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深,仰望蒼穹,繁星滿天,一輪圓月掛在天邊。夜風習(xí)習(xí),隱約帶著一絲芬芳。小徑曲折幽深,通往前方不知名處。路旁,青草灌木,各色花朵,遍地開放。
山海苑的規(guī)模頗大,后院各有四個別院,法海住在東苑二樓的一間房里,房間雖然不太大,布置也算不上有多奢華,但正是這種樸素的的裝飾,給人一種很舒適的的感覺。
法海的房間內(nèi),他盤著腿,身子在黑暗中坐的筆直,深深的呼吸著,緊閉著雙眼,雙手合十放在身前。一層淡淡的金色的光,若隱若現(xiàn)地從他身體里散發(fā)出來。映著那淡薄的光芒,法海的臉上,仿佛也蒙上一層他所不應(yīng)有的莊嚴。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層金色光芒才漸漸散去,法海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心情一片平和。黑暗像是溫柔的女子,輕輕纏繞著他的身體。
今日那算命老者的話想一塊石頭丟進了法海三年來已經(jīng)如死水般的心湖,濺起陣陣漣漪,久久不能平息。
四下無聲,周圍一片漆黑。哦,除了隔壁隱隱傳來杜步書那貨的鼾聲,自己今天下午剛回到山海苑,那貨就緊跟而來,一副他吃定自己的樣子。沒辦法,總不能讓他和自己住一間房吧,只好掏錢給他又開了一間房。
法海從沒想到自己會像今天這樣對待一個陌生人,或許他是張小凡的師兄吧,或許吧。法海這樣想到。
想了一會,法海又繼續(xù)開始修煉,黑暗的房間內(nèi)只剩下一閃一閃的金色佛光,還有隔壁杜必書的鼾聲。
天不知何時已經(jīng)破曉,一道道帶著紫意的晨光漸漸灑遍整個天地。法海運轉(zhuǎn)完最后一遍《大梵般若》第四層功法,長舒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眼中多了一絲笑意。這是這三年來第一次感受到體內(nèi)法力的提升。
這三年來,他已經(jīng)習(xí)慣用打坐修煉代替睡覺,但不知道是何原因,體內(nèi)法力沒有一絲絲增長,有一段時間反而有一點下降,現(xiàn)在終于有了進步。法海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他體內(nèi)的法力這三年來晚上要和冰玉盤散發(fā)的寒氣抵消,以免傷害他的身體,所以法力這三年來才不會增長,但法力去更加純厚了。
………
蔚藍的天空下,一金一青兩道光芒從河陽城向南疆的方向飛去。正是法海和杜必書。杜必書踩著一把青云門的制式飛劍,而法海腳下則由法力組成一朵金色的蓮花,托著法海飛行。兩人的速度漸漸加快,似乎有相互較勁的意思。
至于法海為什么和杜必書一起往南疆飛呢。就不得不說一下法海早上吃早餐時的事情了。原來法海早上起來洗漱后,就在山海苑三樓吃早餐,還沒有吃完呢,這貨又嗅味尋了過來。這貨邊吃邊說:“那老騙子說你和我的機緣都在南疆,咱兩一起去唄,要是碰上啥事還能相互照應(yīng),你說是不?”這貨說著抬頭看了一眼法海,發(fā)現(xiàn)法海一臉迷惑。
急忙又解釋道:“老騙子就是昨天給你看相的那個。”
法海聽清楚后,一臉無語的道:“你都喊人家老騙子了,說明你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之所以這么說,是想繼續(xù)蹭吃蹭喝唄,說那么多干什么?”
“看你說的,你們佛家不是講究個緣字嗎,我們相遇就是有緣,分什么你的我的?!狈ê5凸懒诉@貨的臉皮厚度,被法海諷刺后,沒有一絲不好意思。法海見狀后也就沒理這貨,低頭想著自己的事情。
法海本來打算下山后去一趟草廟村,然后再上青云看一下那個素未謀面的“師弟”。只是現(xiàn)在被這個“無賴”像牛皮糖一樣黏住,沒有什么好的理由甩開他,又因為周一仙所說的他“遠在南疆”,雖然杜必書不信,但他對周一仙還是很信服的。所以只好和杜必書這貨去南疆了。
…………
殘陽如血,映紅了西邊天際的云彩,變成一朵朵晚霞。
小天音寺,法海住處,本來應(yīng)該沒有人的小院內(nèi),一個身穿月白僧袍的青年和尚正站在院中看著遠處漸漸落下的夕陽發(fā)呆,正是天音寺首徒法相。小師弟法海自五歲上山以來就從沒有下過山,其他師兄弟還借下山采辦還能轉(zhuǎn)一轉(zhuǎn),也不知道此刻怎么樣了。昨天早上法海走的時候他雖然從藏寶庫偷拿出了許多法寶準備讓小師弟帶上,可小師弟只拿了他自己院中菩提樹所結(jié)的十八顆菩提子串成的念珠和一根能收縮大小的鐵杉木棍。法相拗不過師弟,只好隨了他意。法相他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去
………………
三日后晚上,南疆十萬大山外圍的一片林中,一堆火光旁,法海盤腿打坐,身上散發(fā)出的金色佛光和跳躍的火光相互映襯,照亮了一旁打鼾的杜必書的瘦削的臉龐,這貨不知道夢里夢到了什么,口水順著嘴角留下,還不時地吧唧嘴。
忽然,林中傳來一陣西西索索的聲音,法海猛地真開了眼睛,翻起身,從袖中取出多長的鐵杉木棍,注入法力,鐵杉木棍一瞬間變成兩米長。法海把鐵杉木棍緊握在手中,警惕的看著周圍。
一旁的杜必書也不知道何時醒來,已經(jīng)御起隨身飛劍懸于身前,在青云門功法《太極玄清道》的加持下在黑暗中閃爍著青色的光芒。
或許是被兩人的陣勢嚇到了,林中的聲音漸漸消失。兩人又等了好一會,確定沒有危險才收了法寶。盤腿坐在火堆旁,法海給快要熄滅的火堆添了些柴火。
看著心有余悸的杜必書笑了笑道:“你也不是一無是處嘛?!?p> “那是……”杜必書剛想自賣自夸,但隨即有意識到了法海的另一層意思,氣急敗壞的道:“你說誰一無是處呢?”兩人互相笑罵了幾句,就盤坐著各自打坐去了。
紅色的火光旁,黑暗裹著一金一青兩道人影。
只是他們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不到一百米處的一個小樹叢中,趴著一只三米多長的斑斕巨虎,渾身染血,身上滿是傷口,靜靜的盯著兩人。不,準確的說是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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