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涵居然還跟李婉吟有聯(lián)系?”陶清淳嚇得差點叫了出來,那家伙怎么可能跟庶女打交道?
而且,居然還是李家的庶女,怪不得陶氏剛剛那般擠兌她。
要知道,對于陶氏來說,是最惡心這個庶女存在的。但偏偏,她還不能動她,還有好吃好喝的對待她。那庶女稍有不慎,她便會擔(dān)罵名。
“嗯?!崩钔窀椟c點頭,臉上出現(xiàn)一絲猶豫,“也不知他們何時聯(lián)系上的。”
“這……”陶清淳面露難色,她聽大哥提起過,這陶清涵說不定是被妖怪附體了,難道是這妖怪實了妖術(shù)?
但在此堂而皇之的討論妖魔之事,實在不合理。她抿了抿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她與陶嘉宇心中所想。
“姐姐可是有什么話要說?”李婉歌觀察細微,看出她剛剛將話吞回了肚子中。
“沒?!碧涨宕緭u了搖頭。
“姐姐,這就你我二人……”李婉歌看了一眼不遠處,夫人們圍在陶清涵身邊,有說有笑,絲毫沒有理會下面那群姑娘。陶氏則是一臉不屑,站在一邊,直翻白眼。李婉歌將語氣放松,“不滿姐姐說,我母親一開始便看不上現(xiàn)在的舅母,她心中只有舅舅的原配妻子。這也是為什么她與涵表姐不親近的原因。但之前,她還能保持以禮相待。如今,因為婉吟妹妹……”
接下來的話,她沒說全。但陶清淳已經(jīng)明白了。
陶氏此人最是善妒,以至于李府上下的妾室,通房皆沒有侍寢的機會。她不允許丈夫去別處留宿,更別說還生下孩子。而李婉吟是李老爺與一外室所生之女。
對于陶氏來說,這怎么能容忍?在她心中,李婉歌可以說是十分惡心的存在。在自己眼前,卻又不能抹掉她。
不喜歡一個人,便會連帶著對于她身邊的人都討厭起來。因此,陶氏對于陶清涵,這個侄女,亦是如此。
李婉歌對她說了如此貼心的話,陶清淳心中也有些搖動,她嘆了口氣,輕聲道,“我和兄長都懷疑現(xiàn)在的陶清涵其實是被妖怪附體了?!?p> “妖怪?”李婉歌控制自己的音量,略微有點小小驚訝。
這世界會要妖魔嗎?
見對方面露疑惑,陶清涵壓低音量,飛快的將陶清涵身上的疑點傾訴而出。
如此這般。
“這……”李婉歌微微皺眉,“姐姐這般說,倒還真是換了一個人……怪道剛剛我與其說話,她對我愛答不理的?!睆那?,她與陶清涵關(guān)系可是還不錯呢。陶清涵那個傻丫頭聽自己被李婉吟被欺負,還總是為自己憤憤不平。
“也不知,有何辦法,能將她身上的妖怪去除?!碧涨宕局糁掳?,看上去十分懊惱。
若沒有妖怪附身,張姨娘也不會被安排去了莊子。
一想起張姨娘,她心中又是苦惱,又是傷心。
“聽說靈隱寺的無念師傅擅長除妖,不如找個機會,去往寺廟一趟?”李婉歌提議道。
“可我怎么能左右她去那?”陶清淳直白的說出了問題關(guān)鍵。
“姐姐放心,這件事便交給我吧?!崩钔窀栊Φ?。
雖不知她有何方法,陶清淳卻還是點了點頭,“有勞表妹了。”
“哪里?!比裟軐⑻涨搴謴?fù)回原來那般模樣,她也是樂得高興。
不遠處的夫人們終于夸完了,她們紛紛帶著自家孩子前往前廳,準備吃晚膳。
大長桌子,兩側(cè)分別置放了蒲團。
因被賞識,陶清涵安排在了威武侯夫人身邊,謝氏則因醉酒被安排在了隔壁客房休息。
前廳很大,四處擺著適合季節(jié)的插花。案臺上擺著貔貅正緩緩釋放出檀香。
太陽西落,天空漸漸變得昏暗。各路馬車紛至沓來,帶著自家夫人姑娘返回府衙。
……
國公府。
“姑娘您可算回來了。”丁媽媽帶著銅板迎上前,她將手中的賬本呈給陶清涵,“這是蘇澤近日送來的,招財水的賬本?!?p> “嗯?!碧涨搴舆^,連衣服都未換,便直接坐在太師椅上,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
賬本上每一筆賬本都很清楚,最終還做了總結(jié)。
陶清涵扶著下巴,從賬本上看,招財水雖然還沒達到回本的水平,但若一直這般下去,必能掙回來。她將賬本一合,遞給丁媽媽,“勞煩媽媽將院中銀錢拿出一些支給王二?!?p> “是?!倍寢寱?,而后抬起頭來,“奴婢有一事想說。”
“說。”
“蘇澤今日來,奴婢總感覺他魂不守舍……”丁媽媽撓了撓頭,“總感覺他受了什么刺激……”
“刺激?”陶清涵不明所以。
“具體的奴婢也不好說?!倍寢屓鐚嵳f道,“只是看上去狀態(tài)不好?!?p> “那他下此再來,你觀察觀察吧。”陶清涵不自覺的將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手腕處的珠子。她今天有點累,實在不想去管了。
“是?!倍寢尭A烁I恚盁崴呀?jīng)為姑娘備好,還請姑娘前去沐浴吧?!?p> “嗯?!碧涨搴c頭,手還在不斷摩擦手中的珠子。
她知道自己今日有些太過出風(fēng)頭了,但她寧愿這般,也不愿意丟臉。她不能讓別人覺得自己不行,尤其是再那么多人面前。
那樣,實在丟臉到家。
外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可以將自己傳的面目全非。但現(xiàn)實,自己便要裝好,將自己的端莊顯示的淋漓至盡。
也許,這是前世刻在骨子中的習(xí)慣吧。
她這樣想。
相對于她的悠閑自在,陶清淳那邊卻不一樣。
“哥哥……”陶清淳一進門便屏退了左右,與陶嘉念訴起了苦。期間,她還特意強調(diào)是自己被蔣氏發(fā)現(xiàn)是陶清涵有意為之。
“欺人太甚!”陶嘉念聽完,手都已經(jīng)握成了拳。
“哥哥,姨娘那邊可有來信?”陶清淳想起自己親娘,心中又是一陣感慨。若是母親在身邊,她也不會這般受欺負。
“姨娘信中說,讓我們稍安勿躁。”陶嘉念說道,“她如今出了不了院子,也幫不到我們什么……但她讓我們?nèi)フ屹灰棠铮f她會照應(yīng)咱們,不被欺負?!?p> “倩姨娘?”陶清淳歪了歪頭,“她那么懦弱,早屈服謝氏了。”
她可聽說,近日父親日日留宿謝氏房中。這點,倩姨娘可是功不可沒。
這樣一想,兩人還是決定不去找倩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