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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溜子混文武朝

第三十九章 中秋之夜

街溜子混文武朝 大嘴巴涵涵 2702 2020-10-18 21:47:18

  中秋時節(jié),正縣街比往日更熱鬧了。街道兩側(cè)除了平日的小商小販,又添了許多販賣花燈的商戶。

  就在整個青州縣都沉浸在節(jié)日的喜悅當(dāng)中時,錢有財已經(jīng)在縣衙的旁廳內(nèi)等候多時。坐在椅子上的錢有財如坐針氈,不時的起身朝門外看看是不是有人來。

  這一等,就是一個下午。錢有財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碗。入口冰涼,錢有財焦急的把茶碗又放回桌上。

  縣衙后衙,曹宏盛手肘拄著桌案,拳頭撐著頭,正在小酣。府里的貼身丫鬟跪坐在地上,正為曹宏盛捶腿。

  宋師爺這時從屋外走到曹宏盛身后,壓低聲音在耳邊說:“老爺,兩個時辰到了?!?p>  “哦?錢有財還在么?”曹宏盛像是入定的老僧,眼皮不抬的問道。

  “回老爺,一直在。等的是口干舌燥,怕是要望穿秋水了”宋師爺如實回答。

  曹宏盛轉(zhuǎn)轉(zhuǎn)腦袋,用手揉了揉脖子,雙手一拍椅子扶手起身道:“走,隨我去見見這個錢串子?!?p>  一旁的宋師爺緊跟其后,隨著曹宏盛朝旁廳走去。眼看到了旁廳門口,曹宏盛停下腳步大聲呵斥道:

  “宋師爺,有財兄與我多年至交,怎能如此待客”

  宋師爺趕緊賠罪解釋:“實在是小人見老爺公務(wù)繁忙,不敢打擾,方才冷落了錢老爺?!?p>  好一出先聲奪人,曹宏盛擺明是故意晾自己。

  見曹宏盛走進(jìn)屋來,錢有財看破不說破,趕緊作個長揖說:“曹縣令,此事不甘宋師爺?shù)氖?,都是錢某不請自來?!?p>  曹宏盛雙手急忙托住錢有財?shù)碾p臂,客氣道:“讓有財兄久等了,快,入座”

  兩只老狐貍皮笑肉不笑的客套了一番,都心照不宣的坐在椅子上。宋師爺招呼下人送來兩杯熱茶,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曹宏盛身后。

  只見曹宏盛端著茶碗不停的吹著碗里的熱茶,遲遲一言不發(fā)。錢有財喝口茶潤潤嗓子方才說道:

  “曹縣令,錢某來此是有事相求?!?p>  “有財兄但說無妨,只要不違背我文武朝律法,曹某必然有求必應(yīng)”曹宏盛放下茶碗,朝皇城的方向一抱拳大義凜然的說道。

  這個笑面虎,惺惺作態(tài),話說的滴水不漏。

  猶豫再三,錢有財覺得先說件小事探聽下曹宏盛的態(tài)度,隨即說:

  “今日,我錢家酒樓突然冒出一群地痞無賴。硬要栽贓是吃了錢家的串串導(dǎo)致腹瀉,還望曹縣令主持公道?!?p>  曹宏盛故作驚訝的樣子說:“哦?居然有人敢到有財兄的酒樓鬧事。宋師爺,派些衙差速去查明真相。若是尋釁滋事,全都給我下了大獄?!?p>  見宋師爺走出屋子,錢有財也不墨跡,趁熱打鐵道:“曹縣令,還有一事怕是要讓曹兄為難?!?p>  為難你就不要說么,不就是糧車被劫了么。

  心里隨著如此想,曹宏盛臉上帶著熱情問道:“有財兄,先說說看。就算為難,咱們共商對策便是?!?p>  “是征糧的事”錢有財打蛇隨桿上,急忙說道:“昨日我府上的運(yùn)梁車,剛到青州縣界,就被一伙流寇打劫了!”

  “嘶....青州縣何時出了流寇?為兄這就派人去探查。若是真有這伙流寇,本縣自然將其剿滅”曹宏盛突然話風(fēng)一轉(zhuǎn)繼續(xù)說:

  “只是剿匪需要時日,如今邊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征糧又是頭等大事。倘若無糧可交,朝廷怪罪下來,可不是你我能擔(dān)罪的?!?p>  這個老雞賊,料到你會這么說。

  錢有財陪著笑臉說:“此事無需曹縣令擔(dān)責(zé),只要曹兄能寬限些時日足矣。錢某已經(jīng)派下人去周邊收糧,相信不超半月一定能如數(shù)交梁?!?p>  見曹宏盛正在衡量得失,錢有財不在說話,默默的喝著茶水。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曹宏盛才開口道:“有財兄歷年都是青州縣繳糧大戶,這個面子我一定要給?!?p>  “如此就多謝曹兄了”錢有財起身朝曹宏盛作揖,繼續(xù)說:“那錢某先行告辭?!?p>  “好,今日中秋佳節(jié),想必錢府也擺了團(tuán)圓宴,本縣就不強(qiáng)留了”曹宏盛客氣完繼續(xù)說:“酒樓的事本縣自會給有財兄一個交代?!?p>  “曹兄留步”錢有財起身告辭。

  曹宏盛目視著錢有財離開后,臉上帶著陰森的笑容,自言自語道:“一毛不拔的錢串子,王家終于動手了....”

  夜幕降臨,不見一片云彩。漫天的繁星散落,一輪明月懸于半空。家家戶戶都圍坐在飯桌前,吃著團(tuán)圓飯。

  時間漸晚,正縣街變得越發(fā)熱鬧起來。路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五顏六色的燈光交相呼應(yīng),照的正縣街猶如白晝。

  花燈的美好,總是能夠吸引年輕的男女駐足。撈金魚和吹糖人的小販,總是備受孩子的青睞。

  此時正在大獄中的田宇,望著窗外的明月,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獨(dú)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田宇有感而發(fā)的吟道。

  這是田宇為數(shù)不多能背出來的兩句古詩,此情此景念出來,說不出的落寞。

  聽到田宇吟詩,阿福來了興致調(diào)侃道:“都深陷牢獄了,還能有如此雅興。小宇子,你祖籍何處?家中還有何人?”

  祖籍?河北省BD市,好像跟你說了,你能知道一樣。

  閑來無事,田宇隨口回應(yīng)阿福道:“家中沒有人了,就剩下幾個跟我混飯吃的小兄弟。你呢?家中還有何人”

  “應(yīng)該還有一個爹,我來青州縣就是尋他的”阿福語氣隨意的回答。

  田宇突然一本正經(jīng)的凝視著阿福說:“你看我像不像你失散多年的野爹?”

  原本被盯的頭皮發(fā)麻的阿福,抄起不合腳的鞋子朝田宇丟過去說:“你個忘恩負(fù)義的混蛋,每天吃我窩頭,還敢冒充我爹?!?p>  可能是年歲相當(dāng),又或是都是天涯淪落人。兩個人短短一天的相處,就成了稱兄道弟,互相調(diào)侃的好朋友。

  阿福是前不久才跋山涉水到的青州縣。苦于兜里盤纏用盡,實在是餓的受不了,就隨便找了戶宅院偷了兩只雞。

  好巧不巧,阿福偷的是宋師爺家的雞。全縣衙役出動,天還沒黑,阿福就落網(wǎng)了。

  據(jù)阿福自己說,當(dāng)時吃飽后就犯困,倒地就睡了。衙役抓到他的時候,遍地雞毛和雞骨頭。

  田宇把阿福的鞋扔回去說道:“咱們這也算有福同享了,要不你我結(jié)拜為異姓兄弟?”

  “滾,你這是想讓我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阿福鄙夷完田宇,擔(dān)憂的說:“我要是出去了,你怕是連窩頭都吃不上了。”

  這兩天每到吃飯時,阿福都會省下窩頭留給自己。

  如果阿福刑滿出獄,自己就算不被折磨死,怕是也要餓死。

  好在自己這一世唯一的牽絆就是毛頭和虎妞他們。如今入獄已經(jīng)有些日子了,想必海叔已經(jīng)帶他們離開青州縣了。

  留給他們的500兩,應(yīng)該夠他們挑費(fèi)些時日了。

  至于林仙兒,已經(jīng)壓在心底最深處了,這是田宇這一世唯一不愿意觸碰的柔軟。

  見田宇遲遲不說話,阿福開口道:“要不,我出去在偷兩只雞?”

  “哈哈”田宇被阿福逗笑,搖搖頭說:“可別,你還是找你爹去吧。如果我有命活著,咱們就外面見吧?!?p>  “放心吧,我保你不死”阿福信誓旦旦的說。

  田宇笑而不語,抬頭望著窗外。天空的月亮異常詭異,傳來的月光不是皎白,泛著淡淡的紅光。

  此時錢府正廳內(nèi),擺了兩大桌的團(tuán)圓宴,各個商鋪的掌柜正輪番敬錢有財酒。

  錢有財端著酒杯站起身道:“錢某感謝在座的給位辛勤的付出,才讓錢家能有今日的輝煌。值此中秋佳節(jié)之日,我用杯中的水酒....”

  正在錢有財提酒回敬在座的錢家元老時,一個伙計滿臉黢黑的跑進(jìn)屋里高喊:“老爺,掌柜的不好了,綢緞莊走水了?!?p>  “啪嗒”一聲,錢有財?shù)木票湓诘厣纤さ盟姆治辶眩骸白咚??好端端如何會走水?火勢如何??p>  “火勢滔天,怕是.....怕是什么也剩不下了”臉上黢黑得伙計回道。

  聽完之后,錢有財兩眼一黑直挺挺的向后倒去,錢府頓時亂成一鍋粥。

  “爹.....”

  “老爺....”

  “東家.....”

  “快去找大夫....”

大嘴巴涵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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