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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玩捉迷藏就變強(qiáng)

第四十章 準(zhǔn)備離去

  隴山懸崖,關(guān)寧頭枕枯樹,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

  不遠(yuǎn)處陳尋已經(jīng)罵了奉皇整整一個時辰。

  關(guān)寧可以理解陳尋的憤怒,本想借著軍功爵制度揪出奉皇心中的真正皇儲,卻不想被人擺了一道,不僅沒有達(dá)到目的,還惹了自己一身臊。

  “父皇,你這一手爛棋可真是出人意料啊?!?p>  說實話,剛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很吃驚。

  可后來仔細(xì)想了想,奉皇這一手爛棋下的并非一無是處。

  為了自身利益,世家權(quán)貴肯定不會贊成實施軍功爵制度。

  所以奉皇推出了一枚棋子,用來來試探各家的反應(yīng)。

  若是棋子不幸被刺身亡,那就說明世家反對的態(tài)度很堅決,只能暫且將這項制度擱置起來。

  可若是棋子僥幸不死,那就說明此事還有轉(zhuǎn)機(jī),可以和世家商量著一步步落實制度。

  當(dāng)然,這枚棋子的地位和實力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地位實力高了,各大世家就會投鼠忌器。

  萬一棋子死了,奉皇也承受不起這個代價。

  可要是地位實力低了,又起不到試探的效果。

  所以,奉皇選擇了王座第二境的定遠(yuǎn)侯吳廣。

  “選擇吳廣,說明父皇內(nèi)心還是有顧慮的,不敢和世家徹底撕破臉?!?p>  “可惜了,若是選擇叔父陳獻(xiàn),說不定還真有機(jī)會改變國內(nèi)的格局?!?p>  關(guān)寧微微一嘆。

  奉皇,終究是老了啊。

  畏首畏尾,不敢放手一搏。

  突然,懸崖邊上的陳尋停止叫罵,走到關(guān)寧身邊坐下悶聲不吭,埋頭吃酒。

  “沒有人能真正做到算無遺策的?!标P(guān)寧安慰道,“老狐貍這步棋走的也很無奈,他不敢動世家,卻又不甘心眼睜睜看著國家走向滅亡……”

  陳尋冷哼道:“他若當(dāng)作不知道倒也罷了,待我回去后,我自會親自上奏軍功爵制度,和儒門世家殊死一戰(zhàn)??砂褏菑V推出去又算什么?他分明是在惡心我!”

  關(guān)寧笑了笑,露出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你捫心自問,若是父皇不推出吳廣,你回去之后真的還會親自上奏么?”

  “不,你不會的?!?p>  “那日你故意透露軍功爵制度,難道不正是為了禍水東引么?”

  陳尋微微一怔。

  盡管他很不想承認(rèn),但他確實內(nèi)心是有顧慮的。

  儒門世家底蘊(yùn)太深,在沒有足夠自保的實力之前,他還不想徹底和儒門翻臉。

  如今他只參與了皇權(quán)之爭,只有孔家視他為死敵,顏、孟兩家念及舊情,不會對他下死手。

  可若是他提出了軍功爵制度,侵犯了所有世家和權(quán)貴的利益,那么顏、孟兩家勢必會不顧舊情,同樣視他如死敵。

  儒門擁有兩代三公,六尊王佐第三境的高手,一旦盯上某個人,那么此人必將寸步難行、求死不能。

  陳尋可不敢以身犯險。

  “這、這……”

  陳尋支支吾吾,一句話都說不出。

  頓時,場面有點尷尬。

  “此事且不談?!标P(guān)寧見狀笑了笑,又提起了另一樁事,“再過一日,冬日國的使者團(tuán)就要抵達(dá)皇城了,為了這次和談,朝廷上下籌備了很久,看似已經(jīng)萬無一失?!?p>  陳尋和關(guān)寧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微微蹙眉。

  兩人都是智者,深知此事沒那么簡單。

  兩國和談,必有一方強(qiáng)勢一方弱勢。

  論國力,廣寒國更勝一籌,以往也都是強(qiáng)勢的一方。

  可如今形勢不一樣了,自從泰山軍覆滅后,北境的戰(zhàn)況一直不容樂觀,玉弓侯麾下軍隊節(jié)節(jié)敗退,以往攻下的城池關(guān)隘大半都被冬日國收復(fù)。

  再加上最近南境古越國蠢蠢欲動,虎視眈眈。

  這次談判桌上,廣寒國十有八九會是弱勢的一方。

  陳尋和關(guān)寧都不希望和談成功。

  除了雜七雜八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只有戰(zhàn)亂時期才能真正落實軍功爵制度。

  要是兩國和談,北境再無戰(zhàn)事,百姓撈不到軍功,一樣沒有出頭之日。

  否則北境停戰(zhàn),難不成讓陳尋帶著隴山匪軍去南境攻打古越國么?

  他吃飽了撐的?

  “陳淵和使者團(tuán)接觸過,應(yīng)該已經(jīng)商定了和談的條約,我得盡快回去。阻止這場和談?!?p>  在隴山呆了這么多天,也順利完成了招安,所以陳尋決定要離開了。

  “需要四伯幫什么忙么?”關(guān)寧客套了一句。

  誰知陳尋笑嘻嘻搓了搓手,道:“就等著四伯這句話呢?!?p>  關(guān)寧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講?!?p>  陳尋故作苦笑道:“我現(xiàn)在樹敵頗多,自身難保,趙嵩不可輕信,我身邊又沒有王佐第三境的其他人,安全得不到保障,所以……”

  “我明白了?!标P(guān)寧起身離去,“明日,我會讓左護(hù)法陪你同去皇城?!?p>  陳尋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多謝四伯!”

  他早就猜測隴山左護(hù)法是王佐第三境的高手,否則又怎會一直躲在幕后不現(xiàn)身。

  他暗想道:“當(dāng)年四伯來隴山,身邊肯定有高手保護(hù)。說不定是某個為人低調(diào)的宦官,又說不定是……古族關(guān)家的幸存者?!?p>  陳尋沒有去瞎猜左護(hù)法的身份,他只是想找一個可靠的保鏢。

  只要此人夠強(qiáng)夠聽話就行,至于身份?

  那玩意一點都不重要。

  ……

  第二天,陳尋一大早就去了孫禮的房間。

  孫禮正在昏睡,覺察有人闖入,立馬從床上驚醒。

  “殿、殿下?”

  陳尋開門見山道:“兩國和談在即,我要回去做一些安排,你先帶軍前往北境刺城,在那里整頓等我?!?p>  孫禮整個人還不怎么清醒。

  “那,三萬人的糧食怎么辦?”

  陳尋早有安排:“每人先帶上十天的口糧趕路。十天后,也就該抵達(dá)豐城了。”

  “豐城?那不是北境最大的一處糧倉么?”孫禮整個人醉醺醺的。

  陳尋微微頷首:“豐城的城主,正是玉弓侯的副將伍開。而你的第一個作戰(zhàn)任務(wù),就是奪下豐城,并堅守一個月?!?p>  “一個月后,我會帶著泰山新軍來前線支援你?!?p>  孫禮有些懵了。

  為什么要攻打豐城?

  豐城不是廣寒國自家的領(lǐng)土么?

  “殿下,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标悓ご驍嗟?,“你只需要服從命令!”

  過了一會,陳尋又解釋道:“我去了北境,肯定會和玉弓侯起沖突,而豐城是整個北境的重中之重,必須要在我的手里!”

  否則,若是玉弓侯看他不順眼,斷了匪軍的補(bǔ)給,那可就麻煩了。

  要知道,三年前就是玉弓侯故意封鎖了泰山軍的消息,不肯發(fā)兵支援,這才導(dǎo)致了開陽王和三萬將士慘死異國。

  陳尋咬牙道:“此去北境,我必殺玉弓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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