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勃家祖上為名廚,曾為某國皇室御用廚師,后來不知犯了什么錯,就被逐出國,遠(yuǎn)走他鄉(xiāng),來到了四季島,后由當(dāng)時的島主推薦給了默克納家族,于是便在多賓島扎根下來了。
鮑勃家其實在外漂泊時,傳家的菜譜就丟了,祖上也曾落魄過去碼頭當(dāng)搬運工,僅憑口口相傳留下那么一兩道皇室佳肴。等到鮑勃的祖父出現(xiàn)在默克納家族的廚房時,他早做足了默克納-邁克,也就是槿兒的爺爺所喜愛菜品的功課,后來又研發(fā)了不少菜式,有了新的傳家菜譜。
源一一目十行地掃完了鮑勃的相關(guān)信息,無意識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手機(jī),這些都是默克納家族官方發(fā)布的信息。露思說,城堡里有她的人,關(guān)鍵時刻會出手的。但看這個鮑勃的行徑,只是個披著有顏色的狼皮的廚子,他通過隱秘渠道發(fā)布出去的視頻,源一不消幾分鐘就知道了,若這個人真的是露思的人便罷,否則......
這時,門被敲了兩聲,然后被推開。
源一一眨眼收起了眼底的冰冷,對上拄著拐杖的唐恩。
“年輕人,可住得習(xí)慣?”唐恩笑瞇瞇地問。
“請坐?!痹匆黄鹕?。
感受到禮貌但疏離的對待,唐恩輕嘆了口氣:“沒有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推門而入,實在是事出有因......”
源一挑眉,順著他的話:“不知有何事?”
唐恩從椅子上抬起頭,眼神中不知幾時染了某種悠遠(yuǎn)深長的味道,張張嘴,卻又沒說出話來。
源一見狀,只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拿起手邊的水杯喝起了水。敵不動,我不動。
唐恩見自己入戲狀態(tài)這么好,居然對方也不上鉤,心中有些許惱火,但想到以后,便快速按下那小火苗,抬手揉揉太陽穴,調(diào)整好情緒,道:
“你身上可是有一個胎記?”
源一側(cè)過頭來,眼中很是戒備:“你怎么知道?”
唐恩暗暗松了口氣,啥話也不說,直接擼起左手的袖子,露出一個青色的印記。
源一瞳孔微縮,哐地放下水杯,身子往前,死死盯著。
唐恩見杯口溢出的水漬,更有把握計劃萬無一失,渾濁的雙眼竟就擠出了幾滴黃湯來:“你,你是不是......阿彬的后......后代啊......”
顫抖的聲音讓人無法分辨出這份激動是基于報恩還是覓到待宰的羔羊。
源一深吸了一口氣,才克制住幾欲掐死對方的欲望。
而這落在唐恩眼中卻成了定心丸,年輕人啊,你這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這些年來,我們,我們都在找你,沒有一刻不盼望當(dāng)年有一線生機(jī),讓阿彬逃出生天啊......”唐恩顫抖著手抹著淚,“皇天不負(fù)苦心人啊,阿彬,你還有后代......”
源一閉上眼,他深怕自己眼睛里都能噴出火來,世上怎么能有這等無恥之徒,踏著親人的尸體,沾著人血吃上白饅頭,還套著無辜的外衣訴苦。
跟這種人比起來,源一陡然覺得鮑勃那種惡趣味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當(dāng)然,理智還是將他拉了回來,鮑勃也是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