自己呢?
先吃頭?
先吃頭不好,先吃頭,一口下來自己就斷氣了。
先吃手腳?
先吃手腳也不好,先吃手腳,一口一口下來豈不是要疼死?
長痛不如短痛。
還是先吃頭好,一口把自己要斷氣,便沒得痛苦。
心中打定主意,過會(huì)兒,定要像個(gè)漢子,痛死也不開口!
等會(huì)兒,無論多么疼痛也不能睜眼。
要是一睜眼看見自己正被啃食,豈不更慘?
忽然聽一個(gè)聲音問道:“這是干啥?”
原來是金彪瞅著也沒妖魔鬼怪過來,于是便開口詢問。
卻不想他說話粗生粗氣,感覺十分兇惡,老四一聽心臟差點(diǎn)調(diào)到嗓子眼上。
山神爺說話了!
果然是個(gè)妖精!
太可怕了!
老四心如擂鼓,嚇得兩腿打顫,死死的閉著眼睛。
金彪看他不說話,就用腳踩在老四腿上,問道:“喂,問你話呢!”
爪子碰過來了!
老四心中那根弦已經(jīng)到了極限,心中惶恐之際,只覺大腦一片空白。
頓時(shí)一股黃尿沖天而起!
好家伙!
幸虧三人躲得及時(shí),要不然非得淋一身不可。
秋生緊避三尺,等待平息,小心翼翼的靠過去,頓時(shí)一股尿騷味撲面而來。
而老四此時(shí)已被下破膽,心中只有一個(gè)念頭,看來山神爺是喜歡吃新鮮的!
三人對視一眼,林瑯跟金彪示意一下,道:“去,給他解開!”
金彪看著秋生,十分不情愿道:“為什么是我?”
秋生無奈聳了聳肩,道:“我不用刀?!?p> 金彪冷哼一聲,過去把繩子劃斷。
老四感覺四肢一松,不知所措。
便聽一個(gè)聲音道:“再裝死就給你一刀!”
還沒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下吃痛被人卷到一邊去了。
從案板上滾下來,老四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天上樹葉稀疏,枝影橫斜,緩緩向下,看見樹下站著三人,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
原來不是山神!
老四心中一松,看三人面生,應(yīng)是在來之人。
于是一下爬起來,對他們叫道:“你們是什么人?”
金彪懶得搭理他,問道:“你是什么人?”
金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于是頓時(shí)就慫了,老老實(shí)實(shí)交代道:“我是營子村的趙老四!”
“在這干嘛?”
“祭神!”
“祭什么神?”
老四指著那座小廟,道:“山神?!?p> 金彪冷聲道:“祭神把你放這干什么?山神找你入贅???”
“供奉。”
“哦,把你當(dāng)豬頭用!”
老四聽的滿臉通紅,卻不敢沖金彪爭吵。
“什么狗屁見不得人!”金彪走上去,一腳把小廟前面的門踹開。
里面哪有什么神像,倒是有一具血淋淋,被扒了皮的猴子。
金彪一瞧這真是冤家路窄,本還要找它來,沒想到撞到它老巢來了。
這個(gè)神廟怪不得建成這個(gè)樣,原來是黑猴子住的。
金彪拿刀挑出來猴子的尸體,道:“猴子死了!”
接著又挑出一件黑色猴皮,道:“皮都被剝了!慘??!”
秋生道:“好家伙肯定是那妖道做的,下手夠快?。 ?p> 金彪對老四問道:“這就是你們的山神?”
老四一見,大叫:“山神爺?山神爺!你怎么死了呢?”
金彪瞧他這個(gè)模樣,不屑道:“這不就是個(gè)畜生嗎?怎么跟死了爹一樣!”
“這下你不用祭神了,還不高興?”
老四確實(shí)不高興,山神死了,自己該怎么辦?。?p> 他揮起拳頭,向金彪打去,金彪讓他打個(gè)正著!
秋生一看,金爺讓村民給打了?
金彪頓時(shí)大怒,瞪著牛眼,道:“你干什么?”
老四可不怕他,道:“你干什么?”
他跟個(gè)瘋子似的,歇斯底里,道:“誰讓你擾亂我們祭神的?”
“你是有病吧!”
秋生怕他一刀把老四剁了,趕緊跟他道:“金爺咱不跟他一般見識!”
金彪冷哼一聲,道:“你這個(gè)王八蛋不講武德偷襲我!哼!我不跟你計(jì)較,我勸你好自為之!”
“耗子喂汁?”老四聽不懂,就跟金彪撒潑道:“有本事一刀捅死我!”
“不可理喻!”
金彪把袖子一甩,三人縱身而去,運(yùn)起輕功,眨眼之間已不見了蹤影。
“不準(zhǔn)走!”
老四見了,在后邊狂追一陣,但是他那里追得上呢!
山神死了,此時(shí)回去,若叫自己還糧食怎么辦?
老四心中愁苦。
長嘆一口氣,“唉!”
起身找到一根藤蔓,套在一顆歪脖子樹上,接下來便掛到樹上,自殺了。
一死了之,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