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方向
不需要考慮隊友能不能跟上，不需要背負(fù)沉重的包袱。
僅只莫凡一人，帶著一只貓，在山林中，他縱掠如飛。
手腕粗的棍子在他的手中堅若頑鐵，擋者披靡。
所有攔在他前面的嫩葉細(xì)條全部被一棍抽斷。
若人形坦克，他狂暴的向前碾壓前進。
既然已經(jīng)來了，那就要全力以赴。
老金必須要救！
不能無功而返！
隨著逐漸深入，山林越來越密，地勢開始陡峭起來，越來越人跡罕至，上了年份的樹木和灌木越來越密集。
山林中秋冬蕭瑟要比外面來得更晚一些，此時依舊茂密。
在地面上前行，還要保持極高的速度，越來越困難。
如此急行近兩個鐘頭，即便強悍如他，也感覺到吃力。
體力劇烈的消耗，在不動用靈力的前提下，僅靠他不時塞進口的幾塊巧克力，很難得到及時的補充。
天漸漸開始昏暗，莫凡氣喘吁吁，他必須停下來休息。
季錦早已經(jīng)累的快要趴下了，后來它也是學(xué)精了，不再自己亂竄，跟在莫凡后面走他走過的地方，節(jié)省了大量體力，這才能一直緊跟著莫凡，沒有被落下。
莫凡游目四顧，天色黑得很快，四周影影綽綽的全是犬牙交錯的黑影。
樹木枝條仿佛都化身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惡魔，正在等待著夜晚的真正到來，蘇醒，為禍人間。
“咕咕……”
不知名的鳥叫聲突然響起，在樹林中回蕩，更增添了幾分恐怖氛圍。
季錦跟在莫凡腳邊，“呼呼”喘著粗氣。
手電筒光芒驅(qū)散了一小片黑暗，莫凡打開背包，從中拎出一個塑料袋，里面是先前季錦抓到的那只大老鼠。
莫凡背包里食物只有巧克力和壓縮餅干，忘了給季錦買貓糧。
那么季錦的食物就只能從大自然中索取了。
塑料袋包了兩層，有留洞，不至于窒息。
里面的大老鼠被草繩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
莫凡把大老鼠取出來的時候，大老鼠已經(jīng)奄奄一息。
解開草繩，莫凡把大老鼠丟在地上，手電筒的慘白光芒下，大老鼠雙眼無神，在地上四條小短腿無力的掙扎幾下，然后只剩下肚子快速的起伏證明它還活著。
沒等莫凡下令，季錦已經(jīng)急不可耐得撲了上去，狼吞虎咽起來。
莫凡舔了舔唇，他有些口渴，可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適合再繼續(xù)前行了。
他在近處挑了一棵大樹爬了上去，這一夜就在樹上過吧。
莫凡正在慢慢咀嚼巧克力，季錦也爬了上來，蹲在莫凡旁邊的樹枝上，像是一頭貓頭鷹。
待到天色完全黑暗下來，莫凡正準(zhǔn)備入定攢會兒靈力，他忽然神色一動，放棄了入定。
他突然想到，即便是黑夜他如今也不是無計可施。
那些毒販很可能會在黑夜里點火露營。
手電筒的光芒再次刺破夜空，在山林中穿梭。
莫凡跳下樹，前行。
不久，他找到一棵大樹。
滿意的點點頭，莫凡把手電筒咬在嘴里，手腳并用，爬了上去。
季錦亮了亮爪子，伸了個懶腰，抬頭仰望。
好似是對自己這個新主人上樹的姿勢感覺有些奇怪。
爬樹是貓的天生本領(lǐng)。
莫凡還在往樹上爬，旁邊“唰唰”一個黑影就擦著他往樹頂沖了上去。
季錦抱著樹干在高處朝著莫凡叫：“喵。”
它也許是閑莫凡爬得慢，在催他。
莫凡不管它，自爬自的。
終于爬到了足夠高處。
莫凡選的這棵大樹足夠的高大，此時已經(jīng)少有其他樹木能夠再遮擋他的視線。
與登高望遠(yuǎn)有異曲同工之效。
熄了手電筒，莫凡抱緊樹干，眺望四周。
一縷靈力升至眼部，在瞳孔處化作薄膜。
完全由靈力組成的薄膜在莫凡的控制下，迅速從無形化作有形。
薄膜的結(jié)構(gòu)在不斷的調(diào)整。
于是，很快，莫凡的視野發(fā)生了變化。
黑暗退卻，好似重新回到了白晝。
遠(yuǎn)處的景色逐漸變得清晰，及至纖毫畢現(xiàn)。
“鷹眼”，靈力基礎(chǔ)運用方法之一，可無視黑暗，根據(jù)施法者靈力控制能力無視一定距離。
其實就相當(dāng)于蔚藍(lán)上加強版的夜視望遠(yuǎn)鏡，某些時候也可以客串顯微鏡，全憑施法者意愿。
莫凡控制著視野的色彩，從中尋找可能存在的火光。
僅僅只不到兩秒鐘，莫凡抽取的這縷靈力便耗盡，視野重新被黑暗所充斥。
足夠了。
三天積攢的靈力量換來了他此刻急需的訊息。
在他的東南方向有他正在尋找的火光。
再不遲疑，莫凡下了樹，打開手電筒，向著火光的方向前進。
因為黑暗，所以他行進的速度并不快。
“喵。”
季錦再次跟上。
手電筒電池耗盡，莫凡換了電池，繼續(xù)前進。
他的方向感很好，不論中途繞過多少大樹、跨過多少鴻溝、翻過多少坡地，他的靈覺一直在死死的鎖定那道火光的方向。
他不會迷失，更不會錯過。
莫凡不時停下來，側(cè)耳傾聽來自那個方向的聲音。
卻一直無所獲，這代表距離還不夠近。
黑夜中在山林行走，即便是有手電筒，依舊難行。
好在莫凡并不太趕時間。
黑夜降臨，那里的人既然生起了火，很大幾率便不會再移動位置。
莫凡仰望天空，沒有繁星，也沒有明月，抽了抽鼻子，空氣有些潮濕。
濕度增加的有些快。
快要下雨了嗎？
這是一好消息，也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一旦下雨，毒販想要在泥濘的山林中追逐并找到老金他們勢必更加困難。
壞消息是，這同樣適用于莫凡。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莫凡再一次的側(cè)耳凝神，定向傾聽。
“噼啪噼啪······”是柴火燃燒發(fā)出的爆裂聲。
到了。
莫凡估算，他目前和火堆的距離在四五百米左右。
為了以防萬一被發(fā)現(xiàn)，莫凡貓下身子，把手電筒的光芒打的極低，緩步前行。
同時小心腳下可能出現(xiàn)的陷阱。
不久，莫凡關(guān)閉手電筒，摸黑前進。
站起身的時候，他已經(jīng)能夠看到火光。
靠近。
地上的落葉碎枝太多，每一腳下去都會發(fā)出很明顯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很是明顯。
莫凡上了樹，猿猴般在樹上跳躍，緩慢而又穩(wěn)健，盡可能的將動靜降到最低。
火堆正在熊熊燃燒，“噼啪”的爆裂聲不絕于耳。
火堆周圍三個方向各有一人。
其中兩人蜷縮在地上，身下鋪著厚厚的雜草。
剩下一人守在火堆旁，手中握著根棍子，不時伸進火堆里撥弄，火星四濺。
是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