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博濤認真的看著周辰,語帶感激道:
“周醫(yī)生,上次我托沈夢給您帶的酬謝酬勞,您怎么不收下呢?您大人大量,不計前嫌,還……我真不知道我除了上門感謝之外,該如何表示我的心意了。”
“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們醫(yī)生的本職工作,你也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周辰笑著隨口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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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博濤淺笑。
“對了,你母親的身體現(xiàn)在怎么樣了?”周辰關(guān)切地問。
“現(xiàn)在她恢復(fù)得很好,我媽她還跟我說,等哪天找個時間專門上門來向您道謝?!?p> “這倒不必,好了就好?!?p> 周辰淡淡一笑。
周辰的大度,讓錢博濤深受感動。
之前,錢博濤那般莽撞無禮,對周辰各種譏誚嘲諷,誹謗訛詐。
周辰居然能夠不計前嫌地出手救了自己母親的命。
真是難能可貴,令人欽佩。
這讓錢博濤心生慚愧。
“獲贊+25”
錢博濤抬眼掃了一眼醫(yī)館的大堂。
在場的外人太多。
“周醫(yī)生,咱們借一步說話。”
他將周辰拽到一角落,聲音壓得很低,無比艱難的問道:
“周醫(yī)生,依您看……我這病能不能治?”
“你?什么病?”周辰疑惑地看著他。
錢博濤感覺這事有些難以開口,心中甚是酸澀難堪。
支支吾吾半天,他才鼓足勇氣道:
“就是……肖琳剛剛說的男人的病?!?p> 周辰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他目光漸漸下移,脫口而出:“哦,就是你不能生小孩的問題?”
“周醫(yī)生,你小聲一點?!?p> 錢博濤小聲提醒道。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這種事兒,錢博濤感覺面子掛不住。
作為他妻子的肖琳,也把頭垂得更低了些。
周辰一笑:“這里是醫(yī)館,有病在身,有什么可難為情的?”
錢博濤苦澀的笑了笑,笑得有些失落。
畢竟,這事讓他苦惱了多年。
一直是他心頭的一個過不去的坎。
當初,為這病,冤枉錢可沒少花。
錢博濤找過不少中醫(yī),各種藥物調(diào)理、針灸推拿。
西藥也吃了許多,但都沒見到任何的療效。
“錢先生,你張開嘴,我看一看舌苔?”周辰說道。
錢博濤張開嘴,伸了伸舌頭。
“啊……”
周辰一看,暗暗點頭。
舌苔薄白。
“錢先生,你是不是時常有頭暈耳鳴,四肢怕冷,精神狀態(tài)不好,而且腰膝酸軟的癥狀?”周辰問。
錢博濤重重地點了點頭。
“伸過手來,我把一把脈。”
周辰坐到診桌前。
錢博濤將手放上了診桌。
周辰若有所思。
脈沉細無力。
像錢博濤這樣的男科病情,以中醫(yī)辨證看來,一般主要分為脾腎陽虛型和心脾兩虛型。
剛剛,周辰的一番望聞問切,從對方的種種跡象表明,錢博濤屬于后者——脾腎陽虛型。
這種病,治療上一般以溫補脾腎之陽為治療原則。
周辰拿起筆,“刷刷刷”寫下了一張中藥方子,遞給了劉海。
他寫的中藥藥方,和劉漢文那鬼畫符不一樣。
周辰力求每一個字都寫得清清楚楚,以便辨認。
川穹、懷牛膝、韭菜子、蛇床子、五味子、巴戟天……
他看向錢博濤,叮囑道:“平時注意調(diào)整情緒,飲食規(guī)律,回頭再配上點六君子湯,如果有空的話,再來配合我給你用‘361路刺穴法’做做針刺治療,那樣療效會更佳?!?p> 錢博濤再三道謝后,轉(zhuǎn)身拉著妻子肖琳便朝醫(yī)館外走去。
剛出門。
他懷著激動的心情對肖琳說道:“媳婦,等我的病好了,我們努力造個大胖小子?!?p> 肖琳瞪了他一眼,臉色登時緋紅一片。
……
沈夢自從那日在市立醫(yī)院面試失敗后,回到家里心情一直沮喪。
她整天宅在家里,也沒心情準備新一輪的考試。
江州市除了市立醫(yī)院這家最大的三甲醫(yī)院之外,其他的醫(yī)院,她這位品學兼優(yōu)的醫(yī)科大尖子生也看不上眼。
怪只怪自己當初不應(yīng)該得罪陸凱。
怪只怪陸凱的父親是市立醫(yī)院人事科的主任。
怪只怪那天不應(yīng)該約周辰到那家飯館吃飯……
正思索著。
沈夢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
屏幕顯示,陸凱?
一種人厭惡感油然而生。
“啪——”
沈夢一下掛斷了。
沒幾秒鐘,對方又打了過來。
沈夢不耐煩的接了起來:
“我說你有完沒完?我現(xiàn)在這樣子你是不是高興了?”
“沈夢,你怎么能這么想呢?我巴不得你能夠順理成章的考上市立醫(yī)院的規(guī)培生,那樣咱們以后就是同事了。”
電話那頭,陸凱說話的語氣帶著滿滿的歉意和誠懇。
“那天面試,你爸作為面試主考官,他公報私仇刁難我……”沈夢滿心委屈道。
“唉,在電話里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沈夢你出來,這件事我有必要向你當面澄清?!标憚P說。
沈夢吸了口氣。
她本想要拒絕的,可最后又答應(yīng)了下來。
因為她對這事始終耿耿于懷,心有不甘。
“好,我倒很想聽一聽,你能找個什么借口來糊弄這事?”
循著對方給的地址,沈夢帶著復(fù)雜的情緒,打了輛出租車,很快趕到新都里飯店。
進門。
沈夢就老遠的就看到了陸凱。
不過,陸凱不是一個人。
他身邊,還坐著他父親陸文昌。
看到陸文昌這老家伙,詫異之余,沈夢氣不打一處來。
咬了咬牙,沈夢幾步走了去,坐在他們對面。
她瞥了對方一眼,目光凌厲。
陸凱的坐姿很奇怪。
他兩只手肘向后搭在椅子靠背上,撐著整個僵硬的身子斜斜的靠著。
屁股沒有落在凳子上。
一看他這樣子,沈夢就不由聯(lián)想到陸凱那日坐在玻璃渣上的狼狽模樣。
陸文昌首先笑了笑。
用那帶著中年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開口道:
“沈夢,還在生叔叔的氣吧?”
沈夢咬了咬唇,不想搭理他,將目光轉(zhuǎn)向陸凱,直截了當?shù)卣f:
“說吧,你把我叫到這里來,究竟要說什么?”
從她那冰冷的語氣中,陸凱聽得出來,她還在鬧著情緒。
陸凱微微勾起嘴角:“其實,之前的事兒都是誤會,沈夢,那天面試也不是我爸他故意想要刁難你?!?p> 看他說著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沈夢聽得有些不耐煩了。