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眉一蹙,這家伙是喝了多少......知不知道把別人這樣推到墻邊很奇怪,尤其還散發(fā)著酒氣,更可惡的是居然把自己的重量全部壓在別人身上!
不知道男女有別,她快承受不住了嗎!
任心雙手用力頂住他的雙肩:“杜珅,你醉了,快起來!”
杜珅聽到熟悉的聲音,愣了一秒,然后傻呵呵地笑起來:
“任心?我明明在喝酒,怎么會......”
他偏頭打了個酒嗝,任心憋住了氣,心中慶幸,還好,還沒吐出來......
“我又做夢了,任心......”
杜珅腦袋點(diǎn)啊點(diǎn)的,蹭在她脖子處。
癢癢的,任心本想推開,但聽到他說“又做夢了”,手一頓,沒了動作。
“我,就像,不,我就是,對,我就是......”
他前言不著后調(diào)地說著,任心難得不開口,靜靜地聽著。
“我就是,那酒醉的蝴蝶!”
他突然大聲起來,頭一揚(yáng):“怎么也飛不出你的鏡花水月......”
什么鬼?
任心額頭掉下幾根黑線。
他的腦袋又垂下來,靠在自己肩頭,好像還嗅了嗅,又往自己的脖子處蹭了蹭:
“任心,我愿意的......就算是鏡花水月,我也......我也愿意的......”
任心:......怎么聽上去好像被壓迫的小可憐......
鏡花水月啊,槿兒是不是也是這么想的呢?
任心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天在K3實(shí)驗(yàn)室時,槿兒盯著宇宙豆子半天,突然堅(jiān)定地說要回去的小臉。
那個世界也有她割舍不下的人吧,所以,即便是鏡花水月,她也心甘情愿......
無聲嘆了口氣,任心拍拍杜珅的肩膀:
“起來,你太重了,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杜珅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他的眼鏡不知掉哪兒去了,費(fèi)勁地想睜大眼睛卻好似看不清,只得把臉往前湊。
這一湊,一下子,嘴巴就碰上了任心的鼻子......
任心:......
鼻子上的酸澀感讓眼淚褪去了堅(jiān)強(qiáng)的外殼,似乎打通了管道,一下子溢了出來。
任心倒吸一口氣,剛想伸手去擦,陡然一頓,僵化在那里。
杜珅竟用舌頭輕輕幫她添去了眼淚,還嘟嘟囔囔地說:
“心寶不哭,心寶不哭......”
心寶......
小時候爸爸就是這么叫自己的,杜珅竟然還記得!
印象中他似乎也沒來過自己家?guī)谆匕?,難道他在小時候就這么關(guān)注自己了嗎?
想到這多年未聽見的昵稱,任心的心一下子軟了不少,只是,眼淚愈發(fā)控制不住了。
杜珅親了又親,發(fā)現(xiàn)咸咸的眼淚越來越多,不禁更加輕柔起來,他努力站直了身,把人摟進(jìn)懷中,輕輕拍著:“心寶不怕,我會保護(hù)你的,我會永遠(yuǎn),永遠(yuǎn)保護(hù)你的......”
任心逐漸放松了身體,往他懷里靠去,心底深處有一片地方柔軟得像大海,她總害怕槿兒醒不過來,如果槿兒一直沉睡,那么她該怎么辦呢,她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可直到此刻,她突然明白了,即使發(fā)生了最壞的情況,她身邊還有一個人,陪伴著自己,保護(hù)著自己,她原來,不是孤零零的......
槿兒,那個讓你不顧一切回去的人,是不是也是這樣陪伴著你,呵護(hù)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