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自夢中醒來,仍舊未能逃脫夢的束縛。
“一切,都開始毫無意義了。我要干什么...”他起身,這周圍的一切皆為純白,除了令人厭惡的僵硬的白以外,別無他物。
他祈求這純白中可以誕生什么,這白就開始變換起來?,F(xiàn)在擺在他面前的是兩條路,左邊是幸福,通往家庭的幸福。右邊是歐若拉。
“你渴求的,都在這里?!睔W若拉說。
無痕暫定在那里,他沒有任何思考和行走的欲望,直到——
“向左走吧,先生?!毙鸟穼λf。
“你的疾病又開始對你說什么了吧,颯那銳卡。我真是后悔創(chuàng)造了一個叛逆的靈魂。你不希望得到右邊的道路嗎?這里有無數(shù)的力量,無窮無盡,你的意志已經(jīng)遍布所有宇宙,只要你把意志的長刀揮向所有宇宙,你就可以成為諸宇宙的化身,這不是很好嗎?到時候你要什么,家庭,無法摧毀的家庭,不會變得哀傷悲愁的幸福家庭,將擺在你面前?!?p> 無痕只是站立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他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沒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quán)利。
“也許,我能想一想給你創(chuàng)造另一個人。溫柔,體貼。順從并依附于你,與你平等的愛人,然后讓你的疾病完全【治愈】。如何,來到這里,你的力量會變得更為強大?!?p> “我必須依靠你嗎,太太,我該選哪一條路?”無痕詢問。
心穹說:“我尊重你的選擇,先生。我們是平等的,我不該強要挾你,對你來說...可能我真的是拖累你的疾病?!?p> “我向左...家庭?!睙o痕轉(zhuǎn)身。
心穹感到了她正在拖累自己的先生:
“先生,我很感謝你至今為止的一切。因為我一直完全占有你,在我生命的從頭至尾,我一直在你身邊,你專一無比,沒有喜歡其他女人。但我不想拖累你。我只是個靈魂,你的一部分,并不是你的太太。你應(yīng)該,去為安諾找個母親,新紀(jì)沙彌或許也是...到現(xiàn)在身體已經(jīng)四五十歲,你還是個沒交過女朋友的人?!?p> 無痕真的再無任何可能,他無法做出任何決斷?!拔矣憛捘切┡?..我可以處處為別人找著想,讓感情無限穩(wěn)固,他們或許說我很暖,但我始終孤獨。我沒有任何感情經(jīng)歷,因為我害怕一切心愛都在一瞬間前功盡棄。我很孤獨,知道嗎?我很孤獨,你十分清楚的吧...”
“先生...我們只是朋友。歐若拉說你會有一個穩(wěn)定的家庭,你一輩子所追求的,去吧。”
他站在那里,站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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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輩子追求一件事,家庭。你希望有個完整的家,有人愛你,晚上會給你撫撫背,讓你擁抱。害怕這一切的危險,害怕會在哪一天前功盡棄,妻子去世,自己發(fā)生意外,離婚之類的?單純的人。我不得不夸獎你對你家人來說是多么溫暖。但你的疾病以上所有點都是做不到的,她也自我反省了,一步步地,一步步地順從你,讓你掙脫她。一開始她就看出了我,想要把你弄死在那個房間,可你的花言巧語一步步掙脫開了?!?p> 又過了一會,歐若拉站在路前望著這個颯那銳卡。“你?哭了?”
無痕無法選擇,淚水在臉上劃過。他只覺得像刀?!皩Σ黄?..”
他有一天也會如此無助,哄騙世界,擊斃左身,震懾時間,打敗命運,讓歐若拉都感受到害怕的颯那銳卡,無助而孤獨。他失去了所有依仗。
“〔我只能選擇嗎?強大還是懦弱,選擇我這個人格還是浮云散雪那個人格...我不得不站在左邊那條路,因為歐若拉和浮云散雪都站在了右?!场彼伎?,與自己靈魂完全一體的另一個人格說道:“你知道的...我愛你勝過自己,因為...你現(xiàn)在完完全全符合我對于完美伴侶的幻象,滿足了我的一切,你知道嗎?請讓熾熱的血流遍我全身?!?p> “我們,只是朋友?!?p> “那樣想我現(xiàn)在就可以把自己囚在這夢里了,因為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切【意義】。你說朋友?天天在一起睡的朋友?共同養(yǎng)育兩個子女的朋友?為你忠心耿耿的朋友?快,只此一刻,請擁抱我?!?p> “先生...我拖累...”
“你哪天再說這樣違心的話,我就再也不會理會你的一切,不再把你作為我的榮耀?,F(xiàn)在,你還有最后一次機會。遵從你的想法,就現(xiàn)在?!?p> 血液自他的心臟流入他身軀的每個部分,溫暖也隨著這血液帶了過去?!斑@是你的血,溫?zé)岬难谀闵碥|里面流動?!?p> “這諸宇宙應(yīng)當(dāng)改朝換代了?!睙o痕的意志變成了由他所規(guī)劃的【秩序】,他改變了一切的規(guī)則,在這個夢中。
“歐若拉!這世界的規(guī)則,現(xiàn)在應(yīng)有我來制定!”無痕喊到。
“可惡...你是如何在夢里控制夢外的一切...我居然...失算了,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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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歐若拉的噩夢,她殺死了空間,奪得了空間的力量,把諸宇宙通往所有宇宙的門聚合在無痕面前,無痕的意志傳入每個宇宙,在那些宇宙之中壯大,然后形成了真正的——『秩序』。
跪在宇宙之海的無痕站了起來,他的眼睛仍是茶色,卻變得泛著光輝?!澳憔尤?,膽敢挑撥我和我太太的關(guān)系嗎?”
“秩序的意志已經(jīng)作為我的肌腱,骨骼,耳眼皮膚的50%,你知道我的恐怖,你應(yīng)該知曉?!鄙顪\不一的藍色的意志在他周圍縈繞,“歐若拉,這是你早就該恐懼的,一個工具的加強,威脅到了你的地位本身。我會滿足你的那個愿望,奪得所有書頁,然后...我將測試一下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