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冷夜
神識將身周籠罩，全身肌肉緊繃，莫凡保持緊張狀態(tài)。
在街頭漫步。
等待著可能出現(xiàn)的敵人。
從上午到了中午，又到了下午，莫凡依舊一無所獲。
想到他是個學(xué)生，對方如果要找他的話，也有可能去清江中學(xué)門口等他。
莫凡又轉(zhuǎn)而去了清江中學(xué)前的那條商業(yè)街。
他對這里很熟，并不出現(xiàn)在大街上。
在小巷子里七繞八繞，有時候懶得繞路，直接翻人家墻頭從人家院子里過，如入無人之地。
像是在自己家一樣，嫻熟無比。
清江高中部后門斜對面二樓，也不知道是誰的家，門鎖著，家里沒人。
莫凡翻窗戶進(jìn)去了，搬了張椅子坐在窗后盯著下面的商業(yè)街，尋找可疑目標(biāo)。
清江中學(xué)高中部后門街對面，是一家叫做“炒面一絕”的面館，主營炒面，副營湯面、炒菜，同時兼賣多種涼菜。
面館頗大，生意很好。
現(xiàn)在是傍晚時分，正是人多的時候。
靠門的一桌是兩個臉帶兇悍氣息的男子，點了三個炒菜，兩盤涼菜，他們自帶了兩瓶白酒。
兩人一邊吃菜，一邊默默對飲。
面館老板老張對二人很是不滿。
靠門的桌子，兩個人已經(jīng)占了三四個小時了，這沒什么，經(jīng)常有些客人一頓飯能邊喝酒邊高談闊論四五個小時。
可這兩個人偏要把著門不放，不讓玻璃門關(guān)上。
白天客人少還無所謂，現(xiàn)在漸漸人多了些，有些客人畏寒，要求老張把門關(guān)上。
兩人不讓。
老張每次去說，兩人就橫眉冷對，一副兇狠模樣。
客人就是上帝，無奈，老張只能把空調(diào)溫度再調(diào)高一些，只是門大開著，也不知道能有多大作用。
畏寒的客人不滿，老張也只能賠笑臉賠不是，再免費贈送個涼菜或者炒面、湯面里給多個雞蛋什么的。
到了晚上，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來這里吃飯的客人漸漸少了。
這二人還是不走。
又點了幾個菜，慢吞吞的吃著。
老張早看出來了，他們應(yīng)該是在等什么人。
老是在瞅?qū)γ娓咧械暮箝T。
白酒喝完了一瓶，其中一個出去一會兒，再回來，手里就會有一瓶滿的。
老張暗自搖頭，他這店里就有白酒，一模一樣的牌子，偏要出去自己買都不要他這近在眼前的，真是古怪的客人。
有一次，老張去上菜，彎腰的功夫，一抽鼻子，沒有酒味？
老張心里樂了，他說怎么二人怎么喝都一點醉意都沒呢，原來喝得根本不是白酒。
是水？
拿水裝作是酒喝？
一直盯著高中后門等人？
等的是要從那里出來學(xué)生還是老師？
這兩個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說不定就沒計劃著好事。
其中一人問另外一人道：“幾點了？”
“九點半了，快了。”
“嗯?！?p> 高中快放學(xué)了，旁邊老張瞇了瞇眼，愈發(fā)覺得這是兩個壞蛋。
他隨手拿起旁邊的掃把，在地上慢慢的掃，掃著掃著他就出了門。
假裝去倒垃圾，老張離開了二人視野。
“喂，110嗎？
我要報警，是這樣的，我發(fā)現(xiàn)兩個好像是要對清江高中學(xué)生不懷好意的人······”
老張回來的時候，神色如常，還客氣的問二人要不要嘗嘗他店里珍藏的好酒。
不出意料的被冷硬的拒絕了。
沒過三分鐘，老張店里進(jìn)來了兩個人。
“老張，上兩個涼菜，炒兩份面，老樣子，不要酒?！?p> “好嘞，稍等。”
雙方對視，二人給了老張一個眼色，老張心領(lǐng)神會。
進(jìn)店的兩個人，老張很熟悉。
是街頭派出所的民警，此刻都是便衣打扮。
便衣民警在門口二人旁邊坐下，不久其中一人搓了搓手，起身去關(guān)門，口中說著：“這天，降溫真快，夜里涼呼呼的?！?p> “把門開著?！倍酥旭R臉男人硬邦邦的開口。
民警轉(zhuǎn)身意外的看他，手上沒停，門還是拉上了，笑道：“兄弟，這天這么冷，門就關(guān)上吧?！?p> 說著，民警從懷里掏出煙，遞了過去，笑呵呵道：“來，兄弟，認(rèn)識一下。”
馬臉男人毫不領(lǐng)情，一巴掌拍掉民警遞過來的煙：“我讓你把門開著，你耳朵聾了？”
民警臉色轉(zhuǎn)冷，另一個民警也站了起來：“兄弟，出門在外，貴在一個和氣生財。
這么大的戾氣是干什么？”
“干×××娘！”馬臉男人對面的方臉闊嘴男人張嘴就罵。
民警上前一步，怒了。
老張適時的過來打圓場，阻在中間，兩邊陪著笑：“這是干什么，干什么，好好的，好好的。
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算了吧。
這不遠(yuǎn)就有個派出所，真鬧僵起來，都不好看不是?！?p> 老張這最后一句話出口，果然方臉闊嘴馬上偃旗息鼓，坐了回去。
馬臉男人斜了民警一眼，冷哼一聲，起身去把門推開。
民警說：“老張，今天是給你面子，這氣我忍下了。
不過，你可得多送個菜?！?p> 民警說著話，給老張遞了個眼色，目光朝外。
老張背對馬臉二人，口中笑說著：“一定一定?！?p> 面上卻疑惑。
民警悄悄指他，手放平，虛按，再一指外面，這下子老張懂了，意思是讓他不要引起注意的出去。
老張想了想，隱晦的點頭。
然后去端菜。
上了菜后，老張徑直出去了，馬臉男人二人不疑有他，繼續(xù)邊慢吞吞的吃已經(jīng)變涼的菜，喝沒有一點酒味的酒。
兩個便衣民警在旁邊隨口說著不相關(guān)的無聊廢話，暗中遞著眼色。
其中一人拿出手機(jī)，開始按短信。
“嫌疑人疑似攜帶兇器，請求支援?！?p> 短信發(fā)出后，他收回手機(jī)，兩人便真如普通的客人一般胡吹互侃起來。
他們只是旁邊派出所的普通民警，接到調(diào)度中心電話過來例行查看的。
沒想到會真的碰到隨身攜帶兇器的歹徒。
他們沒槍，而且看馬臉二人兇悍樣子，也不是他二人能輕易制服得了的。
只好先不打草驚蛇，向所里求援。
方臉闊嘴男幾次想要起身給旁邊這兩個沒眼色吵鬧不休的家伙點顏色看看，都被他對面的馬臉男人用眼神制止了。
炒面店的玻璃門一直開著，老張每隔一會兒在門口露一次身，裝作好像在收拾東西很忙碌的樣子。
馬臉男二人沒有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