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勇退
不同于前兩次，見義勇為和幫警方破案，莫凡不在乎暴露身份。
這一次卻不同，他畢竟是手刃了六名毒販性命，如果真追究起來，在法律上，他的罪刑可不輕。
天亮后，莫凡嘗試尋找老金，一無所獲。
他隱在樹后，看到有直升機(jī)從頭頂飛過。
莫凡果斷轉(zhuǎn)身，徑直向山外而去。
老金的安全不用他再擔(dān)憂了。
向西返回路途最近，可也最容易和警方遭遇。
莫凡不想麻煩上身，他取道西南。
背包中，季錦突然“嗚嗚”的叫，充滿了警告意味。
莫凡取下背包，打開，看季錦。
季錦卻只顧著看西方，脖頸的毛豎了起來：“嗚嗚······”
莫凡凝神細(xì)聽，隱約可聞犬吠聲。
他笑了笑，捋了捋季錦的貓頭，重新背上背包，大踏步前行。
他的選擇是對的，警方比他預(yù)想中的動作更快，已然靠近。
還有不少警犬。
感謝這場中雨，如果沒有這場雨，要甩掉這些難纏的警犬還真不太容易。
雨下了停，停了又下。
時大時小，變幻莫測。
出山的路上很平靜，期間莫凡兩次看到直升機(jī)的身影。
坐在清山的旅游大巴上，莫凡掏出手機(jī)，拆掉裹著的三層塑料袋。
滿意的點(diǎn)頭，很好，沒進(jìn)水。
開機(jī)，不出意料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提示音不斷。
未接電話，陳愛玲的、莫長春的、老班的、李糖糖的，還有劉東的。
劉東？
莫凡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淺淺的笑。
搖頭，不管他。
季錦蹲在莫凡腿上晾毛，看莫凡手指在手機(jī)上劃來劃去。
探頭過來看，被莫凡輕輕推開。
它又伸出小爪子，總是想去拍莫凡的手指。
莫凡干脆把它抱在懷里，它這才消停。
陳愛玲和莫長春短信留言問他為什么手機(jī)關(guān)機(jī)，同時詢問他月考成績。
老班沒有發(fā)短信。
李糖糖的短信照舊是最多的，也是廢話最多的，莫凡粗粗看了一遍，沒回。
回了也沒用，李糖糖又沒有手機(jī)。
劉東的短信留言很簡潔，就三個字加一個問號：“是你嗎？”
莫凡想了想，回了一條短信：“不是?！?p> 然后撥打老金的電話，通了。
“喂?！彪娫捘穷^的老金聲音依舊沉穩(wěn)。
“你那邊現(xiàn)在說話方便嗎？”莫凡聽到老金身邊聲音有些吵。
老金壓低了嗓子，道：“還行，你出來了吧？”
莫凡道：“已經(jīng)出來了，正在離開清山的旅游大巴上。
等會兒我直接坐火車回清江?！?p> “你的傷？”
“不礙事的?！?p> “淋了雨，注意別感染了。
還有，別去醫(yī)院，否則······”
“我懂，等會下了大巴，我就會去藥店買點(diǎn)醫(yī)療用品，我自己能處理?！?p> 老金鄭重道：“好，莫凡，謝謝你，你救了我一命?！?p> 莫凡笑道：“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是，我們是朋友?！?p> “行，我要下車了，掛了?！?p> “好?！?p> 大巴車已經(jīng)停下了。
掛掉電話，莫凡抱著季錦下車。
路過一個垃圾桶，隨手把空空如也的背包扔了進(jìn)去。
里面的食物他出山時候本著不浪費(fèi)的原則都吃光了。
剩的匕首也都扔在了山里。
正要去火車站，莫凡突然想起來，季錦上不去火車。
無奈，莫凡轉(zhuǎn)身打車去汽車站，長途汽車安檢相對來說比較寬松，把季錦帶上車幾乎沒有什么難度。
在出租車上，劉東的電話來了。
“莫凡，山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些槍聲，里面有沒有你？”劉東問的很快，看樣子是好奇的緊。
莫凡斷然否認(rèn)：“不知道，沒有我。
我可不玩那么危險的東西?！?p> 電話另一頭，劉東心中吐槽，那么深的地洞，你都敢一個人下去，在里面待好幾天，現(xiàn)在說“危險”了。
“你是怎么提前知道山里危險的，還讓我們不要進(jìn)山？”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該提醒你？”莫凡聲音轉(zhuǎn)冷，可能是因?yàn)槔钷钡脑?，他現(xiàn)在對劉東觀感不太好。
自己的女人，家人一反對，立馬就分手，一個交代都沒有，太沒有擔(dān)當(dāng)。
“不是，不是，我是想要好好謝謝你的。
你人現(xiàn)在還在山里？”
“沒有，山里太嚇人，我提前出來了?！?p> “你已經(jīng)出來了？”劉東的聲音猛然拔高，旋即急問，“那你現(xiàn)在在哪里？”
莫凡聲音更冷：“有事？”
劉東好像是終于察覺到了莫凡的不悅，忙道：“就是想請你吃頓飯，表表謝意。
另外還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一下你?！?p> 莫凡心思一轉(zhuǎn)，先前見到劉東三人進(jìn)山，好像是沖著那地洞去的，難道是因?yàn)檫@個：“你說?！?p> 劉東道：“是這樣的，我回去把地洞的事跟朋友說了，大家都挺感興趣。
就想著帶些設(shè)備去現(xiàn)場看看，你方不方便和我們再走一趟。
我怕只憑我的記憶會走錯路，可能會錯過，找不到那個地洞。
當(dāng)然我會付錢的?！?p> 就帶個路而已，這個外快能掙的很輕松。
不過，莫凡還是拒絕了：“不行，沒時間?！?p> 他現(xiàn)在不缺錢花，暫時不急著找錢。
他現(xiàn)在多留在清山一天，都可能會有麻煩。
警方，毒販，哪個他都不想在外面碰上。
好在在山里，全程沒有毒販看到過他的臉。
冬凜聽到的他的聲音都是他刻意偽裝過的。
只要老金不說，沒人會知道和毒販交鋒的人是他。
“我才剛開學(xué)，請假次數(shù)太多，班主任已經(jīng)很不滿了。
我現(xiàn)在急著回去上學(xué)?！蹦驳睦碛珊芄饷髡?。
劉東一陣無語，在他的印象中，莫凡從來就不像是一個會老老實(shí)實(shí)遵守秩序的人。
區(qū)區(qū)一個高中班主任······
“那，好吧，”莫凡的理由讓劉東不好反駁，“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p> 莫凡看了一眼前面，出租車司機(jī)師傅已經(jīng)看了他好幾眼了，目光看起來怪怪的：“可以?！?p> 此刻莫凡的形象確實(shí)不太好，在山里穿梭了兩天，不說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也差不多了。
“薇薇是不是在清江？
她是不是有和你聯(lián)系？
她，最近好嗎？”
“她剛大賺了一筆，心情很好。
還有問題嗎？”
“額，哦，沒有了?！眲|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隱隱失落。
“那我掛了?！?p> 德行！
分手了，聽到前任過的很好就會很失落。
聽到前任過的很慘，就會莫名的很開心，甚至還有一些沒來由的成就感。
“師傅，停一下車?！蹦部吹铰愤呌袀€藥店。
“汽車站還沒到。”
“我要先去藥店買些東西?！?p>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