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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謫仙

第五章 學(xué)藝

大秦謫仙 雞肉餅好吃 3453 2020-09-25 07:37:30

  日出東方,清風(fēng)徐徐。

  一座小山坡上,一名白衣少年面朝東方盤腿而坐,少年面容俊朗,青絲飄蕩,天地元氣如同云霧般充盈在他身體周遭。

  他額頭上的火焰花紋若隱若現(xiàn),東方有一縷顏色較淺的紫色氣體似乎被什么力量引導(dǎo)著朝著少年飄忽而來,逐漸沒入了他的眉心。

  少年正是劉祈年,這些天他一直在按照村長所教的心法進行修煉。

  太陽初升,萬物復(fù)蘇,乃是一天中天地元氣最為濃郁的時刻。

  此時修煉要比平常好上許多,但經(jīng)管是這樣,劉祈年修習(xí)了兩月有余,仍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元氣并沒有多大提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呼出一口濁氣,劉祈年緩緩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嘆道:“看來果然如你所說普通的心法,根本不足以支撐我修行?!?p>  耳邊再次響起那陌生清冷的聲音:“你若是用我教你的心法,修煉起來會快上許多?!?p>  劉祈年狡黠一笑,道“我倒是想修煉速成的心法。不過在那之前你需先告訴我你的來歷,以及你幫我的目的?!?p>  “我亦不知自己從何而來,也不知為何這一絲殘魂會留在你的體內(nèi),我好像忘卻了很多事,但我的內(nèi)心在不斷的告訴我,我在這里是為了等你?!?p>  女子清冷的聲音多了幾分落寞,劉祈年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說的話,我到底能不能信?誰知道你是不是天上那位仙人的殘魂,要是你打的借體還魂的主意,我豈不是得冤死?”

  “我記憶中似乎有人喚我為霖衡仙子。你若有心就去查查古典古籍說不定能夠探尋到一點線索。”

  “霖衡?倒是個不錯的名字。”劉祈年搖了搖頭,對于霖衡的提議顯然沒有多大興趣。

  這一個月來,霖衡自他開啟靈體后,便能跟他進行靈魂交流,不過常常說了一兩句話后就沒了聲音,但隨著劉祈年每日修行,霖衡能夠與他交流的時間也就越長。

  起初劉祈年知道有殘魂寄宿在自己識海里,是又驚又怕。

  查詢古籍才發(fā)現(xiàn)殘魂想要借體還魂的要求極為苛刻,主靈魂存在的情況下一縷殘魂根本不可能占據(jù)他的身體。

  這樣一來,時間久了劉祈年也就覺得沒什么了。

  無趣的時候與這看不見摸不著的殘魂閑聊幾句,打發(fā)一下時間,還是很不錯的。

  劉祈年從光滑的石板上起身就準(zhǔn)備回屈家村,這一個月來他跟著朱屠夫他們鍛煉體魄,瘦弱的體格比以往健壯了不少,一雙漆黑的眼眸比以往多了幾分堅毅,只不過可惜的是他的面色依舊慘白。

  劉祈年身處山坡上,晨曦清涼柔和,屈家村在他眼中一覽無余,裊裊炊煙升起,又有青山綠水稱托,宛如詩畫中的仙境一般。

  下山的路是山林小道,道路崎嶇,劉祈年下山倒還花費了一些時間,等回到楠木小院的時候,狐點點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手里正拿著一卷詩書細(xì)細(xì)品讀。

  看見劉祈年回來了,狐點點合上詩書,歡快的走到劉祈年身旁,挽住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餓了吧,給你熬了紅豆粥,味道可好了。”

  劉祈年坐在桌子旁,環(huán)顧小院問道:“孟婆婆呢?”

  狐點點坐在他對面道:“婆婆說再過幾日就要清明祭祀了,她去大澤外購置物件去了?!?p>  說起來整個屈家村好像就只有孟婆婆能夠經(jīng)常出入東荒大澤。

  劉祈年小口小口的喝著紅豆粥,他對于清明祭祀并不陌生。

  在他的記憶力,屈家村的清明節(jié)與他在《大秦時錄》所記載的清明節(jié)有些許出入。

  屈家村,每年到了秋初才會祭祀天地,拜望先祖,更為離奇的是家家戶戶都會侍奉起起一塊無字牌位,連續(xù)七日香火不斷。

  劉祈年只當(dāng)做是屈家村特有的習(xí)俗,也沒有多想。

  喝了半碗濃稠的紅豆粥,劉祈年感覺腹部暖融融的,淺笑道:“點點的手藝可是越來越好了,日后我可有福了?!?p>  狐點點正捧著瓷碗喝粥,聽劉祈年夸贊自己,憨憨的笑出了聲。

  吃完飯劉祈年便離開楠木小院,前往村口王書生的私塾。

  這段時間他早晨便會跟著王書生學(xué)習(xí)吐納心法,仙法口訣。

  午時還需要跟著獨臂鐵匠學(xué)習(xí)打鐵,雖然不解原由,但劉祈年還是按孟婆婆所說,每日必去。

  當(dāng)然最為要命還是朱屠夫每天傍晚帶他去錘煉體魄。

  朱屠夫的修煉方式極為蠻橫,他會用柳條捆綁住圓木,一下一下的敲打劉祈年的身體。

  數(shù)十丈的圓木,每一次撞擊都會帶動呼嘯的風(fēng)聲,好在朱屠夫傳授了劉祈年護體的法決,再加上每日都有妖血,妖丹的滋養(yǎng),他的體魄比普通人強上數(shù)倍倒也抗的過來。

  可擊打的時間一長,別說凝氣一層,就算是凝氣九層的修士都不一定能抗的過來。

  每當(dāng)劉祈年口吐鮮血,將要昏迷時,朱屠夫就會給他吃些天靈地寶恢復(fù)傷勢,從而達(dá)到磨練筋骨血肉,錘煉體魄的目的。

  對于劉祈年來說每一天都過得既痛苦又充實。

  ……

  ………

  ………

  劉祈年剛到私塾的時候,王書生剛教導(dǎo)完屈家村孩童。

  數(shù)十名孩童穿著麻衣草鞋,背著木制書箱,有說有笑的結(jié)群歸家。

  劉祈年目光跟隨著這些孩童的身影,眼神飄忽不定。

  他由于體內(nèi)寒氣時常發(fā)作,多有不便,所以從小便待在楠木小院自學(xué)詩書。

  現(xiàn)在看見與自己一般無二的孩童結(jié)伴而行,眼中多少還是有些羨慕的。

  開啟靈體以后他要學(xué)的便是仙法了,與讀書明理的孩童,有著本質(zhì)上的不同,兩者注定不會有多大的交集。

  不過倒也不是所有孩童都會學(xué)習(xí)詩書禮樂,也有一部分天資出眾的跟劉祈年一樣踏上了仙途。

  王書生站在私塾門口,看見愣在原地的劉祈年,喚道:“小年,還不進來?”

  劉祈年回過神來,應(yīng)答一聲便走進了私塾,整齊劃一的木桌,窗臺還還放著幾株蘭花,此時開的正艷,看得出來平日里受到過極好的照顧。

  劉祈年隨便找了處位置就坐了下來,王書生手拿古籍,朗聲道:“前段時間教授了你關(guān)于靈、玄、天、仙四種法寶的層次,以及特點威力。

  今日我便好好與你講一講關(guān)于仙者的實力劃分?!?p>  王書生平日里就像是一個俗不可耐的俗人。

  不僅愛喝小酒,到處蹭飯,還喜歡跑到朱屠夫那跟他互罵幾句,臨走時還不忘順手拿他走幾塊臘肉肉,用來打打牙祭。

  但他一旦拿起詩書古籍,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身上的書卷氣,怎么也遮掩不住。

  王書生繼續(xù)道:“仙者分為:凝氣、塑靈、辟谷、出竅、化神、反虛、圣域、三清歸一,八個層次。

  每一個層次又分為九個階段。

  不同的層次有不同的特點,待你修為高深以后,便會有所體會?!?p>  王書生面容和煦,侃侃而談,將每一個層次的特點都詳細(xì)分明的講解給了劉祈年。

  劉祈年從小便向往仙者,對于王書生的講述他聽的還算認(rèn)真。

  一間私塾,一師一徒,數(shù)個時辰,時光如梭,眨眼間已至午后。

  時候不早了,王書生結(jié)束授課,劉祈年抬起頭,突然問道:“先生,仙者劃分如此之多,先生覺得我可以修煉到什么層次?”

  王書生倒了一杯香茗,好潤潤嗓子,聽劉祈年這么一問,下意識的想要咳嗽,不料口中的香茗直接就噴了出來。

  他神色自若的擦了擦嘴角,認(rèn)真道:“對于仙者來說,修煉最重要的無非是三點:一為資質(zhì)、二為毅力、三為氣運。三者缺一不可,小年你的資質(zhì)乃是無上靈體,萬中無一,只要你心性堅韌,將來必成大器。

  等你凝氣二層我便再傳授你一套精妙劍法,有助于心境提升?!?p>  劉祈年告退離開私塾以后,耳邊再次響起霖衡的聲音:“你這先生倒是有趣。不過你要明白,你若是不修煉我教你的心法,終其一生也只能到達(dá)到塑靈境界?!?p>  劉祈年揉了揉額頭,問道:“塑靈境界的人一般能活多久?”

  劉祈年的這一問,顯然有些出乎霖衡的意料,良久她才答道:“兩百年壽元?!?p>  “兩百年?”劉祈年打了個哈哈道:“我寒氣入體,最多也就活三十年。如今平白多了兩百多年的壽命,就算是寒氣入體打個折扣,也能活個一百多歲吧!”

  霖衡的聲音略帶疑惑:“你不是想要成仙問道嗎?區(qū)區(qū)兩百年壽元就滿足了?”

  “脫凡出世,長生不老,誰人不想啊?!眲⑵砟曷阶咴谇嗍邃伋傻男÷飞希裆H為自得:“可就像你說的一樣,我修煉世俗心法,最多不過是塑靈,既然成不了仙,又何必去強求呢?珍惜當(dāng)下才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等劉祈年到鐵匠住處時,已經(jīng)是接近黃昏。

  到了的時候,劉祈年驚訝的發(fā)現(xiàn)朱屠夫居然也在。

  他笑容神秘,拍著劉祈年的肩膀道:“我就知道王書生那話嘮子說起話來沒完沒了,所以我提前來這等你了。

  你先跟著你鐵匠叔學(xué)鍛造。

  今晚咱們就不練體了,朱叔帶你去開開眼界!”

  劉祈年點點頭,看了眼衣著凌亂,頭發(fā)蓬松,身上滿是污垢的鐵匠。

  后者指了指桌子上一塊泛著寒光的鑌鐵,劉祈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劉祈年搬來柴火就準(zhǔn)備開始鍛造鑌鐵。

  事實上這塊鑌鐵,自他第一天來鐵匠鋪就已經(jīng)開始鍛造了,先前重有六十余斤體形巨大的鑌鐵經(jīng)過他兩個月的錘煉,提煉,體型上以及重量已經(jīng)小了許多。

  不過距離鐵匠的要求還有不小的距離。

  劉祈年拉動風(fēng)爐,熔爐里的溫度越來越高,見時間差不多了,劉祈年便取出鑌鐵,掄起鐵錘錘煉鑌鐵。

  鍛造方面劉祈年似乎很有天分,每一下的捶打都恰到好處。

  時間久了,他慢慢的整個人就陷入了一個全新的狀態(tài)。

  外界事物就像與他斷開了鏈接,他只知道揮舞手中的鐵錘,每一下敲擊都富有節(jié)奏感,如同跳動的音律。

  站在一旁的鐵匠看著眼前的一切,混濁的雙眼流露出一絲異樣的神采。

  劉祈年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進入這樣的狀態(tài)了,但顯然這一次較之先前他又有了很大的提升。

  閑的沒事的朱屠夫用手肘撞了撞他,道:“本想讓小年為自己打造一件趁手的兵器,倒沒想到他還是做這個的好苗子。

  你可要想好了,你那一身本事不傳出去,可就是天大的憾事了?!?p>  鐵匠默默無語,他一向不喜歡言辭。

  朱屠夫嘖嘖道:“你好歹也是鎮(zhèn)壓了一個時代的人,遇事卻婆婆媽媽的,難怪被人砍斷了左臂。你可要想好了,這個弟子你到底是收還是不收!”

  鐵匠對于朱屠夫的冷嘲熱諷置若罔聞,只是感受著劉祈年錘煉鑌鐵時受發(fā)出的震顫聲,這似乎能使他身心都變得愉悅。

  不知過了多久。

  劉祈年已經(jīng)記不得自己掄起鐵錘捶打了多少次鑌鐵,三個多時辰,他完全是憑借一股子氣堅持到現(xiàn)在的。

  當(dāng)整塊鑌鐵趨于平整,表面泛著凜冽寒光時,這才收回了手。

  一收手的瞬間,劉祈年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感覺胳膊好像就要斷了一般,酸痛難耐,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來。

  鐵匠輕輕撫摸著那塊溫度極高的鑌鐵,眼中難得流露出贊賞的神色。

  鐵匠看了看筋疲力盡的劉祈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從墻上取下了一塊石磚,那石磚只有半截,而另外半截則是一個不大不小布滿灰塵的紅木匣子,兩者就這樣鑲嵌在墻體內(nèi)。

  鐵匠打開紅木盒子,取出一本泛黃的小冊子,默默的遞給了劉祈年,轉(zhuǎn)而便去打鐵了,從始至終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

  雖然不知這本書寫了些什么東西,但能讓鐵匠拿出手的顯然不會差到那去,劉祈年開口道:“鐵匠叔,小子謝過了?!?p>  鐵匠一下一下的敲打劉祈年還未完成的那塊鑌鐵,聲音中不夾雜一絲感情,異常的冷漠:“好生修習(xí)?!?p>  劉祈年清楚鐵匠的冰冷的性子,點點頭不再言語。

  朱屠夫見狀哈哈大笑,指著外面黑沉沉的天色,對癱坐在地上的劉祈年說道:“臭小子,現(xiàn)在可沒有到你休息的時候?!?p>  劉祈年一咬牙,掙扎的跟在朱屠夫身后,月色下,兩人走出了護山大陣。

  

雞肉餅好吃

過渡章節(jié),我盡力寫得有趣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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