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的頭一天就碰到死人,亞歷山大·曹心也寬,反而帶著老杜和蘇珊去看下葬,完全沒留意到自己住的這一動鬼宅里,既有老鬼,也有僵尸。
還都是道行不淺的存在。
主持風(fēng)葬的人自然是茅山堅,指揮著徒弟們在一旁扛著柱子,搭架子。
要想把棺材升起了,塞進(jìn)鑿開的石壁中,單靠人的力氣肯定是拖不起來的,不過無數(shù)年的風(fēng)葬傳統(tǒng),古人們的智慧已經(jīng)解決了這個問題。
亞歷山大趕過來的時候,石壁上的洞已經(jīng)鑿好了,接下來是做好所有準(zhǔn)備之后,再把棺材塞進(jìn)去,這可不是個輕松的活兒,得大小伙子來干才行。
鎮(zhèn)上最好偷奸?;?,但是膽子不小的福水被安排著進(jìn)石壁洞里,整理里面的情況。
送葬來的親屬站在一旁,有穿孝抽泣的。
茅山堅單手持日晷,認(rèn)真的盯著影子看,這是在計算時間,挑選入葬的吉時。
“唉~”亞歷山大抬起了自己的手腕,手腕上帶著塊表。
“手表?”老杜趁機(jī)看了兩眼。
手表可是個稀奇貨,聽說過的人多,見過的人少。
“他們要是買一塊這東西,也就不用那么麻煩了”老杜說道。
“未開化的愚民,他們懂還早著呢?!?p> 茅山堅仰頭看了一眼天空,大喝一聲:“正離方!”
亞歷山大不由一愣,老杜心里頭藏不住,對著滿肚子洋墨水的亞歷山大問一句:“正離方是什么方?”
他們不懂,但是本地人懂啊,立即調(diào)整棺材方向到正離方。
茅山堅再喝道:“開棺!”
棺蓋推開,露出了橫在棺材內(nèi)的尸體,身穿著清朝官服式的壽衣,臉色鐵青,雙眼緊閉。
“干鏡三分三,坤鏡六分六!”
兩扇長鏡也立起來,鏡子上朱砂筆畫著鎮(zhèn)尸符,鏡子左右移動著將陽光反射落在棺材內(nèi)的尸體臉上。
亞歷山大和老杜看的一頭霧水,想不透到底是什么回事,這么做又是要干什么。
茅山堅吩咐:“阿光,冬瓜豆腐!”
阿光答應(yīng)一聲,將一個大冬瓜放在桌子上,手起刀落,冬瓜被攔腰剁開。
他抱著冬瓜,左一截右一截,分放在祭桌兩旁。
然后又拿來一盤豆腐,方塊的豆腐,磚式的“品”字形,疊在桌上。
亞歷山大安耐不住心頭的好奇,拿胳膊肘悄悄頂了頂老杜:“找個人打聽打聽,他們在干什么?”
老杜的斗雞眼一轉(zhuǎn):“到處都是人,我去問問!”
亞歷山大卻不愿意丟了面子,囑咐他:“千萬不要問茅山堅的徒弟?!?p> “我知道!”
老杜左右看,最后見站在路邊有兩個女人,大的那個成熟迷人,小的那個可愛嬌憨。
“兩位小姐,我能不能問些事???”
那小的點點頭:“問吧?!?p> “為什么要用冬瓜豆腐?”
“因為人死于意外啊”小姑娘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
“死于意外?這有什么講究?那為什么又要用鏡子對著棺材?”
“那是讓尸體吸收些陽光,避免尸變”
“原來是這樣啊”
老杜問了個一知半解,剛想再問,就見小姑娘對著走過來的茅山堅說道:“爹,你累不累???”
斗雞眼一僵,老杜縮頭回到亞歷山大身邊。
“我沒問茅山堅,我問了茅山堅的女兒……”
“哼!”亞歷山大·曹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茅山堅對著站在阿嬌身旁的女人說道:“你應(yīng)該待在后院好好休息的,你身上的法術(shù)結(jié)界,要到清明時候,陰差來時我找陰差幫忙。”
“堅叔,謝謝你?!?p> “哎!說謝就見外了,只不過你究竟落了什么難處,也不肯說,不然我與諸位同道一定出手,一定將你幫麻煩清除掉?!?p> “多謝堅叔,我若說出來,必定會惹來麻煩的”女人搖頭,這女人,赫然是從莊頌生身旁趁亂逃走的白柔柔。
“你不說便不說吧”
茅山堅轉(zhuǎn)頭問:“福水呢,還沒好嗎?”
福水就在山壁的洞內(nèi),正在清理里面的碎石雜物,突然他摸到一塊硬邦邦的東西,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塊碧綠的石頭,發(fā)著微弱的熒光。
“是塊碧玉!”
一塊巴掌大的碧玉,如果拿了去賣錢,足夠福水一輩子做老爺,吃喝不愁!
他得了一塊碧玉還不甘心,又往更深處看。
洞是他鑿的,但是往里有一個小洞,好像是和什么地方連在了一起,福水再使勁一推,腳底下打滑,滾了進(jìn)去。
“還真有!”
福水看見了,一塊石頭下面壓著一件發(fā)著碧玉色的金縷玉甲,到這一刻,福水腦袋里只知道自己要發(fā)達(dá)了。
他快步走過去,拽著玉甲往外拖,但是壓著玉甲的石頭太沉,福水拽了好半天卻動彈不得。
顯然出去找人來幫忙,也不在福水的計劃內(nèi),這寶貝得他自己獨吞了才好。
可他卻沒看見,金縷玉甲內(nèi)不是空無一物的,里面還有一具尸體,隨著福水不停的搖晃,尸體緩緩的抬起手來,五根指頭尖,刺出了五根長如小刀的血紅指甲。
噗嗤一聲,扎穿了福水的胸口。
鮮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滴答在金縷玉甲尸身上,它干涸了不知多少年的身體快速的吸收了福水的血。
山壁下頭。
“阿光,進(jìn)去看看?!?p> “哎!”
阿光聽話的翻身爬上了洞里,里面就只能放半塊棺材的空間,一眼就能看透。
空無一人,不過阿光見到地上的碧玉,彎腰撿了起來。
“福水不在里面”他沒留意到側(cè)邊的洞,更不知此時福水已經(jīng)被金縷玉甲尸殺了吸干了血。
有鮮血滋補(bǔ),僵尸很快便掙脫了巨石,朝著小洞口慢慢走來。
金縷玉甲尸從小洞伸手,朝著阿光抓取,阿光沒留意身后,而是爬下去,剛巧躲開了尸爪。
“那就別管他了,這小子就愛偷奸?;泵┥綀砸膊辉谝?,繼續(xù)吩咐道:“噴黑狗血!”
立即有人準(zhǔn)備好了,往洞內(nèi)噴黑狗血。黑狗血澆在金縷玉甲尸身上,頓時激起一陣陣白煙,金縷玉甲尸便倒在了地上,指尖長出的長指甲也縮了回去。
話癆的麻雀
謝謝蘇氏的恥辱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