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只要活下來一次,就能收獲難以想象的回報。
這種人,常常被稱之為獵獸者。
梁燁就是這么一個獵獸者,他最開始跟隨一個有經(jīng)驗的前輩在三四個城池之間不斷的游走,每一次都是干著兩年不開張,開張吃十年的獵獸者生涯,直到有一天那個經(jīng)驗豐富的前輩死在了一次靈獸攻城之中,他才明白過來原來這種事情并不是經(jīng)驗足夠就可以的,往往還需要很強大的運氣,若是運氣也靠不住的話,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有手里的刀。
這一次梁燁組建起來了屬于自己的隊伍,剛剛從不遠處的楓葉城做完一單,收獲滿滿的準備回到自己的小窩里去。
雖然那個城池沒有什么特別吸引人的地方,但是那里面卻有一個能讓梁燁感受到溫暖的女人,正是那個女人的存在,才使得那個城市在整個終夢大澤之中變得完全不一樣,深深的吸引著這個腰纏萬貫的獵獸者。
“停!”
單手握拳,梁燁率領(lǐng)著隊伍立刻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左右觀察起來。
“怎么了頭?”,一個背負雙棍的蕭年說道。
原本他對于這個沒有比自己大幾歲的隊長并沒有多少好感,但是跟著這個隊長狠狠地撈到一筆自己曾經(jīng)想象不到的財富,并且被這個隊長舍命救過一回之后,就徹底臣服了。
“這里有些不對勁?!?p> 長時間在野外的生活,使得梁燁這個獵獸者的感官變得敏銳起來,連帶著產(chǎn)生了一種冥冥之中的奇特感覺。
對于這種救過他很多次的感覺,梁燁不敢大意。
哪怕周圍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勁。
“沒什么呀,這里挺正常的,而且又這么安靜,能有什么問題?”
背負弓箭,手持匕首的小年輕似乎不理解眼前這個極為離開的隊長的行為,畢竟在他看來,自己的隊長有著超乎尋常的實力,根本無懼任何問題。
“安靜?對,就是安靜!”,梁燁壓低自己的身子,“這里太安靜了,根本就不像是自然情況,終夢大澤之中不可能這么安靜?!?p> “除非,這是靈獸攻城的前兆!”
隨著這個念頭出現(xiàn)在梁燁腦海里,這貨的眼睛都亮起來了。
每一次靈獸攻城,在他的眼里都是一個難得的發(fā)財機會,畢竟現(xiàn)在自己不是那個被照顧的小隊員了,而是一個需要照顧后輩的隊長,獵獸者都是這么過來的,若是在自己的獵手小隊之中都感受不到親情,那么獵獸者這個用命賺錢的職業(yè)也太悲哀了。
“靈獸攻城?頭,咱們上不上!”
背負弓箭的小年輕躍躍欲試,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靈獸潮,他的血液還沒有徹底冷卻,在這個時候還是對戰(zhàn)斗有著極其強烈的渴求欲望。
“先看看,不過這附近有什么人類城池嗎?蠻子?”
被稱作蠻子的是一個渾身都是肌肉的漢子,腰間揣著兩柄碩大的短斧,后腰上面卻有一個大圓筒,這里面是一副地圖,包含大半個終夢大澤的地圖,是獵獸者之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是賺錢的最重要一點。
將近兩米長的地圖被打開,上面密密麻麻的標注著一些看不懂的符號。
這是梁燁的前輩留下來的,也就是他上一個頭,這些奇特的標注他自然是清楚,再加上自己后期一些信息的補充,如果不是有梁燁親自傳授這些知識,這地圖根本就帶不來一分一毫的收益。
手指在地圖上摩挲,迅速找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位置,而旁邊則有一個極為渺小的城市——遠山城。
“遠山城?這個城池沒有聽說過,而且以前也沒有什么靈獸攻城的消息,怎么這次會有這么大的動靜?”
蠻子撓了撓頭,對于這些消息他倒是要比隊伍之中其他人都清楚不少。
但是梁燁眼中卻露出興奮的光芒:“遠山城,這個城池我知道,它范圍之內(nèi)不是沒有靈獸攻城的事情,而是因為這里有著三只極為強大的靈獸相互制衡,所以才會提供一個很好的生活環(huán)境,當初我的前輩就對于這里推崇有加,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休養(yǎng)生息的地方。”
舔舐干裂的嘴唇,一身紅甲的男子摸到了大腿外側(cè)的匕首,“那么這是什么情況?頭,你看上了?”
“上官飛,這可是一個撈外快的好機會,發(fā)生了靈獸潮,必定是那三只靈獸之間出了什么亂子,想不想去撈一筆?”
罕見的,梁燁對于自己的隊員會有這種詢問的狀態(tài),感覺這不是他需要照顧的后輩,而是一個同等級平起平坐的隊員。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上官飛是在上一個隊長死后,還愿意跟著梁燁一起的唯一一人。
“送到眼前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回頭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隊員,這些都是新兵蛋子,不過是經(jīng)歷了一場靈獸攻城并且活了下來就已經(jīng)平息不了心中的熱血,現(xiàn)在正是趁熱打鐵的好機會,和梁燁對視一眼,彼此看穿了心思。
“走吧,這一次做完足夠消停一兩年?!?p> 提起腰間的短槍,梁燁帶著身后這些年輕的獵獸者,追隨著這些靈獸的痕跡,開始朝著遠山城前行。
而此時遠山城下,已經(jīng)沒有了刀客和城衛(wèi)兵的痕跡。
所有能夠戰(zhàn)斗的戰(zhàn)士,此時都站在城墻上面,死死的盯著城下那些兇狠的靈獸,這是成群結(jié)隊的裂齒狼,這些數(shù)量比起蕭北上次遇到的狼群,只多不少。
就算是城墻上面的蕭北,也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除了那個身受重傷的裂齒狼王,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可以聚集起來這種數(shù)量的裂齒狼群。等到裂齒狼群隊伍里面走出來一只壯碩的身體,上半身袒露,只有腰部以下有著骨質(zhì)護甲的裂齒狼,蕭北才敢確定,這就是當初被自己打成重傷的裂齒狼王。
只不過沒有想到這個龜孫居然如此記仇,還敢召集狼群來到遠山城之外放肆,早知如此,當初蕭北就應該拼盡全力斬殺這個龜孫才是。
“嗷嗚~~~”
熟悉的狼嚎聲,對于城頭上面的戰(zhàn)士們來說也是一種極為強大的心理壓力。
不是誰都能夠在種靈師一階的時候承受住上千只裂齒狼的哀嚎,若不是這些戰(zhàn)士大都經(jīng)歷過生死,又在黑刀蟻潮之中活了下來,怕是早就沒了戰(zhàn)斗的欲望。
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的刀客腳下一軟,只能依靠身邊同伴的幫助才勉強站立,手中的戰(zhàn)刀都在顫抖。
自上而下,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骨骼,就好像亂葬崗里被刨出來的尸體,對于死亡的天生恐懼開始在人群之中發(fā)揮作用,這也是城下沒有任何戰(zhàn)士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